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是什麼狀況?楚天看著地下的女孩,原先的疑惑此刻都變成了驚訝。他確定,她並不是在演戲騙自己,而是真的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諾諾照辦。
可這又是什麼原因,楚天不搖了搖頭,如果硬要說明,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櫻美變成這樣,多半是因為自己吸取了其一半靈魂的關系。自己是第一次吸取活人的靈魂,而且還是吸一半,沒有人會清楚生怎樣的結果。
不過說起來,有著一個如此美貌橫掃校園的奴隸也不錯。就是對于有些人太不公平,在他們心中被視為女神一般的櫻美,卻在自己小小的房間里,像狗狗一樣任憑自己擺布。
楚天微微閉上眼,而且好處似乎還不光這些。
他俯身抬起櫻美的下巴,後者立刻怕怕地移開目光。
「櫻美,有件事你能不能辦到?」楚天道。
櫻美听話地點點頭,楚天又道,「很好,現在我要你回到你原來所在的地方,就像平時那樣生活,可以嗎?」
櫻美第一次微微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櫻美,櫻美不想離開你……」
原來還不是單純的狗狗,楚天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道,「不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你原來的地方,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
「昨晚?」櫻美兩眼一迷,像是努力回憶著。
「記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總之,不要向任何人提到我。」楚天松開手,替她理了理亂亂的頭,「在此之前先找個地方換件一衣服,把自己收拾干淨。」
「是。」感覺到楚天對自己的關心,櫻美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好了,離開這兒,不要讓太多人看到你。」楚天想起什麼,拿出平時戴在若若夕頭上用來遮擋小角的大帽子給櫻美扣上。
「那……我走了。」櫻美低下眼,卻一副遲遲不想走的樣子,「主人……你要,多保重。」
听她說出這三個字,楚天倒有些意外,便道,「以後不要說主人,就叫我楚天好了。」
「嗯。」櫻美低下眼,打開門慢慢退了出去。
楚天坐在椅中燃了根煙,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現在整個聖迦葉都統一在自己手中,接下來自己……
他腦中浮現出那群身穿白袍,傲然立在學院最前端之人,心里有些不爽。對方所在的學院,其他人甚至都無法靠近,想要與其接觸都很難。
還有飛花,雷怒,水華那邊,也需要有人接手,他腦中思索了一遍,很快確定了下來。
「什麼?轉院?」听楚天說完,多牧琦驚訝地叫了一聲,其他人臉上也是一片訝然。
楚天點點頭,「老殘你去雷怒,多牧琦去水華,阿雄去飛花。我身邊也需要人,雷基你就留下來。」
雷基倒是沒意見,但其他人一听要離楚天這麼遠,都微微有些不願。
這是楚天早就考慮好的,自然沒人會提意見反對。只是殘落有些不解道,「轉院這事,不是說轉就轉,要先向學校提出申請,學校覺得理由充分後才能批準。老大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們就一定能過去。」
楚天一笑道,「這點你們不用多想,我自有辦法。」
幾人望著他,距離認識楚天,才不過短短兩個月,在這六十天中,這個男人奇跡般地兌現了他當時說過的話,幾人細細回味起來,感覺很楚天表現地一直很淡然,但到了最後,結果就是這麼神奇。
「我們最終,還是要走出這里的。」楚天坐在天台邊,輕輕嘆了一聲,「這個大6,還有許多未知的地方等待著我們,這里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起點,今後要想在和這學校一樣渾濁的世間存活下去,還得依靠我們所有人的力量。」
誰也不會想到,日後讓所有人都為之敬畏,大6第一的騎士團,今天就聚在這小小的天台上,懵懂地思考著這個殘酷而又讓人留戀的世界。
而與此同時,學校最深處。
鑰匙相互踫撞出響聲中,守衛抖索著手打開門。克萊多諾一臉陰沉地邁步走進石室,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幅本不該在校園中出現的景象。
身後幾名隨行的人都出一聲驚呼,看到地上干涸鮮血中的尸體,幾名年老的長者閉著眼,微微在前劃著向神禱告的聖符。
克萊多諾慢慢走到被斬裂的尸體旁,一股濃烈的尸臭味撲鼻而來,他淡淡皺了皺眉,然後細細察看著尸體上寬闊的傷口。
「什麼時候現的?」
他背後的一名校衛忙道,「就是在今天早上,工人來打掃這里的時候現的這些尸體。」
身後另外幾人都遠遠用手帕或袖子掩住嘴巴,其中一人道,「現在都快十二月了,聞這股味道,恐怕死了有些日子了……」
克萊多諾沒有說話,眼前的尸體嚴重腐爛,已經無法辨認。但從地上血跡的凝固程度,應該是不久前才灑上去的。
他伸出一根瘦長的手指,在尸體傷口邊緣慢慢劃過,眉宇間忽然一凝,隨即搖頭道,「不,這些尸體應該是不久前才被殺的。」
「可是,哪有尸體會腐爛這麼快的?」一個用手帕捂著嘴的人道。
「因為這些人……」克萊多諾干瘦的手伸進長袍袖子里,「是被暗黑法術所侵蝕,並且在死後被人剝奪了靈魂,所以這樣尸體便會迅腐爛。」
他說著抽出手,從指間撒下一些粉末在尸體上。面前的空氣隨即緩緩生變化,隱隱現出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是死者遺念之術,听說當今國中能施用此術的,除了大主教之外,就只有克萊多諾大人。」有人小聲說道。
「安靜。」一名克萊多諾的貼身護衛示意其他人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