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他臉上的表情扭了扭,只感覺已經麻木的手爪上,隱隱傳來一股森森的冷意。對方竟然擋住了自己的攻擊。
這不可能,自己體內充滿著神的力量,沒有人能夠阻擋住神的殺戮。男子的頭顱微微彎曲,隨即揮起巨爪,再次砸了下去。
這一擊擊落半空,卻是實實在在被某種陰森之氣擋住。
「你打夠了沒有?」一個聲音冷冷自身下傳來,手爪的陰影之下,楚天低垂著頭,左臂抬起橫在面前,輕輕抵住頭頂扭曲的爪子,破碎的護手之下,鬼手之上隱隱糾纏著黑色的氣流,沉默了很久終于被叫醒,它似乎顯得很不快。
「什麼?」男子瞪大眼楮,望著從自己爪下慢慢溢出的黑氣,一股莫名的力量,猛然將自己的手爪彈開,陰影中少年黑下的瞳子,閃爍著深度邪惡的光芒。
楚天凝指為刃,橫臂揮出,鬼手帶著一道冰冷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沿地面斜飛入空中,甚至連楚天自己都看不到它的痕跡。
裹在肉軀中的男子頭顱愣了一秒,自己的半邊肩膀緩緩冒出了綠色的膿液,然後沿著身子斜斜滑落而下。
「我……我的手……」他叫了一聲,同時沒有忘記從楚天身邊逃開,後者看了看左手,黑色的氣流更加濃盛,在自己身周形成一個完全暗黑的區域。
「不可能……我的身……」男子並沒有倒下,異變的身還能夠維持其的生命,他望著身上傷口處蠕動的肌肉,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楚天從黑暗之中走出,每走一步,長的身形便不斷被黑暗所吞沒,只能看到他左手之上幽暗卻又刺目的光芒。
看著對方一點點靠近自己,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深深驚恐,右手的三根指頭忽然彎曲指向楚天,大吼道,「去死吧,大沙暴之術。」
他面前隨即卷起一道十數米粗的沙流,如同龍卷一般朝楚天急旋而去。後者像是沒有看到,強烈的風暴席卷而過,登時將楚天和他周身的黑氣都吞沒進狂沙之中。
沙暴中央,楚天靜靜站著不動,尖利如刀的沙流盤旋著不斷絞切而來,卻無法沖散他身周的黑霧。狂沙組成的障壁隨之猛然裂開一道口子,男子拖著只剩一半的身猛地突進而入,借著沙暴的掩護,揮爪朝楚天擊下下,後者定定看著他,並不躲避,身遂被尖利的手爪穿擊而過,男子眼中剛一興奮,卻見自己手爪上竟只有留下淡淡的黑氣,而面前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只剩下濃濃如同黑洞一般深邃的陰暗氣流。
「還不覺悟嗎?」一只手輕輕按上他扭曲的月復部,少年抬眼望著自己,輕輕道,「到了那邊後告訴你那惡心的神,不管是光明還是黑暗,在我眼楮里……」
「沒有神。」楚天說完,鬼手之上纏繞的黑氣,猛烈地纏繞而上,將男子龐大的身軀團團裹住,黑色的氣息忽然四溢而開,扭動化為洶涌的黑色火焰,將對方吞沒其中。
面前熊熊燃燒的黑炎,撲面而來的熾熱中夾雜著一絲陰冷。楚天淡淡看著對方的身軀在火炎中燃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終于听到了對方的慘叫,想不到怪物臨死前的悲鳴,比一般人更要嘶心裂肺。
他忽然伸出左手,手背之上的血色印記,此刻劇烈地閃動起來,在黑炎之中不斷扭曲掙扎的男子,其膛突然嘶裂而開,一顆赤青色的光球,慢慢自火焰中升起,于此同時,方圓數白米內那些死去的騎士,膛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拽一般,齊齊裂開,腔中還未來及散去的靈魂緩緩升起,如同一盞盞小燈般漂浮在每具尸體上方。
楚天扼住鬼手手腕,深深吸了口氣,那些漂浮在戰場上方的靈魂,瞬時間如同有意識一般,同時拖著長長的光流,朝楚天涌來,鬼手在一片異光中劇烈震動著,那些靈魂隨即被不斷吸入手背的印記之中。
「把你們的靈魂……都交給我……」楚天低下頭,怪聲笑了起來。不停吸進靈魂的鬼手,同時興奮地顫抖著。直到戰場上飛動的魂流都涌入他體內。
「楚天……」他腦海中一個聲音深深擔心道,「你又吸取別人的靈魂了。」
楚天伸直四肢,頭和眼中的紅色慢慢消失,異笑褪去後的他,轉而露出陰冷之色,「那又怎麼樣?如果不這樣做,現在那個倒在地下的,恐怕就是我。」
「可是……」若若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她明白,這樣做最終對楚天帶來的後果。她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生。
「好了,不要說了。」楚天低下頭,慢慢戴上秘銀手套,「我說過,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楚天……」若若夕小小聲道,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
在黃昏時分,楚天趕上了在前方等待自己的隊伍,看到團長平安歸來,人人臉上緊繃的神情都是一松。見楚天衣甲破碎,並且沾滿鮮血,隊中兩名女騎士,在得到楚天的允許後輕輕替他除下衣甲,剛要結印治療,卻見楚天身上並無傷口,只有幾道淡淡的疤痕。
「吵死了,人家只是在幫我療傷而已啊,什麼又看上妹妹了。」楚天忽然自言自語冒出一句,眾人抬頭盯著他,番力愣愣道,「團長覺得吵?可是剛才沒有人說話啊。」
「哦,那個……」楚天咳嗽了兩聲掩飾過去,自己一急就忍不住說了出來,心想若若夕這小丫頭還是睡著了好。
「那個,團長……」兩名女孩紅著臉偷偷看著他的膛,「您,您身上沒有傷口啊。」
「哦,對了。」楚天臉上一窘,忙穿上衣服,一時間忘了,只要左手的能力一動,身上的任何傷口都會在數秒之間痊愈,那時自己的心髒被琉南斯所刺穿,若不是鬼手之力,自己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