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蕩蕩和李潔麟正議論送禮者,司儀高聲道︰「最後一樣禮物是榮耀航運董事長陳榮先生委托公子陳晨先生帶來的賀禮,一艘白金帆船,帆船長一米,桅桿高一米。應陳晨先生的要求,宣讀一下帆船上的刻字,榮耀航運助昌海貿易昌盛。」
此言一出,在場立時鴉雀無聲,來賓誰都不是傻子,立即明白榮耀航運老板陳榮這次派兒子過來是來公然砸場的。陳家竟然在如此場合公開踢人臉皮,用隱晦的「助」字來申明力量,沒有榮耀航運的幫助,昌海貿易對外的貿易物流等支柱業務就做不起來。
坐在大廳另一側更靠近主席台位置的李昌海自然氣得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良久後才冷哼了一句︰「陳榮,你別太過分了,小心報應。」
林玉、李潔麟自然也是四目噴火,但如此場合又不好說話發火。
陳晨見場面死寂,終于出了一口被李家拒婚的惡氣,志得意滿站起來大聲道︰「小佷祝李伯伯生日快樂,小小禮物實在不成敬意,祝陳李兩家攜手共進,共創美好明天。」陳晨坐下後,只有稀稀落落的掌聲,顯然來賓們都對這種行為很是不滿。
李潔麟更怒︰「這人……這人……實在太過分了。」
坦蕩蕩輕輕拍拍她手背,微笑道︰「你別生氣,一會兒我給你出氣,好好打擊他。」
李潔麟不由握緊了男人的手︰「全看你的了。」
司儀剛說了一句︰「下面有請……」
大廳門口傳來一聲清朗聲音︰「慢!我家主人的賀禮還沒唱禮。」
說話的人正是平常為坦蕩蕩到處處理雜事的首席隨管,他身穿正裝,雙手托著兩本文件夾一樣的東西,上面放了兩個盒子。他快步走到主席台前。一路過去,來賓紛紛注視首席隨管的雙手,不由竊竊私語,這是哪家人物的賀禮,里面又是什麼賀禮。
李潔麟道︰「里面是什麼?」
「別急,一會兒揭曉。」
首席隨管上到主席台把東西放下,捂住麥克風嘴,湊上去對司儀輕聲說了幾句話,司儀打開兩個盒子一看,再翻開兩本文件夾一看,臉色立即青白,額頭竟然有些冷汗冒出來。
首席隨管一下台,司儀立即向李昌海派來的李家保安人員招手︰「快把所有保安調過來,快快快……這兩樣禮物太貴重了,絕不能出一丁點亂子。」
保安人員不敢多問,一陣急促的通令聲,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李家派去負責護衛宴會大廳外圍的保安人員,按照司儀的指點,一溜子圍上了主席台。
司儀這才稍微感到有些安心,對李昌海投來的不解目光當作沒看到一般。下面的來賓則是被司儀奇怪的一連串舉動弄得大聲議論,甚至有人站起來高聲道︰「司儀,你這是想干什麼?沒事干亂玩?」
司儀忙道︰「王先生,您請坐請坐,不是亂玩。今晚是李先生大壽宴會,各位來賓又是德高望重的,我小小司儀怎麼敢亂來?請坐,一會兒給各位揭開謎底。」
台下來賓不由哈哈大笑。
氣氛一下緩和下來,司儀繼續道︰「女士們,先生們,剛才那位先生送來的兩樣禮物,是李昌海先生愛女李潔麟小姐的男朋友送來的賀禮。」
那位王先生又起來叫道︰「不都是賀禮嘛?你唱禮不就完了,何必亂搞?」
司儀微笑︰「這兩樣禮物不太一樣,為賀禮安全緣故,不得不大動陣杖,還請見諒。待會兒就揭曉賀禮究竟是什麼。」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重禮,司儀心情不由又激動起來,說話聲音再次帶有顫音。來賓的興趣也被調起來了,紛紛停下交談專注看著主席台。
林玉和李昌海對視一眼,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也輕松起來,沒有前面被陳晨無禮舉動弄出來的滿腔怒火。
「請工作人員關閉大廳水晶吊燈,來,往這邊打大燈,照過來,對,好的。再把移動幻燈投影機搬過來,沒錯,能照到這邊就行。再把主席台上的投影幕布打開,好的,效果不錯,好的,就這樣……」司儀一一安排好,然後才將第一個盒子打開。
盒子里是一塊白金色手表,在幻燈投影機的展示下,上面白金色閃耀光芒的竟然是細密的小鑽石,台下一陣驚呼「全鑽手表」。
司儀微笑︰「沒錯,這塊手表是全鑽石瓖制而成的,表面、指針等關鍵部位全是鑽石精制而成。這里有全球最權威的珠寶首飾行業、獨立的認定機構埃爾維公司出具的鑒定書,上面提出的參考價格是……」
司儀拖長聲音就是不肯報出價格,王先生性子很急︰「你倒是快說啊。」
「八千萬歐元!」司儀猛然高聲道。
全場來賓大嘩。
李昌海、林玉大喜,李潔麟也是笑容滿面,緊緊握住坦蕩蕩的手︰「真的價值這麼多?」
「是的,前面趕緊拿去埃爾維公司駐上海的機構鑒定了。這塊手表的設計、做工都很奇特,再加上里面驚人的鑽石瓖嵌,這個價格應該很合理。」
李潔麟一把摟住男人︰「蕩蕩,謝謝你。」
「給你出氣是應該的,謝什麼謝?」
李潔麟撒嬌︰「就是要謝嘛。」
林玉也矜持向坦蕩蕩點頭微笑,她不好太過興奮失態。剛才坦蕩蕩的屬下沒有報出坦蕩蕩的姓名,顯然也是想低調不讓別人知道是誰送的禮物,所以她知道是坦蕩蕩送的重禮後也不便公然道謝。
司儀雙手捧住盒子多角度展示手表後道︰「各位,各位,請安靜……」來賓還是議論紛紛,八千萬歐元是什麼概念?八億多人民幣。再者,埃爾維公司是業內最權威也是最公正的獨立鑒定機構,它參與鑒定出具的價格只表示珠寶首飾的真實的原本價值,而不是收藏價、拍賣價,所以更顯出八千萬歐元價格的驚人之處。
司儀多次拍掌,來賓們才終于慢慢小聲下來。
「下面是一件更貴重的禮物,我可以用人頭下保證,這輩子在座的各位只可能見到一次如此貴重的瑰寶,只可能見到一次,請各位看仔細,一定看仔細了。
來賓更是專注盯著司儀手上的那個盒子。
司儀輕輕翻開盒子,在燈光映射下,盒子內一個壽桃形狀的淡藍色透明物事泛出耀眼的光芒,司儀緩緩轉動,光芒也在變幻不停。
王先生又忍不住站起來大喊︰「這又是什麼寶物?」
「您先請坐下,請看仔細了,各位一定看仔細了。這次展示完,肯定會被李昌海先生鎖在神秘的保險櫃里,以後估計不太可能出現在世人面前了,看看這光芒,看看它,記住它。」
司儀猛然高聲道,「這就是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有史以來最大的整塊成品鑽石。」
全場來賓猛然站了起來,死死盯住台上那塊東西。
司儀聲音發抖︰「這輩子親手捧過這塊大鑽石,我就算立即死了也值了,值了。」
李潔麟柔情看著小情郎,眼里的感激自是不言而喻,坦蕩蕩也握緊了她的手。林玉、李昌海更是頻頻看坦蕩蕩,又不時看那塊大鑽石。
「這塊鑽石重四千一百克拉!」
全場大嘩,王先生大罵了一句︰「靠,這比庫里南三千一百克拉的原始重量還要重一千克拉,這是哪里找到的怪物鑽石,他。真真正有錢人。」
周圍來賓都紛紛點頭附和,他們哪個不是名門子弟?見過的大富豪無數,但今晚算是真正開了眼界,四千一百克拉,那可是將近兩斤重的超級大鑽石,究竟價值多少,實在說不出來,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庫里南在一九零八年已經價值七十五億美元了,眼前這塊還是被打磨成壽桃形狀的成品超級巨鑽,豈不是至少得三四百億美元了。
林玉聲音發顫︰「蕩蕩,你老實說,這塊大鑽石究竟值多少錢?」
坦蕩蕩輕輕搖頭︰「伯母,我真不知道,這只是師傅收藏里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東西而已,我就是隨便翻出來的。」坦蕩蕩自己卻有點懷疑,這恐怕不是從地球收集到的寶貝,很可能是松土在原來空間弄到手的好東西。
林玉無語,李潔麟也無語,看著小情郎的眼神卻更是奇怪,這個男人真是一座超級金山,真是無論怎麼挖掘都挖掘不盡他多有錢了。
「各位,各位,請安靜,請安靜……」
來賓依然喧嘩不止,很多人甚至想靠近主席台親手模模,李家屬下的保衛人員立即客氣將來賓擋在主席台外。
司儀狠狠一拍台子,「 」一聲巨響,這才把來賓們的聲音給壓下。
司儀叫道︰「安靜!下面我宣讀一下埃爾維公司的鑒定結果。埃爾維認定這顆四千一百克拉重,經過精工打磨的壽桃型成品鑽石,保守價格為四百億歐元。」
在場立時摔倒十幾個賓客,身邊人立即將摔倒的老少男女扶起來。
司儀深吸一口氣︰「我多想將這塊大鑽石收到懷里啊,多想成為它的主人,但李昌海先生肯定不同意。」
來賓哈哈大笑,李昌海臉上笑得如花兒綻放一般。
陳晨則是一臉死灰,就算他家所有資產,動產不動產所有能計算到的資產,通通加起來,也沒有那顆壽桃的十分之一多,心底有徹底的挫敗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