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李霞打去,李霞還沒睡,大聲道︰「小壞蛋,是不是在想壞事?」
師傅松土臉上的笑容若隱若現,坦蕩蕩一陣臉熱,忙道︰「不是不是.霞姐,這幾天你自己做飯吃,我要和師傅練功,沒空出來。」
「是不是上次你說的那個有錢師傅?」
「就是他。」
「對了,我前面回來見到樓下停了很多勞斯萊斯,是不是你師傅的車?」
坦蕩蕩眼望松土,松土點頭。坦蕩蕩便道︰「嗯,是他的。」
「那好,你練完記得說一聲。」
隨又給幾個死黨打電話說了一下事情。
松土一直安坐著,听坦蕩蕩通知親友。心下有些感慨,年輕的坦蕩蕩重情重義,考慮周全,只是將來他能長壽甚至永生,最後飛升而去,他那些親友、將來的女人卻會先他而離世,到時他怎能承受那種失去親友的痛苦?也許當芳華老去後,他會明白伴隨永恆的還有孤獨。
又覺有些好笑,這個弟子和親友通話,倒有些像交待後事一般,很認真很細致。
坦蕩蕩打完最後一通電話,見松土的笑容很奇怪,便道︰「師傅,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松土回過神來︰「好。我們天和派中修煉的功法名稱叫天和訣。前面我已經解釋過什麼叫天和,現在我要告訴你,天和訣其實還是一種精神力量的控制方法,它沒有月兌離修真本源的修煉途徑。天和訣和別派功法不同的是,它沒有所謂的口訣,而且必須由師傅向弟子直接灌頂傳功。」
話音未落,松土已經褪去鞋子,盤膝坐在地板上,左右腳底相抵。左右手十指指頭兩兩相對,拇指對拇指,中指對中指,虛攏成一個圓形,離胸口五十公分︰「你照做。」
坦蕩蕩依言坐好擺好姿勢,轉瞬間他便飄到了空中,空蕩蕩沒有著落,不由有些害怕,大聲道︰「師傅,您這是做什麼?」
「別說話。」
話音未落,坦蕩蕩便陷入昏睡中,眼楮合上,姿勢不變,人整個倒立,頭部頂在松土頭上,松土也閉眼,整個人懸空飄起,師徒二人上下位置緩緩變動,良久後坦蕩蕩在下,松土在上,二人頭頂依舊相抵。
坦蕩蕩感覺自己渾渾噩噩地,竟可以直接看到身體內髒、肌肉骨骼構成,甚至可以看到血液流動之感,還能清晰看到大腦蠕動,不由有些惡心,隨即感覺人進入了一個星空之中,一個現實中各類天文圖片中從未見過的美麗星空。
坦蕩蕩看得迷醉,心想能時時看到如此美景該多好。精神忽然一振,一股清爽氣流從他腦門直接灌入,順著血管筋骨往下,全身各個部位一陣清涼。
氣流在坦蕩蕩身體中有序走動,坦蕩蕩注意到氣流有軌跡可循,從頭頂經由血管筋骨往下,到腳底為止,接著再從頭頂腦門開始新一輪的流動。很清晰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筋骨、內髒都有明顯不同的感受,甚至能感受到肌體活力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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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王慧娜覺得奇怪,今天師弟怎麼沒在門口等我?進入公司一看,實驗室沒人,問前台接待王茜,也說沒見到人來。王慧娜打電話過去,提示說關機,不由心神不定,開完例會後好不容易熬到上午十點,坦蕩蕩還沒來,決定開車直接去找人。按照公司通訊錄上預留的地址找去,進入小區。見到樓下停著很多豪車,覺得奇怪,但找人之事很急,顧不上多想,匆匆乘電梯上去,順利找到坦蕩蕩家門,見到清風守在門口。
王慧娜雖然著急,也很有禮貌︰「您好,您是?請問坦蕩蕩在不在家?」
清風回答︰「在。」
「那他怎麼不去上班?」
清風道︰「他在里面練功。」
王慧娜更急,這個小師弟可不要被人騙去練邪功,到時可不要追悔莫及,忙大聲問︰「練什麼功?我怎麼不知道?」
清風對坦蕩蕩身邊有親近關系的人都很熟悉,知道眼前這個美女是坦蕩蕩關系極好的師姐,不敢怠慢,趕緊回答︰「練什麼功我真不知道,但請你放心,他肯定沒事的,練完了自然會通知你。」
王慧娜自然不相信這個解釋,但見清風笑容溫和,不像是壞人。一時間方寸有些亂,腦海里亮光一閃,伸手就往防盜門上拍去。
離防盜門還有五公分左右,突然感覺手在半空中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用力往前,卻再也無法靠近。王慧娜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清風笑容依舊溫和︰「這是內功的一種。現在你相信了吧?他真的在里面練功,練完了自然會出來,請你放心。」
王慧娜感覺手一松,趕緊伸回手,望著清風,臉色有些驚疑不定︰「真的有內功?」
清風微笑點頭。
王慧娜突然想起一事︰「樓下那些車是你們的?」
清風點頭,王慧娜想,有這麼豪華的車隊,想必用不著綁架勒索坦蕩蕩,又想起武俠小說里寫到事,修煉武功時確實需要閉關很久,終于還是選擇了相信清風︰「等他練完,你告訴他給我打電話。」
清風微微彎腰︰「是。」
王慧娜轉身慢吞吞離開,卻還是有些心神不定。
到了周一晚上,李霞回到家,見清風還站在門口,便道︰「他還沒弄完?」
清風點頭︰「是。」神色很恭謹。
李霞心下很著急,但同樣相信坦蕩蕩的有錢師傅不會加害坦蕩蕩,只能耐心等著。輕嘆一口氣,牽著女兒開門回家,在家里做什麼事都覺得難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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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環往復,足足進行了九九八十一個回合。星空倏地關閉,一片黑暗之後,坦蕩蕩感覺到一片光亮傳來,眼楮睜開,人已經回到地面,依舊是飄到空中前的那個姿勢。
坦蕩蕩大叫一聲︰「師傅,這就練完了?」
松土起身,微笑點頭︰「沒錯,第一次練功已經完成。」
坦蕩蕩站起身,感覺身上輕了好幾分,走路有些輕飄飄之感,一步邁出,居然直直往牆上撞去,松土趕緊把他拉住。
坦蕩蕩驚駭之下,才發現這是練功的好處,有了「輕功」︰「這實在太神奇了!」
松土微笑︰「這算什麼?你才剛入門而已,你用耳朵听听。」
坦蕩蕩凝神一听,耳朵里傳來很多雜音,慢慢習慣之後,能從雜音中分辨清楚不同的聲音,樓下王大媽正在看電視上的越劇節目,咿咿呀呀跟著唱。
慢慢控制身體,逐漸恢復了平常身體的感覺,不再覺得輕飄飄。
松土拉開窗簾︰「往外面看看。」
坦蕩蕩能看清黃浦江北岸一家酒樓的題名,心下欣喜道︰「師傅,我這算不算千里眼、順風耳?」
松土在地球時月很長,自是明白《西游記》的故事,微笑搖頭︰「呵呵,也許算吧。你再用心感受一下,你應該可以感覺到半徑一百米左右的人物活動」
坦蕩蕩點頭,沉入心神之中,發現樓下和樓頂都有黑衣保衛人員,不由發笑,以後可是能知道你們能藏在什麼地方了。
「師傅,是不是我以後就有輕功?」
松土失笑︰「輕功算什麼?等你練功有成,一瞬間就可以到達太陽之上,還不懼太陽高溫的炙烤。現在你的水平,勉勉強強跳個幾十米,一拳砸爛一輛坦克。」
坦蕩蕩興奮中躍躍欲試,松土忙制止︰「你要不怕把房子打爛,隨便你。」
坦蕩蕩趕緊收起力道,窗外風吹過,坦蕩蕩回過神,忽然覺得身上黏糊糊的特難受,急忙向浴室沖去。足足用去一大瓶沐浴露,這才覺得把身上黑乎乎的東西完全沖洗干淨了。
松土在客廳里慢慢品茶,見坦蕩蕩出來,示意他坐下︰「按地球上中國人的說法,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以後你能用多快的速度達到我現在的境界,得靠你自己。」
坦蕩蕩點頭︰「我會努力的。」
松土搖頭︰「那倒不必。我們派的天和訣不需要努力修煉,你每晚睡覺之時,它會自然運功,慢慢修煉就是。」
坦蕩蕩欣喜︰「咳,還可以偷懶哪?」
松土哈哈大笑︰「你呀你呀……」又道,「天和訣其實無所謂境界層次之分,修煉到一定程度,你會自然明白身體和以前的不同之處,等到可以破開空間,身體會有所感應,你幾千年後自己再感悟感悟。」
坦蕩蕩點頭︰「是。」
「現在你有天和訣在身,加上儲物戒天然的保護作用,就算是被原子彈直接擊中,你也絕對沒事。」
坦蕩蕩听慣了驚人消息,听到這個喜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松土道︰「至于一些應用法訣,戒指里都放著有。以後你覺得能學了,找來玉簡看看。」
坦蕩蕩突然有些發愣,我現在就算練得如此厲害,將來長生不老又如何?這是我要的東西麼?我現在只想過好快樂的生活。我無功不受祿,師傅卻給了我很多好東西,給了我無盡的財富,他老人家要讓我練功,我自然乖乖練。只是……
松土望了一眼坦蕩蕩,心下暗嘆,早知道這個弟子是這性子,他愛的是生活,愛的是一種平和而多姿多彩的人生經歷。但能修煉本派天和訣的人,無一不是如此性子,尤其是年輕的時候,更是如此熱愛生活,我當年何嘗不是如此?也許,熱愛生活、感受人生旅程的美妙才是天和訣本身的真義所在。坦蕩蕩將來要走什麼路由他決定,門派傳承的使命不應該強行加到他頭上,我盡人事就是了,也許以後他會明白我的好、我的苦心,願意為傳承門派香火而努力,但現在?讓他好好享受生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