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王豪靠著椅背正在休息,坐在旁邊一張椅子的顧曉玲不知什麼時候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臨近天亮的時候兩人實在支撐不住,相繼睡了過去。
感覺肩膀有些酸麻的王豪睜開了眼楮,側頭就看見睡著了的顧曉玲長長的睫毛,還有小巧挺直的鼻梁,讓人有忍不住想要撫模一下的沖動。因為溫度有點低的關系,顧曉玲下意識的往王豪懷里鑽了鑽,感覺到溫暖後,顧曉玲干脆伸手抱住了王豪,頭還像小狗一樣搖了搖,在王豪胸膛找了個平坦點的地方。
王豪苦笑一下,想把她推開,可又怕因此吵醒了她。
如此溫香滿懷,王豪心跳止不住比平時快了幾分,平穩了一下心情後和某些不良反應後,王豪看看走廊另一頭的窗外,此時天空已經有些微亮,估計五點多六點了。
顧曉玲不安分的又動了動,好像還是有些冷。輕輕的把身子往前傾了一下之後,王豪月兌下外衣為顧曉玲蓋上,然後再次靠在椅背閉上眼楮休息。
一個小時後電梯門打開,提著兩個食品塑料袋和一個環保布包的方姨走了出來,看見走廊椅子上相互抱在一起的女兒和王豪,方姨愣了一下,但並沒有生氣,她知道早晨的氣溫很低,而人雖然睡著了,但是只要感覺到冷時就會自己找溫暖的地方,這就像熱了會踢被子一樣。只是目前這個情形女兒好像有點吃虧了。
她假裝咳嗽了一聲。
懷里多了一個顧曉玲,王豪當然不能睡得安穩,所以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方姨一咳嗽,他就睜開了眼楮,接著王豪現自己的雙手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環在了顧曉玲的腰上,他嚇了一跳,急忙放手坐直,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道︰「方姨,你來了。」顧曉玲此時還抱著他。
王豪一動顧曉玲自然也隨之醒來,回復意識看清環境後,她也急忙把手收回,坐直離開王豪的懷里,表情又羞又尷尬的道︰「媽……。」
方姨忽然想到了一個詞語,棒打鴛鴦。王豪和女兒此時的樣子不就是像兩只忽然被驚嚇了急忙分開的鴛鴦一樣嗎?
方姨假裝無事的笑著說道︰「丫頭,王豪,來吃東西吧,我在下面買了點餃子和稀飯。」
顧曉玲站了起來,想要接過母親的手里的塑料袋,身上披著的東西刷一下掉在了地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身上披著王豪的外衣。
顧曉玲急忙把衣服撿起來,拍了拍後遞過去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髒了……。」
王豪回答道︰「沒事,你先穿著吧,我不冷。」
顧曉玲急忙說道︰「你現在只穿了一件T恤,怎麼會不冷,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已經欠了王豪很多,除了錢還有人情,如果王豪因此生病,怎麼叫她心安。
雖然因為家中遭變心里郁郁不歡,但看到王豪和女兒此時互相關心的樣子,方姨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插嘴進去說道︰「王豪,你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我這里帶了有丫頭的衣服。」說著從環保袋里拿出一件紫色外套。
王豪不再推辭,把衣服接過穿上,既然有衣服,自己也沒必要充好漢了。
顧曉玲也穿上了母親帶來的衣服。
方姨把取衣服時放到一邊椅子上的塑料袋打開,拿出兩個一次性餐盒,拉開蓋子後餃子的香味頓時彌漫了走廊︰「王豪,丫頭,快過來趁熱吃吧。」說著又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兩雙一次性筷子和用小塑料袋裝著的蘸水。
「媽,我來吧。」顧曉玲接過一次性筷子,打開紙套遞給王豪。
昨天就沒好好吃過東西的王豪也不客氣,接過筷子後夾了個餃子丟進嘴里,嚼了兩下就吞喉嚨,他真的有點餓了︰「嗯,這蒸餃味道還真不錯。」說完又伸出筷子夾了一個吃下。
顧曉玲見王豪吃得這麼香,忽然感覺也有些餓了……。
趁著兩人吃東西的功夫,方姨來到玻璃窗前,透過窗戶看到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她的眼楮忍不住又有點濕潤了。
史密斯很敬業,沒到八點上班時間就來到醫院,詳細檢查了一下之後史密斯走出特護病房說道︰「病人情況還算不錯,但最重要的還是恢復意識,等一會兒你們可以安排一個人進去探視,但時間不能太久。」
在進行全身消毒,穿上防菌服之後,方姨推開門走進特護病房,顧曉玲隔著玻璃看著。王豪見她手捏得很緊,指節都有些白了,于是靠近安慰道︰「別想太多了,事情不是正朝著好的方面展嗎,說不定顧叔下午就醒過來了。」
「嗯。」顧曉玲明知道王豪這是在安慰自己,但不知不覺的忽然放松了許多,她覺得王豪在身邊時自己忽然有種有了依靠的感覺。
方姨並沒有在病房里待很久,在護士提醒下,不到半個小時方姨就出來了,換了衣服之後方姨說道︰「王豪,丫頭,這里有我就行了,你們去休息吧。」
「媽,我不累……。」顧曉玲立刻說道。
「听話,回去好好休息。要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想到晚上還要人守著,顧曉玲就沒再堅持,母親身體不好,自然不能再熬夜,自己再病倒了的話誰去照看父親。于是只能點了點頭。
王豪說道︰「方姨,那有什麼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
「好的。」方姨點頭後道︰「謝謝你了王豪。」
走出醫院,王豪攔了一輛出租接著對顧曉玲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顧曉玲搖頭︰「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你也很累了。」
王豪心想大白天的也不會出什麼事,于是點頭道︰「那好吧。過馬路小心一點。」
顧曉玲心中一暖,回答道︰「我會的,你……。」她本來想問王豪晚上能不能再來,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大家非親非故的只是同學,王豪已經做得太多了。
「什麼?」見顧曉玲話只說了一半,王豪于是問道。
「沒什麼,我走了……。」顧曉玲坐進了出租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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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豪,這兩天你去哪里了?」
剛來到公司,王豪就被周曼珊攔住問道︰「這幾天公司上下都忙瘋了,真是的。」
王豪不想周曼珊擔心工廠的事情,所以一直瞞著她,所以她並不知道王豪也很忙。
「記得開區的顧主任嗎,他出了車禍。」王豪打了個時間差說道。
「車禍!」周曼珊驚呼了一下︰「嚴不嚴重?」
「非常嚴重。」王豪說道︰「現在還在昏迷中。」
周曼珊忽然問道︰「對了,他的女兒好像是你的班長吧。」
「是的。」王豪道︰「顧主任很照顧我們公司,他出了事,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周曼珊點頭道︰「的確應該幫忙,對了,記得把你桌上的那幾分文件簽了,還有,今天會有一批人來應試財務主管,市場主管,還有銷售……。」
王豪打斷她說道︰「這些你拿主意就可以了。」
周曼珊正色道︰「這怎麼行,今天應聘的都是公司的管理人員,對以後公司的展非常重要,你如果不在的話……。」
王豪溜須拍馬道︰「請人的目的是為了做事,公司這邊交給你我很放心,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請誰不請誰只要你說話了我無條件支持。」
周曼珊有些哭笑不得,天字號第一的甩手掌櫃說的就是他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