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邪色領主 一百九十七 神會

作者 ︰ 貓頭

月戀走到楚天面前,從懷中取出一本小,「這本秘典的上半卷,請先生收好。」

楚天一見,便推辭道,「這本書原本便是狐族之物,失落了千年,現在正好物歸原主,在下之前時常帶著它,如今也能安心了。」

月戀臉上一陣感激,欠身道,「月戀當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先生。」她想了想,忽從脖子中取下所掛一物,卻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小鏡。

「這只玄月鏡是我族千年相傳的一件物器,雖然沒什麼大用處,但日久貼身佩戴,其中所蘊含月光之力,可以起到潤澤體軀,鎮定靈魂的作用。」月戀道,「我看先生中的魂火,時時有些紊亂,希望此鏡隨在身邊,能夠讓先生今後輕松一些。」

眼前玉鏡四周雕刻著星月之印,其上隱隱浮動著一層藍色的光華,顯然並非凡物。楚天忙起身拒絕道,「此事萬萬不可,這神器是陛下祖先遺留至今,代代相傳之物,怎可隨便交給他人?」

月戀凝眉道,「如果沒有遇到楚先生,我月狐一族如今恐怕已經不存在了,連月神之樹也守護不了,要其他東西又有何用。」

「可是……」楚天搖搖頭,還想推辭,月戀忽然貼近自己,輕輕將玄月鏡掛在他頸中,他感到她身上溫溫的氣息,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二人臉龐僅隔幾厘米,目光間忽然撞到一處,就在他想伸出手時,心中卻又有另外一種意念控制住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動,月戀從他身旁離開,忽然轉過身跑進了內室。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便迎來了月狐族的拜月大會。那天晚上,月神之樹的每一片葉子,每一寸樹干都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芒,無數光芒匯集在一起在神樹周圍升起了一道直沖入天的高大光柱,將整座城市都照的瑩亮。數萬名狐女們聚集在月神之樹旁,在光芒升起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靜默無聲。傾听落花祭祀在月神之樹下,輕輕曼唱著古老的狐族神歌。

所有人心中默念著月神艾露西的名字,感念她給與月狐族力量和永不衰老的容貌。澄澄的月光從天而降,灑在每個人的身上。

楚天也隨著狐女們一同閉目祈禱,雖然他對天神沒有什麼好感,但月神艾露西應該是個女,念念她的名字自己也不吃虧。

第一次看到狐女的舞蹈,那玲瓏百變的身軀,讓楚天一看到,視線便無法移開,仿佛身周的月光也隨著她們一同起舞。月晏賴在他懷里,稚女敕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小手抓著楚天的指頭,頑皮地搖晃著。她今天似乎有些奇怪,溫柔而又刻意地不讓他去看那些舞蹈的女孩們。月戀坐在自己旁邊,臉上也是淡淡的微笑,然而整個祭典中很少轉過頭來和自己說話,月晏撒嬌地拉著姐姐的長袍,她撫著妹妹的臉頰,只是微笑不語。

楚天想起那日在月神之樹下,月戀抱著妹妹回憶她們小時候的事,也許那個時候,就是現在這樣般無憂無慮。他恍惚間看到了姐妹倆又回到了孩童的模樣,在自己身邊快樂地嬉鬧著。

祭典進行到潮,狐女們開始向楚天祝酒。狐女的酒甘甜溫潤,花香撲鼻,下肚後感覺異常舒暢,仿佛四肢百骸中都有柔柔的花香。楚天幾杯下肚,腦中忽然一陣飄忽,心中不奇怪道,蠻族的酒那般刺烈辣口,自己數十杯下肚,仍不覺得頭暈,為何卻抵受不住月狐族這溫甜可口的酒釀。

他不知此酒是何物所釀,但楚天喝酒向來來者不拒,更別說對方是女孩子,當下仍是一杯杯灌下去。狐女善修習媚術,身周所種花木藥草,多半含有蠱惑魅化的成分在其中,其自身內含有魅氣,喝了這些植物釀造的酒後並不覺得暈眩,反而魅氣會因之提高,但楚天人類之軀卻抵不過這魅酒的力道,腦中醉燻之意越來越濃。

喝得多了,他也隱約覺得有些異樣,當下暗暗運魂力抵住體內的魅氣,臉上仍舊談笑風生。

酒畢竟是傷身之物,月晏見楚天喝了這許多杯,心中擔心,當下攔住不讓他再喝,小聲在他耳邊道,「我累了,哥哥送我回家吧。」

楚天明天便要離開,心中其實是想和她多呆一會,這些日子來每天都和月晏朝夕相處,離別之際,自己心下還是有些舍不得……但此刻听她累了,便也點點頭。

楚天便帶著月晏起身向月戀和四女告別,落花開玩笑說,楚天都好像月晏的媽媽了。月戀叮囑妹妹早點睡覺,掠過時眼神卻在楚天的臉上微微一滯,不經意間閃過一絲低落。

「楚天哥哥,我要你背我。」月晏小聲撒嬌道,楚天微微一笑,背後黑霧一涌,兩只大的黑色翅膀便大張而開,月晏捂著小嘴驚叫了一聲。

他蹲下去,感覺月晏香軟的身子慢慢爬到自己背上,輕輕笑道,「抓緊了。」遂雙翼一拍,揚起一陣大風展翼而起,月晏只感覺耳旁的風聲呼呼掠過,不害怕地閉上眼楮。這時耳旁的風漸漸消止,地上姐姐們的聲音也微弱遠去。她輕輕睜開眼,心中小小一跳,眼前澄藍色的月**得讓自己不敢相信,二人的身影慢慢從天空滑過,仿佛穿行在月亮之中。

楚天的翅膀輕輕融入一片雲彩里,月晏看著身旁軟軟的白色,感覺好像楚天口中的棉花糖,忍不住伸手去抓,卻看到無數明亮星星,灑滿了整個夜空,像頑皮的孩子一樣對自己眨巴著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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