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珩小時候和幾個皇子一起去學殿讀書,教書先生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太傅,太傅嚴厲的看著夏珩,瑾妃拍著夏珩的腦袋說不要怕,可是夏珩還是怕的要命。
這里的環境好陌生,媽媽怎麼會這麼狠心的將我遺棄在這陌生的角落,
夏珩好怕。
可是瑾妃的背影已然漸行漸遠,最後在他眼中變成一個看不見的黑點。
消逝。
記憶堅如磐石,揮之不掉,歲月的痕跡在也沒辦法清洗些什麼,當無奈蔓延,心痛作祟,誰的眼中還存留著哪些記憶?
張大了一點的,因為打架,和欺負太監宮女等等贖罪並罰,柴皇後找來了瑾妃,瑾妃破天荒的在外人面前訓斥了夏珩,夏珩恨死她了,恨不得她死,當夏珩看著她佝僂的背離開時,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像是被針炸了一下隱隱作痛。
老天是公平的,同樣也是邪惡的,當夏珩祈禱長大的同時,作為母親的瑾妃卻在慢慢變老,無處躲藏的白發再也按耐不住寂寞,像雨後春筍,似秋風落葉,一如小時候去學殿習慣的目送,里面充滿無奈,而如今這無奈又瓖嵌在他的眼中。
後來夏珩在外做官,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即使回來也得馬上就走,每到這時她都會起來送我夏珩,即使她百般推辭,佝僂了身子的瑾妃也會慢騰騰的走到門口目送他離開,直至夏珩的背影變成小時候自己看見的黑點,心里真的有好多難受,說不出道不明。
流逝的日子似乎帶走了什麼,但究竟帶走了什麼我到現在也沒想起來。
此刻那滾燙的如開水的雙手告訴夏珩,那是瑾妃最後一次目送,夏珩不會知道這是他會活著回來之前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瑾。
夏珩的背影慢慢走遠,遠到瑾妃看不到的黑點,黑點里不知有誰在唱歌。唱的是什麼恐怕夏珩這輩子我再也體會不到了。
拜別了瑾妃,我來到夏珩面前將準備好的包袱交給夏珩。
「這里面是路上要用的衣服和干糧你帶著路上吃吧!」
夏珩看著我的包袱很感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謝謝珍貴妃娘娘!」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謝!」我安慰著要哭的夏珩。
「娘娘對我真好,幫我洗月兌罪名而我卻在娘娘在哭的時候沒幫上您一點忙!」夏珩繼續自責道
「沒事的太子,你雖然沒幫上我什麼忙,但你也沒有像一些居心叵測的人一樣落井下石這就很好了!」我對夏珩說
「謝謝娘娘!」夏珩帶著哭腔道
「路途遙遠,你還是早些上路為好!」我對夏珩說︰「對了,我還想讓太子殿下幫我個忙!」
「什麼忙,娘娘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給你辦!」夏珩沖勁十足的道
「也不是什麼大忙,當年我在青龍鎮的時候那里有一天發生了混亂,我的孩子和友人的孩子都走散了,如果你見到了他們別忘了跟我說一聲我一直都在找他們!」我一字一句的說著仿佛昨天的畫面重現眼前。
「人海茫茫找兩個人確實挺難的,不過娘娘你放心吧,只要我夏珩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幫您找到他們讓你們團聚!」夏珩篤定的說
「那就拜托了!」我長舒了一口氣道︰「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我剛把夏珩送到出城門的必經之路就看到了夏端,夏端已經在這里恭候多時了,我知道夏端一定有話對夏珩說于是我借故回避了。
看到夏珩來了夏端把手里的包裹交給夏珩,夏珩顛了顛問夏端道︰「這里是什麼?」
夏端冷笑道︰「是一些你在路上要用的衣服和銀子!」
「你真這麼好心?你就不希望我死在路上?」夏珩看著夏端冷嘲熱諷道
「我當然會希望你死在路上,可是我還是希望是我把你親手決絕的,可惜+發配的不是我,鬼才願意跟這麼遠把你殺了!」夏端一臉輕松的說
「難道你真的就那麼恨我,真的就那麼想殺掉我?」夏珩的問夏端
夏端嘆了口氣對夏珩道︰「你記著,殺你的不是我,而是權力,誰都想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憑什麼權利只有你一個人擁有!」
夏珩笑了笑對夏端道︰「你別太心急了,父皇不傻他什麼都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壞,誰對他忠心耿耿,誰對他心懷叵測路人都知道,難道他比你傻?」
「你……」夏端的被嗆的無言以對
「怎麼了?沒話說了是麼」夏珩走過去小聲對夏端道︰「對安貴人好點她不容易!」
話音剛落夏端便有些吃驚道︰「原來你都知道!」
「誰比誰傻,自從三年前皇後陷害我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居然用的苦肉計,這麼漂亮的一個美人放在我身邊我怎麼可能不將計就計呢!」夏珩說
夏端突然揪起夏珩的衣領擺出一副要打他的架勢︰「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揍你麼!」
夏端的動作讓夏珩透不過起來,他努力給自己一個可以呼吸姿勢然後笑道︰「那是因為你嫉妒!」
不知道是不是夏珩的話戳到了夏端的痛處他居然放開了夏珩的衣領︰「我會嫉妒你!」
「你現在就在做這件事!」夏珩道
「隨……隨你怎麼說,我告訴你他是我的,你別跟我搶!」夏端像個小孩一樣耍賴道
「好好好,我不跟你搶,你的,從來都是你的,我只是拿過來利用一下而已,利用完了完璧歸趙」夏珩道︰「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像她那樣的人我還真不稀罕!」
‘ 當’一聲遠處送別夏珩的安貴人把給他炖的參湯掉在了地上,臉上還留著淚,夏珩看到這幅場景傻了眼。
「你……」
夏珩心有愧疚想做點什麼于是他做出了要走到安貴人面前的動作,安貴人看著夏珩道︰「別過來,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拿碎片刺傷了你!」
「你听我解釋,不是你听到這樣!」夏珩企圖解釋道
「不是我听到的這樣還能是哪樣?我耳朵也不是听不見你們說的我都听見了!」安貴人抽泣道
「你別哭,你听我說!」夏珩有些不知所措
安貴人抹了一把淚,紅腫的眼楮眨了半天︰「還听你說什麼我是你利用完就扔到一旁的工具而已,工具不需要解釋!」
「你听我說!」
夏珩打算走到安貴人面前平復她的情緒好好跟安貴人解釋解釋跑到夏端身邊時被夏端絆倒,安貴人本來就不想听夏珩解釋于是她捂著嘴抽泣的跑開了。
「你回來你听我解釋!」
夏端騎到夏珩身上給了他一拳︰「你還解釋什麼,其實這場斗爭贏得是我們,輸的卻是她」
夏珩絲毫沒有把夏端的話听進去依然嘶吼安貴人的名字,夏端一拳把夏珩打暈了︰「我看你是瘋了!」
夏端叫來侍衛道︰「給太子送到去邊關的馬車上!」
忘了因為什麼而愛,或許我們都是天生愛情的影子,愛情來了便不自覺的被吸引,兩顆心的距離不遠,愛情便有如心得距離可以讓彼此糾纏,糾纏便放不開,便不在允許任何雜質介入。
愛情的純度有如酒精的發酵,純度越高便陷的越深,最後發現已經酩酊大醉,愛情便以無法自拔。
愛上,愛上時間,愛上麻木,愛情彼此,愛上愛情。
時光給了愛情許多勇氣,給了愛情許多定義,給了愛情憧憬,當然也給了愛情許多的未知。
未知的愛情就像兩個人的躲貓貓,你知道他就在那,你知道他安好,你知道他需要你,這一切你知道便好,這一切你只需知道,當你發覺你知道的太多了愛情便會不如你預想的那樣美好。
不美好的愛情要來何用,不美好的愛情誰都不想擁有,但他仍是愛情,是好是壞,他依舊叫愛情,這一點你無需改變也無力改變,你改變越多,愛情就會傷你越多,你改變一分,愛情就會傷你一分,最後愛情把你傷的傷痕累累,你仍然揪住他不放。
倔強,給了變質了的愛一個理由,足以讓自己信服一生,信服一輩子。
我們習慣用大笑偽裝自己,會吵會鬧卻從來不哭,看似一個人跟著一群人一起歡笑,其實每個人包括自己的心里都寫滿孤獨,望著愛情與自己離開驕傲倔強的背影,早已停止的心跳竟會微微泛疼。
我們都心知肚明時光不會停留太,卻從來沒人會認為時間能將愛情與自己遣散,愛情和自己彼此默契地用笑臉遮掩內心傷痛,卻毫不吝嗇將自己祝福贈予所需之人。
愛情與自己經常莫名其妙還非要笑到眾人皆知不可。
我們清楚以後愛情和自己將會散落各方,因此每次愛情來了都會格外珍惜。
我們並不屬于年少無知,卻經常被人評論幼稚,其實只要有人陪怎樣都是歡樂,請不要輕易把自己與愛情定義,因為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愛情。
那時的我們一致認為愛情比什麼都重要,心里最厭恨背叛與欺騙,即使明白不可避免也沒有資本肆意妄為,或者說太了解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終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停止吵鬧,為愛情以外的東西打拼奮斗,只是愛情與自己還不想那麼快讓有愛的時光銷聲匿跡。
我們只是一群孩子,甚至有些狂傲因子,年輕氣盛誰不懂,愛情與自己終有一死誰不知?
愛情只是不想迎接現實的殘酷,自己才屢次憤起叛逆之心反抗,我們都有一顆炙熱的心,只因愛情離開了才受重傷導致死亡。
寧願自己這樣沒心沒肺,即便久溺深海也不覺得冷,如果愛情將自己打進萬丈深淵,那自己一定不會掙扎想要存活。
在我們小小世界遇見彼此,遇見愛情便是今生今世最最不會後悔的事,哪怕老了的時候想起來也是會笑的吧!
習慣性的跑著,習慣性的在沒路的時候向左而去,習慣性的在一個石階上坐下痛苦,習慣性的把頭埋進自己的懷抱,習慣性的等著一個人來安慰自己,習慣性的等著他一句話不說靜靜地等著自己哭完說一些可以騙自己,把自己騙的很舒服的話,她習慣性的叫那個人張庭方。
習慣性的受不了大哭,哭了一個時辰,圍觀的人有很多,但是就是沒有張庭方的影子,安貴人站起身尋找他,卻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他頓在地上,安貴人走過去看著張庭方正在呲牙咧嘴于是對他說︰「你在這干嘛?種花啊?」
張庭方痛的有些說不出話但是還是從嘴里擠出一句話︰「我請脈回來听到有人哭就知道是你,我想快點過去沒想到腿抽筋了!」
安規熱‘噗嗤’一聲樂了除了︰「想不到張大人可以給人治病卻醫不好自己的病!」
張庭方看了看安貴人嘲諷道︰「那也不像有些人明明有什麼,卻裝作自己沒什麼,總比我抽筋了說出來強」
「誰?你是在說他還是說我!」安貴人疑惑道
張庭方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捂著嘴道︰「我什麼都沒說,你也裝作什麼都沒听見!」
「我能什麼都沒听見麼,他居然說我是他利用的工具,利用完就扔到一旁」安貴人憤怒的道
「這里面一定有誤會,你听他解釋了沒有!」張庭方給安貴人分析道
「就算解釋我也不要停,我是工具嘛!工具當然不需要听別人解釋,用完放到一邊就好了!」
「其實你是大皇子派到太子身邊的臥底給太子使美人計的是吧!」
張庭方突然的一句讓安貴人不知所措,安貴人慌亂道︰「誰……誰說的,才不是!」
「那天你犯心悸病我給你背回去的,在你的硯台地下發現了一封寫給大皇子的信,你還說你不是大皇子的奸細」張庭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指著安貴人道︰「啊,我知道了,要不你就是腳踩兩只船,兩頭撈好處,我居然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張庭方的懷疑讓安貴人有些不舒服,她回絕張庭方道︰「當然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的?」張庭方質問安貴人道
「跟你說不清楚」安貴人破罐破摔索性不回答張庭方的問題
張庭方見安貴人有疑點開始責怪自己道︰「怪就怪張庭方有眼無珠誤幫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
听了張庭方的不滿,安貴人心有些軟了︰「張大人你別這樣說,其實我是大皇子派到太子那邊的臥底,不過我沒做什麼,倒是太子身上那獨特的氣質吸引了我,我覺得在這樣耽誤太子是不對的,我也知道大皇子一直都在利用我,可是我能怎麼辦呢,這里面誤會太多,我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安貴人慌慌張張解釋了張庭方對她的懷疑,听了安貴人的解釋張庭方假裝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安貴人是這樣的一個人,那怪張庭方冤枉了安貴人!」
「我來找你不是要听你責怪你自己的,我現在心里很難受,太子那樣誤會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張庭方笑道︰「其實張庭方並非良藥,時光也並非良藥,終究都會過去,終究也會留下痕跡,終究也會被沖刷變淡,今天你放不下的憂愁,幾年後也只是變成了回憶仔細想想真的沒什麼」
張庭方說︰不管再怎樣艱難,總要過下去,那麼不如好好過,總有一天,春光明媚,日光傾城,陽光會溫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