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門口越近,坦蕩蕩越感覺到門後有股令自己親近的氣息,難道外面就是一直在關注自己的人,腳步不由放緩,終于上門了,這究竟是誰要找自己?
放松心情,拉開門鎖栓,輕扭開門鎖,透過防盜門上的貓眼往外看,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發過肩,銀白色綢布衫,其身後影影幢幢好像還有幾個人。
坦蕩蕩溫語問道︰「請問找誰?」
長發男子微笑道︰「你就是坦蕩蕩吧,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請問您是?」
「我叫松土。能不能先讓我進門說話?」
坦蕩蕩下意識沒有任何遲疑,扭開防盜門鎖,開門一看,松土臉容溫潤如玉,全身上下都是銀白色的綢布衫,連鞋子都是銀白色的布鞋。
坦蕩蕩側身讓人︰「請進!」
再看另外幾人,其中一男子將近六十歲,鬢間有些許白發,臉容也是溫潤如玉,保養得非常好,一身筆挺西服,打扮得體,手上拎著個小包,很明顯是松土的隨從。見坦蕩蕩在打量自己,對坦蕩蕩點頭微笑,笑容有股慈祥味道,恍惚間坦蕩蕩甚至覺得這是見到了已經去世多年的爺爺,那種笑正是祖輩對孫輩的慈愛關懷。另外二人則是青年人,干練頭發,筆挺西服,看樣子倒像是保鏢,也對坦蕩蕩的注目禮微微點頭回禮,但神態明顯拘謹許多。
坦蕩蕩道︰「你們三位,也請進。」
坦蕩蕩本來不想松土的三名隨從人員進去,但想到已經開門了,要攔這幾人也攔不住,干脆大方點,請他們一起進去吧,看樣子這幾人都毫無惡意,而且要傷害自己實在是易如反掌,倒沒必要去猜忌什麼了。
松土回頭道︰「你們在外頭等著。」
三人齊聲回答︰「是。」
松土昂首進入,坦蕩蕩輕輕帶上門,沒上鎖,示意松土坐下︰「請坐。」
松土點頭︰「好。」卻沒坐下,而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客廳布置。客廳米色布藝沙發,淡色茶幾,牆壁顏色也是米色的,窗簾也一般顏色,整間客廳顯得輕松溫和,給人一種自然的舒適之感。松土微微點頭︰「不錯。」很隨意地坐在主位上。
坦蕩蕩坐在松土對面︰「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松土微笑道︰「先不說找你有什麼事吧,你最近是不是老覺得有很多人在跟蹤你、看著你,是不是老有這個感覺卻找不出是為什麼?」
坦蕩蕩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股值得信賴的氣息,這是一種難以解釋的直覺,听到對方說話瞬間明白正是松土的人在跟隨自己,便點頭︰「是的。一看到你就明白了。」
「嗯,相信你的直覺已經告訴你,你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和惡意吧。」
「是。」
「其實那些都是來保護你的人。」
坦蕩蕩有些驚訝︰「保護我?為什麼要保護我?」不由覺得好笑,自己難道還是什麼政要權貴、富豪大佬?笑容自然流露出來。
松土也笑︰「馬上你就要成為他們的主人,自然要保護你。」
「什麼主人?」
不等松土回答,又道︰「您可千萬別告訴我,我是億萬家產的繼承人,世家大族流露在外的私生子,或是某個沒落王族的儲君!」
松土點頭︰「意思差不多就是了。」
坦蕩蕩站起叫道︰「什麼?」
松土微笑︰「別吃驚,別著急,有沒有興趣听我講講故事?」
坦蕩蕩坐下︰「希望您的故事別太離譜!」
松土道︰「這是一個超出任何人想象,極其離譜的故事,你先听,是否相信容後再談。」
「我是一個修真者。」
坦蕩蕩心里癢癢的,很想打斷發問「是不是小說上所寫的修真者」,又不好意思問。
松土道︰「沒錯,就是小說里寫的那類有大神通的人物,但又不同于小說所言。」
「我不是地球人!」松土拋出更大一擊。
「什麼?」
松土示意坦蕩蕩坐下︰「你別吃驚,後面讓你吃驚的事情多著呢,你慢慢听。年輕人听到這樣離奇的事不著急才不正常,可以理解,呵呵。」
坦蕩蕩驚疑不定,但看松土臉色如常,也沒有任何瘋癲樣子,倒有些相信了︰「不好意思,請您繼續說。」
「我幾千年前因為在戰斗中受傷,被迫利用法寶破開空間來到地球,修煉了幾千年才慢慢恢復一身功力,最近有功力已經突破了,很快要再次破開空間離開地球……」
「外空間?」
「沒錯,外空間。」
「可以和我講講外空間是怎樣的?」
松土點頭︰「其實我並不知道空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原來所在的空間與地球所在的宇宙空間是不是同一個空間,我真無法給你答案。如果兩個空間不同,那我用法器破開空間直接來到地球,是因為空間出現了短暫的通道給我快速通過了;如果說我原來所在的星球與地球所在的空間是同一所在,那麼法器破開空間來到地球,只是把原星球與地球之間的距離縮短了,直接跨越了無數光年來到地球。」
頓了頓道︰「這個話題很復雜,不談它。我原來所在的空間,有無數輝煌的文明,有人類利用科技征服宇宙數萬光年星域的文明,有修煉個人直接在真空宇宙中旅行的文明,有各種各樣奇怪的身體,有各種各樣奇怪的語言文化,遠遠超出你們地球人的想象。」
坦蕩蕩點頭︰「我相信有外星文明。」
松土微笑︰「那我講的故事你可以更好理解接受。」
他繼續道︰「各類文明都有其特點,但總體來說,還是弱肉強食的狀況。整體強大的文明,征服其它文明是常見的事。」
「我所在的個人修煉的文明,個人異常強大,甚至能純粹靠引起空間的塌陷從而進入另外一個空間。」
「能從另一個空間回到原來空間?」
「故老傳說是可以回來的,但我在原來的星球上還從未見過此類人物。但這是我們修煉的終極目標,修煉到最後就注定要破開空間飛升而去。」
坦蕩蕩插了一句︰「您說了這麼多,和我有什麼關系?」
松土說得很慢︰「在破開空間離開地球前,我要收你做徒弟!」
坦蕩蕩沉默不語,心下卻大為驚駭,原來如此,微微點頭,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心下開始思索松土找自己做徒弟的原因,對松土說的故事也是半信半疑。
松土一直在觀察坦蕩蕩的反應,甚至直接進入了坦蕩蕩的腦海中察覺到了坦蕩蕩的想法。對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來說,听到這樣離奇的故事,听到駭人听聞的消息,有正常的驚訝反應,但能迅速平復心情波動,算得上是「泰山崩而不色變」,確實是值得傳承功法、繼承財富的年輕人。
松土還是同樣的微笑︰「我給你變個戲法。」
手一抖,手掌心上突然出現一塊手表,再一抖,手表不見了。又一抖,手上出現一台筆記本電腦,再一抖,電腦消失不見。
坦蕩蕩吃驚︰「這是怎麼變的?」
松土笑道︰「這個簡單,來,給你試試。」從左手拇指上摘下了一枚黑色戒指,戒指很細很薄,套在拇指上並不明顯。
坦蕩蕩伸手接過,也依照松土的做法,戴在左手拇指上。松土見坦蕩蕩戴上了戒指,臉上表情突然有些緊張。
「你試試用左手其它手指摩擦戒指,或者用右手任何一個手指摩擦戒指。」松土的話語中完全沒有剛才講述離奇故事時的輕松,隱隱見出些緊張。
坦蕩蕩注意力完全放在奇異戒指上,對松土的表情聲音沒有注意。他依言用左手食指輕輕摩擦了一下戒指︰「啊,這是什麼地方?」
松土臉上表情突然放松,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暗暗點頭,能直接使用戒指,果然是符合本門派收弟子的要求。
听到坦蕩蕩問話,趕緊回答︰「這枚戒指叫儲物戒,是我門派中代代傳承的寶物。里面存放了很多東西,你想把什麼東西拿出來,隨便一想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一台包裝好的六十寸的等離子電視機就掉在了地板上,砰地一聲,樓下王大媽早已經進入夢鄉,被這聲巨響嚇醒。
坦蕩蕩也嚇了一跳︰「這該怎麼收回去。」
松土笑︰「你心里想把它收回去就可以了。」
一轉眼,電視機又不見了。再下一秒,電視機又突兀出現,砸在地板上,砰地一聲,再次嚇了王大媽一跳。王大媽道︰「小坦這是在干什麼?」只能希望坦蕩蕩家不要整夜砸地板。
松土道︰「這台電視機就別收回去了,你可以暫時拿來用用。」
坦蕩蕩有些不好意思︰「這怎麼能行?」
松土笑︰「戒指里的東西很快就全部是你的,有什麼不行的?」
坦蕩蕩遲疑道︰「這?」,又道︰「為什麼要找我做徒弟?」坦蕩蕩已經完全相信了松土的身份,但對于自己得到青睞始終不解。
松土接過坦蕩蕩遞過來的戒指,重新戴好︰「為什麼呢?問題很簡單!」翹起二郎腿,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動。
坦蕩蕩這才想起要給松土上茶︰「不好意思,忘記給您上茶,實在不好意思。」
松土搖頭︰「不用了。」隨手從戒指里拿出一套茶具,裝開水的暖瓶,一罐茶葉。
松土打開茶葉罐,一股清香飄出,坦蕩蕩聞到這香味,渾身舒爽,很有些心動。
松土暗笑,這傻小子,倒還真是赤子之心,看上什麼毫不掩飾表達喜歡,不錯不錯。便隨口道︰「送你了。」
坦蕩蕩搓手︰「這實在是不好意思。」
松土微笑︰「一套紫砂壺茶具,一罐龍井茶葉而已。我早說過,過不久,戒指里的東西,還有戒指里沒有的東西,全部都要留給你。」
坦蕩蕩點頭,從茶幾下面拿出一把陶制湯匙,深入茶葉罐里舀起一些茶葉,放入茶壺中。
過了一會兒給茶壺換水,從暖瓶中重新倒入開水。
松土微微點頭,坦蕩蕩是個懂得生活的年輕人,很好很好,以後我也不用擔心了。
坦蕩蕩坐好,又問︰「您為什麼要找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