夜幕中,一輛銀灰色的奔馳在馬路上飛馳。不斷地並道前行。就連道路兩邊的車不自覺得都慢慢減慢了速度,為這輛車讓出了道路。
unny坐在車內,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盯著前方的道路。她自己不知道,此刻心里有多緊張,她狠狠咬著牙齒,換了個檔,加速前行。
接到英秀的電話,她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合同,沖出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該死,自己才剛剛和他分開,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
unny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鐘舜這小子這麼上心了。
也許是從知道他家並不在南廣場,而就是在健身房周圍的時候吧,
也許是從發現他因為為了陪伴自己,而發燒病倒的時候吧,
也許是進了他的「家」,看見他一個人孤單地瑟縮在床上的時候吧,
也可能是在喂他喝粥時,他小心翼翼地低下頭的時候吧。
他閃閃亮亮,充滿希望的眼楮,他失望時微微下沉的肩膀。
不一會,unny就飛速抵達了英秀告訴她的公司地址樓下。
跳下車,重重摔上車門。unny顧不得多想,轉身就跑入了大廈。
而這邊——
鐘舜被那幾個大漢從公寓樓下生硬地塞進了車里,被押入了公司。
一進大廈,就直接被拐到了公司歷來用來懲罰不听話的模特的黑屋子里。
打開燈,燈光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楮。
屋子很亂很亂,堆著破舊的桌椅,成堆的箱子,以及到處都是的垃圾。
深厚的黑衣大漢用力一甩,鐘舜便被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個精瘦的男人隨後進來,走到了鐘舜面前,蹲,用手捏住鐘舜的的下巴,說道︰
「嘖嘖,看看,多麼精致的一張小臉。可是,你怎麼就不知道听哥哥們的話呢?哥哥們供你吃供你穿,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是前幾天崔會長點了你,你怎麼就不知道賞臉呢——」
鐘舜抬起頭,盯住了這個男人,忽然,抬起拳頭就打在了那個男人臉上,男人毫無防備,跌坐在地上。
鐘舜是練過跆拳道的,剛才在屋子里,因為人多,他沒有出手。
立刻站起身,鐘舜做出了打架的姿勢。
鐘舜的舉動激怒了那個精瘦的男人,他猛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後退兩步︰
「好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給我教訓教訓他——」
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個黑衣大漢就一步一步圍了上來。鐘舜並沒有懼怕,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打手被鐘舜撂倒在地。
忽然,兩個打手一起沖了上來,其中一個人還抄了家伙,狠狠地砸在了鐘舜的坐腿上,鐘舜一陣疼痛,跪了下來,另一個趁機打在了鐘舜的脖子上。
看到鐘舜失去了抵抗能力,所有的打手都圍了上來,開始對鐘舜拳打腳踢。
鐘舜有好幾次想要站起來,卻又被打倒在地。
好疼。
似乎有血不停地流出來,五髒六腑像被震碎一樣疼,可是卻無力還擊。
恍惚中,鐘舜覺得,一切,可能就都這樣結束了吧,
沒有留戀的生活——
只是,還有她。如果知道自己死了,她會不會傷心——
意識越來越模糊,原本保護頭部的手也漸漸松開——
unny在被帶入這個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七八個身材彪悍的男人把鐘舜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而鐘舜則無力反抗,身上、臉上、地上,到處都是血——
「住手!」不顧可能會傷害自己的風險,unny用力撥開身邊的壯漢,跑到鐘舜旁邊,用力扶起他——
幾個打手愣了愣,便要下手一起打。
這個時候,和unny一起進來的中年男人說話了︰
「住手——你們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來解決——」
鐘舜覺得,unny抱起了他,他也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難道,真的要死了麼。
unny緊緊抱著鐘舜,胡亂用手試圖擦干他臉上的血跡。
鐘舜卻努力抬起手,即使是做夢,也想安慰她——
「我——我沒事,真的——你——不要傷心。」
听到這句話,unny不顧一切地將他抱在懷里,深深顫抖著,她好怕,好怕自己來晚了一步。
身後的中年男人看著這一切,嗤笑了一聲,說道︰
「樓小姐,今天看在您的面子上,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諾。三天內把違約金打到我的公司賬戶上,這個人就徹底歸你了。」
對于他來說,鐘舜本就是個沒用而且不听話的工具。此刻,不僅處理了這個人,還利用unny剛才著急的心情談妥了三倍的違約賠償金,何樂而不為。
unny沒有回答,仍舊抱著鐘舜。
男人繼續說︰「如果三天後我還沒有收到樓小姐的錢,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unny雙手顫抖地模出手機,她的臉上和手上沾滿了鐘舜的血——
「喂——喂,是醫院麼——求求你們,求你們來救救我們——」
而鐘舜,早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