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震拿起那張筆墨尚未干透的地圖,說道︰「雪兒,你畫的這幅圖,好像有點神奇,但我說不出來。」
納蘭若雪悠悠地把毛筆放到筆架之上,說道︰「大哥,雪兒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和令狐大哥……」
納蘭若雪的話音剛落,慶元道長就說道︰「納蘭小姐,你怎麼……」
納蘭若雪說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慶元道長,還是讓雪兒說出來吧!」
先前,令狐恆對納蘭若雪的敵意已經消淡了,但這句話又把這股敵意升騰了起來,令狐恆冷冷地說道︰「那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武震也很好奇,問道︰「是什麼事啊?」
納蘭若雪從武震手中拿過那張地圖,指著地圖上特地標出的紅點,說道︰「這是這座‘幻魔大陣’的陣眼。」
武震「哦」了一聲,就不做聲了,靜靜地等待納蘭若雪的下文。
令狐恆掃了一眼,說道︰「那又怎樣?」
納蘭若雪低著頭,說道︰「那令狐大哥可知道,這‘幻魔大陣’若要開啟,則必須澆灌武者之血?」
令狐恆听了,聯想到市集上之事,也了解了前因後果,當即怒道︰「那你的意思是,先前想騙我們進府,就是貪圖我們身上之血?」
納蘭若雪一听,小臉登時煞白,喃喃地說道︰「我……我……」
武震看著納蘭若雪,憨厚一笑,說道︰「雪兒,你想要血而已?來,大哥別的不多,血倒是很多!」說罷,蒲扇大的手一招,「止水」仙劍就月兌鞘而出,飛入到武震的手中。就想割腕放血。
納蘭若雪一看,更是嚇到原本俏麗的臉蛋一絲血色都沒,連忙緊緊捉住了武震的右手,說道︰「大哥。不可!」
令狐恆也喝道︰「大塊頭,別做傻事,這樣做不值得!」
武震傻笑道︰「雪兒,你不是說要血嗎,我這就給你!」
納蘭若雪眼眶一紅,晶瑩剔透的淚珠洶涌而出,哽咽地說道︰「大哥,你為何對雪兒這麼好?雪兒還想利用你的,你怎麼……」
武震呵呵一笑,道︰「雪兒。你不是壞人,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
慶元道長看了這一幕,嘆道︰「痴兒,痴兒!納蘭小姐,你不是說這‘幻魔大陣’的開啟。如果不是結丹期以上的修為,就必須要武者的全身精血嗎?依老道看來,這武道友的修為遠勝你我,怕是已經到了結丹期了!」
納蘭若雪一听,破涕而笑︰「是啊,我倒忘了這一層!大哥,你已經到了結丹期了吧?」
令狐恆插嘴道︰「結丹期算什麼?」
納蘭若雪更是喜不自勝。說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慶元道長自然是听得出令狐恆話里的自傲之意,心中一凜,說道︰「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武震奇道︰「這關我什麼修為的事?」
納蘭若雪說道︰「自然啊,大哥。只要到了結丹期,在陣眼中放入一滴精血就可以開啟這‘幻魔大陣’了!」
令狐恆自負地說道︰「就算不開陣,我一樣能將那小貂兒捉來!」
納蘭若雪輕聲說道︰「開了陣法,是怕家里的下人看見了亂嚼舌根,更是防止那小貂兒逃走。」
令狐恆听了。也不多說了,只是冷哼一聲。
就在此時,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你們現在才想起開陣法,可算是晚了!」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吱吱吱」的聲音,還伴隨這一陣沉悶的哼聲。
令狐恆心中暗道︰「不好,正主找上門了!我真是大意,推想到了這小貂兒是有人豢養的,卻沒想到是那人派來探路的!」想到此處,令狐恆推開門走了出去,定眼一看,眼前是一個白得妖艷的青年書生,手中還提著一個年約六十的老頭,那小貂兒正站在那青年書生的肩膀上,握著小拳頭,好像對著令狐恆在挑釁。
納蘭若雪跟出來一看那老頭,驚叫道︰「爹爹!爹爹!您怎麼了?」然後又喝道︰「我不管你是誰,趕緊放了我爹爹!不然……不然我讓你血濺五步!」也虧得納蘭若雪從小就溫文爾雅,一句罵人的話都未曾學過,想出那「血濺五步」一詞也是從書上看到的。
那青年書生微微一笑,說道︰「我想走,你們還攔不住我!」
令狐恆听了,冷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
慶元道長听得他開口說話了,眉頭一皺,說道︰「那先前裝神扮鬼的就是你吧?老道就說,這孽畜不可能到了大乘期,能化人形,吐人言!」
那青年書生哈哈一笑,說道︰「你這老頭,修為微弱,但見識挺廣的!」但那火貂听到慶元道長罵它是孽畜,氣憤地「吱吱吱」直叫喚,在青年書生的肩膀上蹦上跳下的。
武震說道︰「快放人,挾持老弱病殘,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青年書生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不比你們古劍派,嘴里滿口仁義,背地里壞事做盡。我是堂堂正正的小人,就喜歡挾持老弱病殘,你能拿我怎麼著?」
武震漲紅了臉,說道︰「你……你……」你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急得滿頭大汗。
令狐恆冷笑道︰「堂堂正正的小人?哈哈,可笑,可笑?我可從來沒听說過小人也是堂堂正正的!」
那青年書生也不惱,說道︰「不跟你們胡扯了,我要走了,告辭!」說罷,身影一閃,就想走人。誰知道令狐恆早就提防他有這一手,先前被那火貂擺了一道,令狐恆早就記住這個教訓了。青年書生的身形剛剛一閃,令狐恆就喝道︰「給我留下!」
手中的「碧月」仙劍疾射而出,登時封住了那青年書生的去路,那青年書生驚「咦」了一聲,連忙用那折扇擋住了令狐恆的飛劍,令狐恆巴不得他接招,立即展開「臨風御劍訣」,纏住了那青年書生。
青年書生的折扇也不知道是什麼所鑄,竟能擋住了令狐恆的「碧月」仙劍,相交之下發出金鐵鏘鳴的聲音!
令狐恆也暗暗心驚,不敢疏忽,專心使出那「臨風御劍訣」,竟好似如使手臂,點,刺,拉,劃……一劍劍使來,好像比拿在手中都要靈便!
那青年書生也不枉多讓,一柄折扇忽如判官筆,忽如劍刺,忽如刀劈,使得變化萬千,出神入化,堪堪擋住了令狐恆層出不窮的劍招。兩人皆出招極快,竟在一霎那間拆了五十余招。
眾人看兩人如鷹隼撲擊,往來似電,無不看得驚心動魄,瞠目結舌。那青年人身在局中,卻是叫苦不迭,他這五十余招已經是全是修為所在,所學的招數精粹盡出,但奈何不了對方分毫,心中暗自後悔,不該自負過甚,硬討來這份苦差事,眼下竟成騎虎難下之勢。只是事到如今,也唯有硬自強撐了。手上的招式仍然源源遞出,只是靈力已經漸感不足。
那青年書生撐了好一會,終于感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了, 哨一聲,那火貂迅捷撲來,加入了戰局中!
只見那火貂對著令狐恆就是一道猛火噴出,令狐恆一驚,連忙閃身避開,那「碧月」仙劍沒有了令狐恆的操持,自然也沒有了以往的凌厲,被青年書生得了空隙,猛然掙月兌了仙劍的糾纏,就想這樣遁去。卻沒料到武震早已候在一旁,手持厚背的「止水」仙劍,攔住了去路。
青年書生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嘴上說道︰「你們名門正派就懂得以多打少是嗎?」
令狐恆躲過了火貂的襲擊,手一招,「碧月」仙劍登時回到了手中,哈哈一笑,說道︰「大塊頭又沒有出手,怎麼算得上是以多打少?倒是你,讓這小貂兒來襲擊,這才算是以多打少吧?」
那小貂兒一招不中,就連忙回到了青年書生的懷中,听得令狐恆這麼說,對著令狐恆揮了揮小拳頭,樣子頗為鬼馬。
青年書生強詞奪理道︰「哼,小火又不是人,怎麼算是以多打少?」
令狐恆也不去和他爭辯這沒用的東西,說道︰「現在你是插翅難飛,又沒了憑借,你還不束手就擒?」原來,趁青年書生抵擋飛劍之時,武震就擋住了小貂兒,讓納蘭若雪趁亂救出了她爹爹。
那青年書生說道︰「你飛劍這麼犀利,我怎麼打得過!你有本事就不用飛劍和我打!」
令狐恆哈哈一笑,道︰「你真好笑,你明知道我是古劍派的,不用飛劍用什麼?也罷,我不用飛劍,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青年書生心中一喜,道︰「這可是你說的!」
「不過,你也不能用兵器,也不能讓那小貂兒一起上!」令狐恆哪里是肯吃虧的主?立即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那青年書生以為令狐恆丟了仙劍之後就少了兩條臂膀,自覺勝券在握,不假思索地說道︰「好!」
令狐恆把「碧月」仙劍歸入劍鞘,丟給了站得很遠的慶元道長,慶元道長一接之下登時出了大丑,他沒料到這仙劍竟然這麼沉!苦笑一聲,把仙劍靠在牆壁之上,揉了揉幾乎受傷的雙手。
令狐恆沒了仙劍,負手在後,說道︰「來吧!」
那青年書生見令狐恆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別起折扇,喝道︰「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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