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袋一丟下去,馬上就有箭手對準放箭,草袋被風一吹,頓時著火,圍牆底下頓時一片火光,只見那些撞牆的怪獸們,一個個紛紛後退,有幾個被燒著了,原地轉了幾圈,就轟然倒地。牆頭上一片歡呼。
放箭!
放箭!
很快,在怪獸中間,燃起了一條火帶,擋住了這下怪獸的來路。
「好計策!」桑吉巴拉一拍牆頭,大聲叫好。眾人也歡呼起來,阿克夏卻眉頭緊鎖,說︰「它們只是暫時不再向前,可是這些草袋很快就會燒完,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納魯塔說︰「爹爹,阿克夏大叔,我們還是帶著人逃吧。」
桑家巴拉怒道︰「逃?這個家怎麼辦?這麼多人怎麼逃?」
阿克夏卻說︰「我們也只有這一條路了,不逃出去,我們只有全部死在這里。」
桑吉巴拉說︰「不行,只有我們堅守在這里,全族人才不會被殺光,萬一我們逃走了,分散在別處的族人,只有死路一條啊。」
桑七說︰「要不這樣,我們派幾個人沖出去,通知全族的人都向北方退去,到嘎山腳下,就是倫家的部落。」
「可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人過來救援。」桑吉巴拉憤憤不平地說。
「土司老爺,就算他們一看到烽煙就馬上出發,也要兩天才能趕到這里,不會這麼快的。」
牆頭的武士們已經大吼著開始往下拋擲石塊,阻擋那些怪獸的進攻,可是眾頭領越來越焦慮,眼看著羽箭越來越少,草袋也只剩下幾十只了,如果面前的怪獸們再次發動進攻,連阻擋它們的能力都會變得非常微弱。
在上面對怪獸的腰部發射弩箭,也射不準,阿克夏的勇士們根本連弩箭都沒帶,他們事先並不知道前來進攻的是消失了十年之久的怪獸。只有桑七離這里近,他們是發現了怪獸後才趕過來的,但是弩箭也所剩不多了。
這時,在怪獸中央,有一個身軀格外魁梧的舉起四條臂膀揮舞了幾下,竟然從怪獸群中發出一陣吼聲,那聲音讓人們听得毛骨悚然,前排的怪獸再次蹦跳起來,向前快速竄出來,牆頭上再次發射出箭雨,帶著火光直射而來,這些怪獸竟然不再懼怕,用手臂擋開羽箭,一頓沖殺,那些即將燒盡的草袋子的火頓時被踩滅,只剩下一陣陣煙霧,它們靠近了圍牆,牆頭上阿克夏大聲吼叫︰「舉叉,刺擊!」
他的手下們齊刷刷從背上拔出了短叉,這時,怪獸已經逼近了圍牆,有幾個跳起來,半個身軀越過了牆高,其中一個家伙一臂膀摔了過來,把牆頭上幾塊磚打得粉碎。
勇士們用盡力氣,狠狠地將短叉刺向怪獸的頭部和頸部,第一次雙方互無損傷。但怪獸源源不斷地跳過來,便有兩個兄弟將短叉刺進了怪獸的頸部,濺出一股黑臭的水,卻另外有三個兄弟,被怪獸的臂膀打中,瞬間斃命。
「不好,它們攻上來了。來人,抬木樁上來。」人們無計可施,阿克夏想到找來木樁撞擊怪獸,防止它們突破圍牆。
一旦圍牆被突破了,他們這些人將徹底失去防守能力,變成與怪獸游斗,最後若想要活命,就只能逃竄,逃不過怪獸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桑吉巴拉現在深深地體會到,當初格魯為什麼會被這些怪獸血洗了,憑借人力,根本無法阻擋這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怪獸,它們身強力壯,無須武器,就能瞬間摧毀一個身經百戰的勇士,現在,這個圍牆似乎也無法阻擋它們的沖擊。
牆頭上的人們已經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人們吶喊著,呼叫著,不斷地發射能用的一切武器,試圖阻擋住它們的進攻。可是——
轟地一聲,一處圍牆倒塌了,牆頭上好幾個勇士都摔倒下去,現場一片狼藉,阿克夏大吼一聲︰「跟我來。」
隨即,十余名手持短叉和日月彎刀的勇士,跟著他跑到倒塌的圍牆前面,兩個怪獸正在站直了準備進來,阿克夏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用盡全力,一叉刺了出去,生生將短叉扎進了怪獸的前胸,那怪獸臂膀一揮,正打在他的臉上,阿克夏仰頭就跌了出去。
後面跟上的勇士們,奮力向前,三個人對付一個怪獸,好不容易將那個受傷的推了出去,擋住了這個破口。
嗖地一聲,又一個怪獸從他們的頭頂跳了進來,只見後面來了一人,正是桑七,他舞動手中的刺棍,與怪獸都在一處,只听得一聲聲悶響,夾雜著人的叫聲,煙塵飛舞。
桑吉巴拉終于出手了,這個當年勇冠三軍的勇士,多年不再爭斗,膂力已大不如前了,不過他的余勇還在。桑吉巴拉手中一條鐵槍,重四十八斤,揮動起來,竟也刺進了一頭怪獸的腰間,那怪獸頃刻倒地身亡。
一切都無濟于事,隨著大批怪獸的涌入,守衛牆頭的人們早已膽裂,紛紛跳下去逃生了,有的跳上了馬匹,催馬而走。納魯塔見狀,眼楮都紅了,他嘶啞著嗓子,舉著一柄劍沖了出來,阿克夏看到了掙扎著站起來,大聲喊道︰「不要過來,大家趕緊逃!」
天空中烏雲密布,一片恐怖景象,而擋住怪獸的牆,紛紛倒塌,早已無處可守。人們四散而逃,哪里逃得過這些一跳就三丈遠的怪獸?慘叫聲頓時四處傳來,死傷一地。
突然間,天空中似乎被撕裂開一道口,透出了一線陽光,從上面傳來一聲嘹亮的叫聲,雖說沒多少人注意,卻被桑吉巴拉看到了。
那是一只展開雙翼的怪鳥,背上坐著一個穿著短襖的少年,那鳥突然一俯沖,少年縱身一躍,跳了下來,如巨鳥般滑翔下來,正落在大批的怪獸前方。
「哪里來的神奇少年?居然從天而降!」
那少年手一探,從背後拔出一把很不起眼的刀,起手一刀,就將面前的怪獸攔腰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