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邪色領主 一百五十九 大蛇王

作者 ︰ 貓頭

耳旁的聲音異常沉重冰冷,如同一陣干枯的風吹過大地,仿佛將整個神殿都凍結在冰窟之中。

楚天只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強烈威壓自頭頂忽然落下,自己一時間甚至無法呼吸。他不向後退了兩步,這並不是菲魯修斯的聲音,對方眸子中三種顏色不斷滾動,楚天仿佛被這種目光定在了原地,他潛意識中拼命想去錯開它。

他在說若若夕,他是怎麼知道若若夕的!?這句話在楚天心中一沉,他努力使自己抬起目光望著對方,輕輕凝聲道,「摩羅伽?」

男子眼神中忽然光芒一震,楚天只感覺自己陡然間四肢百骸像是被掏空一般,一種無力的空虛感遍及他全身,無法控制地朝對方跪了下去。他用力將手中的劍插向地面,強撐著沒有沒有讓膝蓋倒下。

混蛋!楚天心中一驚,只用意念便能夠使自己屈膝倒地,這便是神魔和人類的界限嗎?望著對方背後光環中旋轉的火焰,楚天曾經在古書中讀過,這是神身上強大力量所自然形成的象征。

「放肆!卑微渺小的人類,也敢直呼本神的名字。」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震顫著楚天的耳鼓。見到對方沒有倒下,摩羅伽似乎有些意外。

「能夠對抗本神的意志,果然是修羅公主的‘無者’呢。」

楚天眉頭一皺,只見摩羅伽朝向自己,目光卻像是透過自己膛直射入靈魂,眼中光芒一閃道,「我不明白,若若夕公主,你和你的‘無者’,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擋本神的降臨,本神肉身雖已毀滅多年,但靈魂卻永世在魔界大6飄蕩,一切在我眼中都清清楚楚。這個世界,不過是你暫時避難的棲身之所,你難道對它有所留戀嗎?」

楚天心中一動,無者,是指自己嗎?他鬼手之中紫光忽然飛出,落入前方的地面上,若若夕小小的身影自其中幻化而出,紫色光華之中,她可愛俏美的小臉上此刻卻被深深的沉郁所埋沒,她望著摩羅伽,忽然用魔族語說了幾句什麼。楚天只字未懂,女孩的神情中透著絲絲的憂郁,和某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他忽然感覺,原先自己心中那個可愛笨笨,喜歡黏人,又饞饞的小丫頭,此刻忽然之間仿佛鏡花水月般消失不見,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他只能從她身上感到一種深深陌生的味道。

摩羅伽忽然間聳容一笑,「原來如此,能猜到此事,若若夕公主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冰雪聰明。不錯,裂縫開啟之術,的確也有你族人的參與,否則只以我虛無的力量,自然獨力無法扭曲人界與魔界間的空間。」

「究竟為什麼?」若若夕小小眉頭緊蹙在一起。

摩羅伽雙手微微展開道,「很簡單,我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是想借由這里溫順的空間復活,而他們卻是想穿過裂縫接回自己的公主,我們有著共同的目的,所以才有了這次的合作。」

「你說什麼?」楚天眼芒忽然一抖,緊緊看向摩羅伽。若若夕口中說的是魔族語,而摩羅伽降身在菲魯修斯身上後,則說的是人族語言。

「不過。」摩羅伽笑容微微有些傾斜,「你現在還沒有看到你的族人過來,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若若夕和楚天的神色忽然都是一變,浮在他們面前的神魔寄生體,再次笑道,「放心吧,我的公主,他們永遠也不會過來接你回去了。我的靈魂在過來的時候,便已將裂縫隨之封印,你那些天真的族人們,現在一定在輪回之岸慌亂不堪了。修羅們不會知道,他們思念已久的公主,阿修羅的最後血脈,卻是死在自己臣民的愚蠢之下。」

他說著,朝著若若夕伸出一只手,「總有一天,本神是要回到魔界統治那里的,眼下在這里切斷修羅之族的最後血脈,就等于將修羅族從魔界除名,沒有比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更能讓我感到興奮的了。」

若若夕眼楮睜得大大,紫色的瞳孔中,摩羅伽的笑臉微微變得模糊不清,遂慢慢埋沒在黑色的光芒之中。

若若夕緊緊閉上眼楮,身前突射而來的黑色光柱,將她小小的身影頓時淹沒在了其中。女孩的心終于因為恐懼,而顫抖了一下。耳旁隨即傳來一聲轟鳴,大地遂猛然顫抖起來。

「不是說好了嗎?你,由我來守護。」一個溫溫的聲音從耳旁傳來。若若夕睜開眼楮,男子的微微顯得有些消瘦的身軀擋在自己面前,手中咆哮的阿修羅之刃將他半個身子吞沒在黑炎中,他微微側過臉,嘴角輕輕一揚。

「楚天……」若若夕像是被他的笑容牢牢抱住,方才努力裝出的堅強,在一瞬間土崩瓦解……她用力搖了搖頭,好讓自己不被這種感情打敗,沖他喊道,「別傻了,人類是無法與神魔對抗的,不要管我,離開這里!」

「是嗎?」楚天垂下臉,眼神中像是有一層寒霜降下,「那又怎麼樣?就算是神……」

「也不能觸踫,我想要守護的東西!」他猛然一凝目,身周的黑炎如同在狂風之中一般,劇烈涌動著,疾朝面前的大蛇王沖去。

「阿修羅王的刀嗎?」摩羅伽眼神中光芒遂一淡,「不過在凡人手中,也只是一把無用的鈍鐵而已。」

他左臂忽然扭動化作一條粗大的蛇軀,伸長而出,橫在身前擋住阿修羅之刃的斬擊,魔刃之上涌起的火焰,瞬間仿佛被吸入蛇綠色的鱗片內,而驟然間熄滅。蛇頭遂嘶叫著游動而去,狠狠在楚天的肩膀之上,將其高高叼起,然後重重摔落在地上。楚天身軀在碎石之中,再次揮出一刀,將一條半月狀的炎氣向對方斬去。

摩羅伽的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然後出現在楚天身邊,一腳將其頭顱踩入碎石之中,輕笑道,「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就不要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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