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靈魂空虛的少年,在短短的幾個月內,突躍而成為凌駕于六個學院之上赤魂高手。」克萊多諾瘦長的臉上輕輕一扭,「這樣的奇才,難道不應該受到國家的栽培嗎?」
楚天望著他,克萊多諾又道,「其實不說你我都明白,那天我封你為騎士時,若是常人都會表現的異常興奮,甚至受寵若驚。而你,」他瘦長的手指點著楚天搖了搖頭,「盡管你隱藏地很好,但我還是從你眼中現了一絲疑惑,而這也正是你不同尋常的地方。」
楚天低頭,看著桌子上自己的佩劍,緩聲道,「從我一進入聖迦葉,你就在觀察我?」
「沒錯。」克萊多諾笑望著他,「不過我想我應該是有點懶惰,所以你做的許多事都逃過了我的眼楮,但那些事都不是我所關心的。」
楚天猜不透對方究竟想說什麼,但可以肯定,克萊多諾此刻這種語調和表情,決不是因為櫻美這麼簡單,他也許並不知道櫻美已被自己吸取靈魂之事。
「你是個凡事都喜歡隱藏在心里的少年,這一點從我們見第一面起,我就很了解。」克萊多諾用長長的指甲彈著桌子。「我讓你來騎士團,只是為了能夠更好地觀察你。事實說明,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究竟想說什麼?」對方一言一語,總像隱藏在雲中霧里,讓人無法看清,楚天忍不住皺眉道。
「第六騎士巴蘭死的時候,他除了交給你那把劍,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克萊多諾的眼神此刻變得陰冷,「這是我第二次問你。」
楚天心中登時一驚,他忽然想到,那日在旅館中,面對自己的六名老頭,深深兜帽下被隱藏起來的面孔。
「你是那時的……」他盯著克萊多諾,身子不由微微挺直。
「不錯,那個時候坐在你面前的六個人中,其中就有我。」克萊多諾陰沉道,「對于一個沒有任何魂力的普通小子,其余五人都相信了你的謊話,但我明白,巴蘭死的時候魂力耗盡,以他的能力,在被殺死之前也必能重創對手,而且尸體臉上幸福的笑容,定然不是將重要之物遺失後所留下。巴蘭用盡生命要守護的東西,並沒有被妖族搶走,它,此刻就在你的身上,不是借助妖族的術,你的力量不可能達到現在這種地步。」
楚天坐在椅中,感覺到那只指向自己的手指,忽然低低一笑,「原來如此,從頭到尾說起來,原來都是起于克萊多諾議員的私心,和想要獨佔那件重要之物的貪婪。」
克萊多諾終于忍耐不住,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楚天伸出五指,低聲卻又急促道,「快把那本狐族秘典交給我,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里活下去的話。」
楚天靜坐不動,只是淡淡道,「你的推論很有道理,只是我不承認的話,這些話就像垃圾一樣沒用。如果你認為可以用強從我這找到它,恐怕我這條命,早就已經不在了吧。」
克萊多諾臉色掙了一掙,轉而冷笑道,「這本書是議會要封印的重要之物,你應該明白,私藏它的後果。以你現在的魂力,持有它並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好處,如果你把它交給我,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當作沒有生,而且我保證,可以讓你在議會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很抱歉,克萊多諾議員,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楚天朝對方一笑,然後看著克萊多諾那張老臉由紅變青。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魂壓,不斷擴大,逐漸充滿了整個屋子,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都要沉重。楚天感到了壓抑感,四周的空氣如鋼鐵般壓擠了過來,他眼中驀然一怔,克萊多諾白色的影子倒映在他鬼瞳中,他終于看到對方平常空虛的魂樞之中,劇烈滾動著一團虛無般的白色。
克萊多諾凝目盯視著自己,中的魂力越來越澎湃,幾乎要溢將而出。正當楚天要凝動鬼手時,對方中的白色蒼炎卻突然消失,壓迫在身周的魂壓也隨之撤去。
「我保證你會後悔的。」後者終于露出了惡毒的表情,「到時候我會看著你從數以萬記充滿瘟疫的尸堆中爬出來,無數腐爛的手會侵蝕你的靈魂,直到讓你在痛不y生中連同皮肉一同消失在世上。
克萊多諾憤怒地說完,整個人伴隨著一道白光,而驟然消失在空氣中。
對方的身影消失後,楚天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動。方才的一幕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以及那沉重的壓迫感。自己看到的那個蒼白的火焰,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魂,靈魂中金字塔的頂端,世ren口中最接近于神的靈魂。
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到達接近于神的境界,克萊多諾有著如同神一般的力量,而在他權位之上,卻還有自己更加看不清不透的人物。
自己必須殺了克萊多諾,只要他活著,就會成為自己一個強大的束縛……
我,需要變得更強才行。楚天低頭,凝眉輕輕屈了屈鬼手冷氣涌動的五指。
國中瘟疫蔓延的事,梵爾辛數十萬民眾還都懵懂不知,議會為了避免產生恐慌,下令嚴密封鎖消息,不能向城民透露一個字。人心一旦不定,就會變得難以控制。這件事楚天只告訴了殘落、飛雀二人,兩人老成持重,相信不會把消息泄露出去。畢竟這個城市里還住著自己心中重要的人,楚天至少要保證它目前處在寧靜和安定之中。
二人都有些擔心楚天此行,想要跟隨他一道前去。楚天搖頭道,「不行,城里我們的許多地方都離不開人手,我走之後,鬼眾和公司就拜托你們了,還有……」
「放心,嫂子那邊我會照顧的。」飛雀點頭道。
「不,我是指你們的修煉。」楚天盯著二人道,「記住,魂力的修煉一刻也不能放松,對鬼眾的訓練也要不斷加強,我不在城中,飛哥和老殘一定要替我照看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