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繞到他身側,手里攥著手帕,想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但卻始終不敢伸手觸到他。
這一切楚天都沒有覺察到,他不斷加快著腳步,微微有些把櫻洛拉在了後面。
他不有些感覺到,自己一路上所經歷的這一切,似乎都是某個人早已計算安排好的。那個人原本能夠輕松殺掉櫻洛和凱利的,但他並沒有這樣做,其將二人喂入蜘蛛月復中,好讓自己來到此處時救出,他似乎早就料到櫻美和凱利會跟著自己,所以才在前方布下此陣加以阻礙。
難道說,那個擁有大蛇之力的男人,莫非早已知道自己會來到這里,而且對方所洞悉到的,也包括自己身上的能力嗎?
楚天眉頭一凝,遂緊緊將鬼手握住。
這個洞窟貌似四周皆為封閉的石壁,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現石壁下隱藏著的一道淺淺的下坡,洞窟的地勢此處忽然向下傾斜,與上方的洞壁約有個一人高的空隙。二人遂從沿著地面向下方前行,只覺地勢不斷降低,似乎往更深之處延伸而去。
越往下行,迎面涌來的空氣越是潮濕冰冷,不多時,楚天耳旁隱約傳來了微微的水聲,心下不一奇,地底深處有水流動原也正常,只是這聲音時而靜默時而響亮,卻不像正常淌動的水流。
「水?」櫻洛也小聲訝了一句,面前的火球遂向前飄去,在火光驅散的黑暗中,一片沉沉靜靜的水面,慢慢出現在二人眼中。
楚天抬目望去,波光沉凝的水面在黑暗中延展而開,這個地下湖的面積竟然頗為廣大,目光所到之處盡是暗暗的水色。他眉頭不一皺,眼前除了這汪大湖外,卻是再沒有別的通路。
櫻洛心中涌起一絲小小的驚喜,她在蛛月復之中困了許久,身上又沾了些許稠稠的粘液,心下早已是厭惡不堪,看到面前清澈的湖水,當下忍不住想要跑過去,將連日來身上的污物和困頓一齊洗掉。
「等一等。」楚天在黑暗中伸手去拉,不經意間握住了她的小手。
「在這里等我,待我先去看看。」楚天放開她,遂躍入水面之上,眼中紅芒一現,腳下的湖水隨之分涌而開,在中央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水壁,楚天踏腳踩在其上,水壁遂承托著其身子向前行去。
他駕馭水流橫穿過湖面,前方卻是被一道高高的洞壁擋住去路。楚天又沿石壁尋了一圈,均未現任何出口,這卻是一個被封閉于此處的地底之湖。
楚天返回岸邊,櫻洛忙擔心地迎了上來,她竟然乖乖很听楚天的話,一直站得離湖邊遠遠的。楚天遂將眼前的情況對她一說,櫻洛疑惑道,「難道……是我們走錯路了。」
楚天閉上眼楮,每隔幾分鐘,他就會想念若若夕一次,甚至幻想著能突然听到她的聲音,但鬼手中的她仍然沉默不語,楚天的心不一寸寸冷了下去。
「楚天,楚天。」見楚天顧自呆,櫻洛輕輕搖了下他的胳膊,忽閃著眼神看著他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楚天穩了穩心神,遂道,「來此的路只有一條,應該不會走錯,頭頂及四周均無通道,那出路八成就在水下。」
「水下?」櫻洛眉頭輕輕一皺,面前之水森涼透骨,若要她潛入其下,將渾身弄得盡濕,心中實在老大不願。
「不錯。」楚天點頭道,「只是這湖水冰冷,你若不願下去,便在這里等我好了。」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櫻洛輕輕上前,依在楚天身畔。心中自語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願意跟著你。
楚天深深吸了口氣,忽然猛地將櫻洛橫抱起,女孩登時嚇了一跳,心中慌亂道,「你……你干什麼?」
「別說話。」楚天遂抱著她縱身一躍,眼中紅芒一閃,身周登時凝出一道水流障壁,將自己和女孩密密封住,墜入水中。
櫻洛此刻眼中一奇,方才她見楚天召出火球照明,只當他是火系魂屬,此刻其卻又能馭動水流,當下心中猜想不透。
她向外望去,只見藍色的水流障壁外,不少水魚擺動身子在水壁出的微光中游過。這原本是番奇幻浪漫的景象,但那些自外面游過的魚形狀都異常丑陋,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櫻美不奇怪道,「這是什麼魚啊,怎麼長得好丑……」
「應該魔界的魚類,我也沒有見過。」楚天道。
「魔界。」櫻洛忽然詫異地睜大眼楮望著他,自己雖然有听過魔界,但是其和神界一樣,只是存在于傳說里的東西,這些魚怎麼可能是來自那里。
此刻楚天不便作解釋,他垂眼望向下方,忽然看到深深的湖水之下,此刻微微亮起一絲光芒,他睜大眼楮,只見光芒的顏色不斷變化,轉眼間從深藍變為淺黃。
「我想我們找到出口了。」楚天微微道,身周的水壁急卷動起來,更加迅地帶著二人朝下方落去。
就在這時,黑暗中似有幾道陰影急沖出,裹在二人身周的水壁遂劇烈一震,櫻洛當下緊緊抱住楚天的脖子。後者抬目望去,只見黑暗處數條體型窄長的怪魚,在不遠處兜過身,再次朝自己沖來。
楚天瞳中一凝,身周的水壁忽然增大了一圈,遂聚出幾道水流激射過去,那些魚類在水中異常靈活,紛紛甩尾避開,繞開楚天的視線從下方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