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令狐恆睡得正香之時,身子被一陣陣的晃動,他的神識好像有點清醒了。耳邊有一個清脆動听宛若黃鸝啼鳴的聲音說道︰「喂,大壞蛋,你該醒了,你都睡了多久了?……」
令狐恆心想︰「咦,這不是月兒的聲音嗎?她……這是在叫我?」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果然一張充滿少女靈動氣息的臉浮現在眼前。
「喲,大壞蛋,你可終于舍得醒過來了?若你還不醒,本姑娘還以為你歸位了!」月兒沒心沒肺地笑道。
「你才歸位,你全家都歸位!」令狐恆在心中惡狠狠地「咒罵」道,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並不是怕了月兒,而是楊大美人在身旁呢,被她听見多不好啊,說不定在她心中的印象又會降低一層,況且,本來令狐恆在楊大美人的心目中也不怎麼高尚。其實和月兒互相「調戲」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最多挨一頓粉拳繡腿罷了,在絕壁之上時,他們早就「調笑無忌」了,加上為老不尊的矮老者,三人簡直堪稱是古劍派的「災星」……
令狐恆掙扎著坐起身來,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就問道︰「咦,那個白胡子老道士呢?」
月兒有點像在看神經病人一般看著令狐恆,然後伸手模了模令狐恆的額頭,令狐恆不防之下被她模了模額頭,連忙翻了個身,躲開了月兒的「魔爪」,皺眉問道︰「你干嘛?」
月兒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咦,也沒見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听了這句話,連平時端莊秀麗的楊大美人楊知霜都掩嘴「撲哧」地笑出聲來,更別說武震這大塊頭了,笑得是那個前俯後仰啊,就差錘地了。
連一向穩重的林簡狄也面露笑意,半開玩笑地說道︰「阿恆。你該不會是睡昏頭了吧,把夢里的事情當作真的了?」
令狐恆狐疑地問道︰「真的只是夢嗎?」
其實他自己的都不太相信之前那些是真的,畢竟,無論跟誰說他去了一趟不周仙山。還跟一個白胡子老道士喝仙酒吃仙果,百分百會被人看作是發了失心瘋,天天想著做白日夢。
但是,那個場景歷歷在目,又是那麼的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夢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令狐恆喃喃自語,一時間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林簡狄看令狐恆的神情很是異常,心想︰「難道師弟是做了噩夢?」
想及此處,林簡狄上前去安慰令狐恆說道︰「阿恆,不必太過于在意了。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令狐恆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想了一會想不通也不去想了。林簡狄繼續說道︰「我們還是出去吧,這個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山洞,別說寶物,連活物都沒。」
令狐恆的異瞳不知道什麼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極目望去,果然,並不算大的黑漆漆山洞里空無一物,月兒嘟起嘴說道︰「哼,什麼破藏寶圖,帶我們來這,連個寶物的毛都沒有!」
說罷。月兒狠狠地把手里的藏寶圖擲于地上,還不解氣,還要跳在上面亂跳,好似與那藏寶圖有深仇大恨一般。說到底,還是出于人性的貪欲,以為藏寶地里必定是法寶無數。卻不料只是空空曠曠的一個山洞,從充滿希望到絕望,太過于極端,才會出現這一幕。
令狐恆本來還是思索不周仙山的事,卻無意間用異瞳瞥見那藏寶圖好似發出了淡淡金光。他連忙關了異瞳再看,卻不見任何端倪。他立即大喊道︰「月兒,住手!」
月兒正在氣頭上,嬌喝道︰「大壞蛋,你別管,本姑娘非得把這破藏寶圖給撕了!」
令狐恆急忙跳將起來,一把奪過藏寶圖,好似寶貝一般擦了擦,說道︰「你不要,我要了!」
月兒氣呼呼地說道︰「你要就拿去,看見它本姑娘就心煩……咦,那是什麼?」
令狐恆下意識地說道︰「什麼?」
他順著月兒的眼光回頭看去,只見一株仙藥靜靜地躺在地上,發出陣陣柔和的馨香,沁人心脾。那雪白的花瓣上,好似流光隱隱,細細一數,呵,不正是七片花瓣嗎?
所有人的眼楮都瞪大了,異口同聲地說道︰「七葉……七葉菡萏?!」
月兒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潔白的仙藥,捧在掌心,仔細端詳了一番,輕輕嗅了一下仙藥的馨香,清秀的小臉上盡是滿足的神色,才緩緩開口道︰「真的是七葉菡萏!」話音里,听得出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令狐恆卻默默地把那似革似皮的藏寶圖藏進懷里後,才疑惑地說道︰「這七葉菡萏是怎麼來的?」
武震說道︰「師弟,我看見是從你懷里掉出來的。」
「什麼?」
令狐恆瞪大了眼楮,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突然,他記起了昏迷之前那白胡子老道士說的那句話「這個是你急需的吧,送與你好了……」難道,那個,不是夢,而是真的?
令狐恆徹底混亂了,好半天才拋開一切復雜的心緒,開始言東言西,扯開話題。
月兒本來就是為了寶物而來,而得到這仙藥,比得了十件寶物都要珍貴,她此刻的眼眸中皆是笑意。楊大美人楊知霜還是那副萬事流螢于外的表情,不喜不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除了是不是瞥向林簡狄的目光,偶爾露出的那一絲溫柔……
眾人再次將這個不大的山洞搜索了一遍,卻再也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得已,才戀戀不舍的出了山洞。
再次走在那條曲折的小路上,林簡狄見令狐恆眉頭緊鎖,似乎還是沉浸在那個夢里,稍稍落後,輕聲對令狐恆說道︰「阿恆,別想太多了,那只是個夢而已。當務之急,應該是把七葉菡萏送去給藥老,救治令狐夫人。」
令狐恆用他黑得清澈見底,不帶一絲煙火的眼眸看著林簡狄,疑聲問道︰「師兄,你認為那真的是個夢嗎?」
林簡狄一愣,說道︰「怎麼不是了?」
令狐恆注視著林簡狄,說道︰「那怎麼解釋那七葉菡萏?」
林簡狄被問得啞口無言,好半晌才說道︰「阿恆,你跟我說說,那夢是怎麼回事?」
令狐恆權衡了一番利弊,決定不把仙界之事說出,而是把在昏迷後醒來的事︰登上不周仙山,與老神仙座談,還順帶喝了仙釀,吃了仙果。不僅如此,還在臨走之前順了人家的仙藥……
令狐恆講故事的能力自然不是蓋得,幼年時听得說書多了,自然也會上一兩手,愣是听得林簡狄一驚一乍,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好半晌,林簡狄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說道︰「阿恆,你得到了天大的機緣!切莫再對人講,自己知道就好了。唉,為兄此生能登一回不周仙山,也死而無憾了!」
令狐恆心中一陣郁悶,心想︰「這等機緣,不要也罷!晦氣,晦氣!」也是,無緣無故,一個天大的責任仍在了你頭上,你能不郁悶嗎?
月兒見他們在後面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奇地回頭看著他們倆,楊知霜問道︰「月兒,怎麼了?」
月兒小聲說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呢,這麼神秘兮兮的?」
楊知霜眼里又是閃過一絲溫柔,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曾在劍會中威震四方的少年,漸漸和眼前這個壯年合為一體,毫不違和感,反而讓人心動的是,他的身上反而散發出了一股成熟的穩重,是那麼的讓人心醉。
楊知霜柔聲說道︰「男人之間的事,月兒還是不要去打听了罷!」
月兒嘟起嘴,說道︰「真讓人氣惱,這仙藥都沒焐熱,就要被他們拿去救人了!」
楊知霜笑了笑,是那麼的清純出塵,宛若九天仙女下了凡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們古劍派什麼時候見死不救了?那令狐夫人雖然身處魔門,卻行俠仗義,師父都對她佩服得緊,說不得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我們救她一命,也算是積德了。」
月兒突然輕笑道︰「本姑娘可以把仙藥給藥老,但不是白給,本姑娘一定要向藥老討來幾顆養顏丹,好好保養一下肌膚,楊姐姐,我真羨慕你的肌膚呢?」
「啊!死小妮子,你做什麼!」原來,月兒趁楊大美人不注意,偷襲了一把那滑女敕如嬰兒的肌膚,惹來楊大美人一陣清嗔,月兒卻立馬遠遠跑開,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不多時,眾人已經來到了禁制旁,令狐恆取出那張似革似皮的藏寶圖,眾人再次手牽手進入了禁制內。令狐恆因再次握住那滑膩的小手,心中一陣澎湃,一顆心仿佛一葉扁舟飄在那海濤之上,激烈地跳個不停……
倒是楊大美人因有了心理準備,反而落得大大方方,仿佛尷尬的是另有其人。
出了禁制,令狐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那軟若無骨的柔荑,神情卻是一陣遺憾,心中在想︰「也不知何年能再次牽著她的手?唉,我怎麼還不知足?她能讓我握住三次,已經是天大的緣分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此時,眾人都祭出仙劍,往藥神谷方向御劍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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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今天考駕照,忘了按時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