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怔了片刻然後微微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朱雀道「暗黑之森的那三年逃亡生涯里朱雀看得很清楚公子的修為一直在瘋長特別是最近朱雀感覺到公子整個人在生變化那種變化給朱雀帶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起初我一直想不透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昨天經過和暮清荷的一翻交談讓我明白了這種感覺是蛻變!是魔境的感覺!」
程風驚訝的看了眼朱雀她繼續說道「朱雀對公子的修行有一些建議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出來?」
程風雖然比她年輕但程風畢竟是流星的客卿流星的老大啊她說話當然要注意些不過這是朱雀的職業習慣她一向都很遵從上級的命令她的上級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流星的客卿。
在程風看來只有經歷過生和死的磨礪之後才會有朋友程風的朋友不多但是朱雀絕對算是一個。
程風扯了扯嘴道「說吧不用客氣的再說我也很想听听百事通的意見。」
朱雀朝四周看了看現不少人的目光正朝這邊看來當下低聲道「朱雀感覺公子的風格和其他突破匿鋒的人都不一樣蝴蝶突破匿鋒靠得是對法則誕生之理的領悟而暮清荷突破匿鋒是靠對生命氣息的感覺至于公子朱雀感覺你的突破點很復雜。」
「很復雜?」程風不由皺眉道「怎麼說?」
其實程風的確遇到了門扛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幻魔的存在只差一步只差最後一步了但是他分明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這一步比任何事情都要難就好比是一個普通的登山員突然間一到百米懸崖橫在他面前需要他去跨越需要他去突破但是對凡人而言這根本不可能一點可能都沒有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跨越百米懸崖?
現在程風就是這種感覺太遙遠了太不可思議。
朱雀道「公子的突破點體現在很多方面先是性格公子的性格較之三年前生了本質的變化如今的公子已經有一種出塵淡世的感覺親和平淡這種性格朱雀認為可能是突破點之一第二公子的天問劍式朱雀感覺到了天問九式的最後一式——問沉浮到現在公子應該還沒有領悟吧朱雀感覺到這最後一式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那日飄雪使出來的最後一式只是簡單把前面的八式融合起來朱雀感覺飄雪那日使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問沉浮因為問沉浮里面夾雜著一種異樣的氣息那種氣息是魔境或許等哪一天公子領悟了問沉浮公子就是魔了第三就是公子的傷情之道這一條路是朱雀以前沒有听說過的自從跟了公子才明白這是什麼或許等公子把傷情之道領悟到極限那就是魔第四那就是公子的風之疊影朱雀研究過了融合天下幾千個風系魔法師的經歷
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將風之疊影用到公子這樣的水準或許當哪一天公子領悟出來新的分式理論對風之疊影重新分式那也是魔。
第四公子應該感覺到了公子的風之咆哮里面的百川滂沱這又達到了一個極點由一石擊破水中天十里長江到如今的百川滂沱百川滂沱已經是最高的極點了如果公子要想進一步展的話也必須有新的支撐理念才有可能突破等公子找出這個支撐理念的時候也是魔。
第五公子擁有天宇天書的前兩部神典天書和幻魔天書或許當哪一天公子得到了第三部天書領悟第三部天宇天書的奧妙的時候同樣是魔。
第六公子的度魔法已經領悟到了第九重——瞬間移動了朱雀認為如果公子的度能夠突破第九重進入第十重的話那麼公子肯定可以成魔。」
朱雀轉頭看了眼程風的臉色現程風在顫抖她繼續說道「第七公子自出生就沒有心髒而且一出生就死了公子的生命完全是靠蝴蝶的生命契約支撐起來的朱雀認為如果有一天公子能夠運用一種特殊的力量維持自己的血液循環自生靈魂從而擺月兌生命契約的束縛的話那麼公子也是魔。」
看著程風那張非常難看的臉朱雀知道說中了程風心事當下沒有說話只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好一會兒程風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了笑最後很贊賞的看著朱雀「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心事經這麼一說倒讓我清楚了很多。」
朱雀道「朱雀不才以上七種說法只是猜測而已如果說錯了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程風擺擺手道「那你覺得以上七種那一種最可能呢?」
朱雀想了想最後苦笑道「不知道朱雀感覺公子在這七個方面都在突破都在改變所以朱雀認為都有可能而且而且還可能一齊突破……」
程風笑了笑今天經朱雀這麼一說一切問題都很明了了要想突破那麼至少必須要突破一種。「朱雀你可能還不知道天問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朱雀當場跳了起來「天問不在了這不可能啊?這這怎麼回事?」
程風苦笑把昨天和秋如瑟見面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最後道「絕神封印•滅啊這是絕神封印•滅的力量沒想到以天問的堅固也抵不住。」
朱雀大為惋惜大搖其頭「太不可思議了她竟然能夠施展出絕神封印•滅的力量著實太可怕了。」
程風同感然後擦四周指了指道「手上沒個兵刃總感覺不怎麼舒服今天正好來這里挑一柄還算過得去的特讓你來把把風。」
「朱雀感覺如今大6上已經沒有什麼劍配得上公子了與其拿著破劍還不如空手來地輕松朱雀可是知道的哦公子的劍氣或許絲毫不比天問差。」朱雀勸道。
程風笑了笑「有總比沒有得好萬一哪時候用得著也未必走吧你帶路找個比較有名的地方隨便找一把就好了。」
朱雀顯然還在猶豫嘟囔著就是不肯走在程風的再三勸說下才答應動身。
鐵城很大朱雀帶著程風轉過長長的幾條街整整走了幾個時辰程風終于感覺到周圍的人流奚落下來在里多半的店鋪都是打鐵鑄兵的沒見到街上有擺攤賣貨的其實這里鐵城專門鑄造兵刃的地方鑄造好了然後才會運到集市上去賣。
朱雀一邊為程風介紹一邊帶路走在前面「這里就是鐵城里最大的鑄造兵器的大街——鐵城街修行者手里拿著的法器十有**都是出自這里。」
程風唏噓不一天下修行者手里的法器使有**都是出自這里?這未免也太恐怖了點吧。
程風舉頭望去只見街道兩旁都是鑄造兵刃的店鋪站在這里幾乎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鑄造師的每一個鑄造動作和過程……
店鋪都比較干淨有的還給人一種豪華的感覺
尋望良久程風注意到在街角處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家荒廢的店鋪——洪雷鑄造坊不過這個匾額已經斜掉了只剩一個角掛在上面而且店鋪的里面長滿了青苔和蘆葦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道通往里面
程風感到很好奇仔細的看著這家鑄造坊想來已經停業很久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程風有一種預感那就上這家鑄造坊肯定不一般為什麼?
很簡單這兩條街上所有的鑄造坊的生意都很紅火為什麼惟獨這一家倒閉了?
就算倒閉了那為什麼沒有別的商家把那個店鋪盤過來自己經營要知道在這里經營鑄造坊可是有很高的利潤的。
想到這些程風鎖緊眉頭結果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他對朱雀道「那里有家洪雷鑄造坊我們進去看看。」
這一句話讓朱雀雙眼原瞪天那我的公子你有沒有搞錯這里這麼多有名的店鋪你不去非跑去一破廢的店鋪看什麼呢。
程風擺擺手「走了」說著他領先走了過去入口處是茂盛的蘆葦程風幾乎本能要運起真力讓這些蘆葦消失以方便走路但是想了想他忽然收手然後用手支開蘆葦慢慢的朝里走去。
朱雀相當無語誰讓人家是你公子呢沒辦法她只得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大概走了十米的距離程風二人終于走出了一片空曠蘆葦叢外是一處別院這里沒有圍牆有的只是一些霉的籬笆還有幾棵大樹地面很干淨還鋪了一層豆粒大小的細沙讓人感覺很明朗。
幾只狗崽在別院里面來回逗留著追趕著出‘汪汪汪「的叫聲。在角落里還窩著一只雞它窩在沙灘上看到程風二人進來忽然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程風二人。
此外一個七歲大的男孩在地上把玩著沙粒見到程風進來他睜大了眼楮「你們找誰你們是誰?」
程風朱雀同時看著對方然後笑了出來這個孩子長的實在是可愛啊朱雀走到男孩身邊正欲用手拍干淨男孩的衣裳忽然屋子里傳來一聲冷喝
「——不要踫他!」
朱雀一怔屋子里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他的臉色似乎比較陰沉朱雀沒有說什麼只是退到一邊和程風站在一起。
中年男子瞪著朱雀一邊走到男孩身邊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來乖小洪不哭爸爸這就帶你回屋去。」
中年男子絲毫不加理會程風二人抱著男孩直接回屋去了門「踫」的一聲被重重關上。
程風啞然朱雀更是張大了嘴這這都叫什麼人麻這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要知道如今站在這里的可是程風啊!
朱雀拉著程風要走程風還是感到好奇硬是站著不走「我過去敲敲門你站在這就好了。」
那是一道已經霉了的木門幾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清晰可見。程風懷疑用手輕輕一推就可以把門推倒因此他很小心的敲了敲門生怕把門敲塌了。
「踫踫踫……」
一連響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就當程風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門忽然‘枝椏’一聲開了
一個身著樸素的女子走了出來程風晃頭瞄了一眼這個女子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看上去非常不稱眼不過她的臉卻很清麗嘴邊掛著一絲微笑「請問你有什麼事?」
見程風沒有說話那女子繼續說道「我父親天生就這副脾氣剛剛是父親的不對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盡管說就是了。」
應該說這個女子很漂亮人也很熱情程風贊賞的笑了「你們可是這家洪雷鑄造坊的主人?」
女子眼光動了動臉色顯然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隨意的點點頭。
程風淡淡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商人也不是政府只是一個平民想找你談一談可以麼?片刻就好了。」
女子猶豫了程風笑了笑「我們在這別院里面談談就好。」
女子遲疑了「你稍等一會。」說著她反身進了屋里然後程風听到屋子里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似乎還爭論的很激烈最後安靜了一會兒女子重新走了出來
別院里正好有一處石桌朱雀三人便在此做下了程風起先道「洪雷鑄造坊曾經應該很輝煌吧對不?」
程風並沒有直接把疑問說出來而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女子一驚有些驚訝的望著程風「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女子指著旁邊的一棵樹道「你知道麼這原本不是樹而是草如今連草都長成樹了草都成精了你說這有多久。」
程風向那棵書望過去果然這個樹的樹葉很奇怪分明是櫻花草但但如今立在眼前的的的確確就是一棵四五十米高的蒼天大樹。
老天一棵不到半米的櫻花草要長成幾四五十米高四五人合抱來粗的大樹這該要經歷多久的年代啊……
程風想都不敢想「照這麼說來洪雷鑄造坊的歷史很悠久了?」
女子望了程風一眼然後說道「十八萬年了這個櫻花草當初不過是一棵半米高的小草如今卻……」
十八萬年!
朱雀程風陡然一驚那不是大祭司洪荒子青帝那個年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