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楚天道,「隊長大人,你是剛從聖迦葉畢業的吧,恕我冒昧,年輕人被調配到這里,可以說真是來錯地方了。」
這二十幾人中,魂力稍微可以拿出來的只有不到七八個人,而老蘇姆算是其中魂力等級最高的,藍魂。在這個隊伍中似乎已經很不俗了。楚天看到他脖子後有一條長長的傷疤,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
「也不一定。」楚天接過他手中的酒喝了口,笑了笑道,「我相信我來這里,肯定有來這里的目的。」
不多時,馬車停在一座大房子前,當前幾人咋咋呼呼沖了進去,楚天還未走到門口就听到里面罵道,「靠,這幫孫子,連床都沒留下。」
楚天走進去,這的確是一間空的不能再空的空房子,除了地上到底一些散亂丟棄沒用雜物外,除了牆就是窗戶,確實沒什麼好搜的。
他轉了一圈便走出去,看到老蘇姆正坐在街邊一張石凳上寫什麼,不遠處站了不少圍觀的民眾。
覺楚天在旁邊看,老蘇姆解釋道,「這是搜查結果書,確保屋里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物品。」他說著兩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可以讓大家收工了。」
「我們每次來呢,就是來這里轉轉,然後寫完這張紙,任務就算完成了。」看楚天呆著不動,老蘇姆替他喊道,「伙計們,走了。」
「真是蠻無聊的。」楚天搖了搖頭道。
「誰叫我們是十六隊呢?」老蘇姆望著眼前的大房子,微微嘆氣道,「議會騎士團十六個小隊中,後十一個都是鋼鐵騎士小隊,而二隊到四隊,全都是由白銀騎士組成。一般有大油水可以撈的時候,他們才會先前往。等把值錢的東西拿完後,再交給下面鋼鐵騎士的某一隊去處理,而等那一對再將大部分能換錢的物品拿走以後,我們才能動身,過去看看空房子,替別人寫完報告。」
「那一隊呢?」楚天不由問道。
老蘇姆看了他一眼道,「一隊是團中唯一一支由黃金騎士組成的隊伍,對他們而言,團中所有騎士都是卑下者。所以他們一般不會參與我們的行動,只有王室或者高官被議會審定為有罪後,他們才會出面進行制裁。不,應該說,對于那些人,只有他們才有權利進行制裁。」
楚天看著自己一個手下抱著一個花瓶興高采烈地走出來,嘴里嚷著,「哈哈,他們漏掉了這個,被屋子主人藏在地窖里,一定是個好玩意。」
他不問道,「那麼沒收來的東西呢,都要移送到議會去嗎?」
「這個嘛……就由隊伍中的某個人決定了。」老蘇姆湊近楚天耳邊,小聲道,「有一部分當然必須移往議會,但那些老頭子們總不會什麼事情都弄清楚。就比如這個花瓶,隊長大人完全可以把它先拿回自己家里,然後向議會報告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
楚天心下會意,微微點點頭,怪不得整個騎士團都忙著搶這份肥差,原來有這麼肥的油水可以撈。眼前這麼一間大宅子,其中的值錢之物可想而知。這麼說來,自己這幫手下的日子還真是過得慘淡。
在登上馬車的時候,楚天拍了拍老蘇姆的肩膀道,「下次再出任務之前,記得提早告訴我。」
回去的路上,馬車經過城中某處廣場,遠處陰暗的天際下,一聲聲淒厲的喊叫聲隱隱傳來。楚天循聲從車窗中望去,只見廣場之上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遠處一座高高的石台上,豎立著數根漆黑的柱子,幾個人分別被綁在上面,正一邊喊叫一邊掙扎著。
「燒死他,燒死他,惡鬼的僕人!」下面的人絲毫不理會其不斷出的哀慟,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一種深深的厭恨之色,神情激動地對上面喊道。
「民眾們在等待著,親眼看異教徒在火刑柱上被燒死。「老蘇姆似乎對這種情景司空見慣,懶懶甚至不願往窗外瞅一眼,「每年都有很多被認為是抵觸神明的異教徒在這里被當眾燒死,現在綁在柱子上的,沒準就是我們剛剛去過那個屋子的主人。」
他話音未落,一團濃濃的火焰忽然在遠處的幾人身上被點燃,那些不斷扭動的身影連同黑色的石柱一其被大火吞沒。刺耳的慘叫聲痛苦地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換來的卻是人們眼中興奮的光芒。
「惡鬼的僕從,就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喂,你沒事吧,隊長。」老蘇姆見楚天年紀輕輕,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必然會受不了。當下伸手拍了拍他。
「不要踫我!」楚天忽然粗暴地打開對方的手,目光凶狠地盯著蘇姆。對方中的靈魂此刻仿佛從中剝離了出來,完整無遺地展現在他的面前,他能夠親切地感覺到它有力的燃燒,還有其中蘊含著那的味道。一種強烈的渴望不斷涌起,越來越強烈地攥住他的心髒。
這種饑ke感……是自己強烈想要吸收靈魂的意願麼?楚天臉色蒼白,緊緊按住自己的膛,那里有什麼東西,仿佛要沖破肌跳出來一樣。
車里忽然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呆呆看著這名少年,不知道他們的隊長生了什麼事。
「在前面停車。」楚天著牙,語氣含糊不清道。
馬車剛停下,楚天幾乎是翻滾著從車上爬下來,他伏在冬日街道冷硬的地面上,不停呼出的白氣在他面前糾結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