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夏珩和沐塵趕忙就追了出去,可是街上已經沒了菀兒的影子,按照沐塵剛才最後一次看到菀兒的地點,兩個人分頭找起,夏珩忽然看到了一群人拽著菀兒往一處小巷的伸出去,夏珩擺了擺手讓沐塵跟著自己看看那幫人要干什麼。
沐塵走過來呵斥道︰「放開她,有什麼事沖我來!」
听到沐塵這麼說,押解菀兒的無名教徒中有兩名教徒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是白天守城門的,他認識夏珩,他對夏珩說︰「我認識你,你怎麼在這!」
夏珩一看原來是熟人于是套近乎說道︰「原來是你啊,這個人是我妹妹,你們放了他吧!」
和夏珩認識的教徒點了點頭,走回到自己隊長身邊說這個事,隊長覺得既然認識就沒必要抓了,于是大手一揮說道︰「都是誤會,一家人就放了她吧!」
說來也巧,押解的人中有一個白天和‘熟人’換防的,他指著沐塵,夏珩和菀兒說
「不對,他們根本不會說暗語,他們是看了我們換防的樣子學的!」
三個人一看被揭穿了于是撒隨就跑,隊長趕忙下令去追。
紅蓮教佔領城池以來實行宵禁,晚上不僅不讓出來而且還加派兵力巡城,所以當三個人跑出沒多遠的時候就被趕上來的紅蓮教教徒圍上了。
三個人見自己走投無路只好放棄逃跑,教徒將三個人抓進了紅蓮教山東分舵。
紅蓮教自從反叛以來相繼佔領了山東,山西,河北,河南,安徽,甘肅,山西七個城池,每個城池都有分舵,舵主是七個資歷深厚念過八十的長老,七個長老在一起可以行使教主的權利嗎,七個長老坐下是十四飛鷹,分別在七個城池,在山東的飛鷹是大飛鷹和二飛鷹。
二飛鷹看見菀兒姿色貌美便想要輕薄她,沐塵和夏珩只是被教徒壓著反抗不了,可是一看二飛鷹欺負菀兒,兩個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怒發沖冠,三拳兩腳就把二飛鷹打死了。
教徒看到二飛鷹死了便讓大飛鷹給二飛鷹報仇。
「大哥,二哥不能白死啊,你一定要給二哥報仇,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
大飛鷹也正有此意,于是他叫人去抬大鍋,菀兒一看大飛鷹說的是真的,嚇得她花容失色躲到沐塵的懷里瑟瑟發抖,沐塵心疼的對菀兒說︰「你別哭,我不會讓他們把咱們吃了的!」
沐塵盯著大飛鷹說︰「你們我吃吧,別吃她,她還小!」
夏珩也附和著讓大飛鷹吃了自己,大飛鷹很為難,他想三個都吃,但是看著兩個男人互相幫這個女人就有些感動,和屬下商議了一下之後大飛鷹對沐塵和夏珩說。
「你們三個人可以活兩個,第一個人是這個女孩,第二個讓女孩選,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來討論,半個時辰要是選不出來,我三個都吃!」
沐塵和夏珩都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後都異口同聲的對菀兒說選擇自己是被吃掉的那個,兩個人一看各自的想法都一致便互相找理由說服對方可以放棄把名額給自己的念頭。
沐塵著急的對夏珩說︰「我被吃了無所謂,你才是菀兒最重要的人,你不能忘了你對她做了什麼,你得保護她一輩子,要不然我做了鬼也不會放了你!」
夏珩反駁道︰「不,你得活下去,菀兒清純善良,我那麼做已經傷害的她夠深的了,我不能再傷害她了,我是罪人,被吃掉的那個應該是我!」
听著夏珩的執著,沐塵嘆氣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呢,菀兒需要的是相守一生的愛情,而這種愛情只有你能給,是我所給不了的,所以你必須活下去,你明不明白!」
半個時辰內,誰都說服不了對方,反而越吵越激烈,菀兒在一旁听哭了,她看著兩個人慢慢的說
「我知道你們讓來讓去都是為了我好,你們對我的愛,我懂,你們對我的情我領了,你們對我的心,我明白,你們這幾天所對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等我到了白發蒼蒼的時候我都不會忘了,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小妹妹!」
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就連泯滅人性的紅蓮教教徒也沒再說什麼,可是二飛鷹手下的激進分子突然冒出來說道︰「給二哥報仇,給二哥報仇!」
經過他們的煽動,被淹沒在淚水里的人們都被喊醒了,大飛鷹紅著眼楮對三個人說︰「既然你們都沒選出來,那我只好三個人都吃了!」
沐塵听到大飛鷹出爾反爾于是罵道︰「你們不能出爾反爾,你們不是說了要放了我妹妹的!」
夏珩也罵道︰「你快放了我們,要不然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了你們的!」
大飛鷹冷笑道︰「脾氣還不小,被我吃掉的那些人都是這麼說的,不過我也沒看到這些人找我報仇,你們罵吧,我听著,等你們罵夠了我在吃你們,這個女孩挺蔫吧的,我先吃了她!」
在沐塵和夏珩激烈的罵聲中,菀兒被教徒抬了起來放入鍋中,菀兒又被澆了兩桶水,渾身濕透的她打了兩個寒顫雙臂抱著自己,以為大難臨頭的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哭。
教徒抱來柴火正要點燃,不知道從哪傳出一陣蒼勁有力的聲音讓點柴火的人停下。
來的人是個老頭,頭發花白,看樣子有九十多歲,在場的教徒看到他都畢恭畢敬的叫他一聲豹叔。
豹叔是七大長老中的第四位,七大長老分別是豺狼虎豹熊鶴猿,大飛鷹是豹叔的人,當然要畢恭畢敬的迎過來,豹叔對大飛鷹說。
「听說你又要吃人了?」
大飛鷹點頭道︰「只是小懲大誡!」
豹叔責怪大飛鷹道︰「山東剛打下來,人心還不穩定,你這樣做只會讓人心思變!」
大飛鷹听了豹叔的話點頭哈腰表示道︰「一定听豹叔的話,我們剛抓了三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細作,還請豹叔您給斷定一下!」
豹叔雖然年紀大了,但多年來的東征西討讓他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管是多少年沒見過的人只要他一見到肯定就認識。
豹叔看了看沐塵和夏珩覺得都不認識,當他走到渾身發抖的菀兒面前時,豹叔的眼楮突然瞪大了不可思議看著她,那表情是既想下結論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把手搓熱揉了揉眼楮,湊過去認真鑒別,大飛鷹以為豹叔喜歡菀兒于是小聲的對他說︰「豹叔,既然你喜歡,我一會就把她送到你屋子里去!」
夏珩和沐塵听了大飛鷹一起破口大罵道︰「什麼東西,要殺要剮沖我來!」
大飛鷹被罵急了抽出配件走到夏珩面前︰「就你罵的最歡,我先宰了你!」
大飛鷹剛舉起劍,就在這時,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豹叔沖著菀兒跪了下來,口中喊菀兒為大小姐,並跪拜著,說著紅蓮教難懂的聖語。
夏珩以為自己要死了于是緊閉著雙眼,可是沒想到他听見所有人都在喊菀兒為大小姐時他掙開眼楮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他問沐塵︰「這怎麼回事?」沐塵搖搖頭道︰「我也沒看明白!」
當晚,三個人被釋放,豹叔好吃好喝以最高禮節款待三人,酒過三巡,豹叔喝多了他說了一個紅蓮教的一個大秘密,關于大小姐的故事。
豹叔說,記得上一任‘大小姐’陳難帶著他們攻進了京城,朝廷的兵馬給了紅蓮教一個沉痛的打擊,紅蓮教教徒死傷大半,陳難臨死前把自己不到四歲的小女孩托付到了離皇宮三十里外的小村莊一對沒有孩子的夫婦手上,那對夫婦表面是菜農每日給皇宮送菜,實則是紅蓮教教徒趁著給皇宮送菜好模清皇宮的地形。
陳難死了,這個小女孩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大小姐,夫婦二人也暗暗培養著小女孩有朝一日成為大小姐,並跟宮里的總管托付說到了一定年齡給小女孩安排個工作。
時機成熟夫婦二人將小女孩送進宮,小女孩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覺得很好奇,左看右看就在宮里走丟了,夫婦二人滿皇宮尋找無意間來到前宮,被侍衛以擅闖禁地為由給殺了。
「大小姐真給我們傳了幾次情報,不過後來就沒音信了,我們的人幾次在宮里尋找都沒找到大小姐」豹叔唏噓的說
「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她的樣子?」沐塵疑惑道
「當然記得!」豹叔嘆了口氣道︰「當初我和陳難合力攻打京城的時候,我那時有私心想做紅蓮教的大小姐,陳難身陷重圍的時候我卻做了壁上觀,我依然能記得小女孩在陳難的懷里啼哭的樣子,看著她啼哭的樣子我不禁在問自己,我到底在干什麼,我自責了好些年,也著這件事記了這麼些年,就是想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大小姐,我一定要當面對她說一句對不起,只要能說一句對不起,我死了也無憾了!」
豹叔看著菀兒,老淚縱橫,看來他是真心的對菀兒悔過,菀兒听了豹叔的話面無表情,像是自己真的經歷過一樣,過了一會他對豹叔說
「沒關系,我不恨你,我只恨我父母把我生下來,我只恨他們讓我顛沛流離,我只恨那些小孩子能痛痛快快的喊一句爹娘時我卻不知道我的爹娘長什麼樣,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在皇宮中度過的嗎,你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麼,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因為你們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你們只知道享受自己的利益」
我曾經把菀兒的這些話當做是她說給我听的,我幻想我們母女相認的那一天,她不認我卻欲拒還迎,流著淚紅著臉,吼著對我說這些話,字字珠璣。
我曾獲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這場景只是在夏珩的描述中出現過,菀兒從來就沒對我說過。
一瞬間的感觸只能說一遍,做一遍,當你想重復時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做不出來了,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同樣,一句話說了好幾遍也就沒味道了。
夏珩和沐塵面面相覷,夏珩心里在說,菀兒演的太好了,只有沐塵知道菀兒這些話憋了好些年。
菀兒的話讓豹叔覺得更加愧疚,無以為報的他跪在菀兒面前不肯起來。
「大小姐,我們紅蓮教上下都虧欠您的,如果能夠補償,我們願意用命去補償您這些年來受的痛苦」
菀兒紅著眼眶道︰「您別這麼說,我父親這一生都給了紅蓮教,我也是紅蓮教的孩子,身上也留著紅蓮教的血。為了紅蓮教做事也是應該的,只是我為人低調你們不應該把我們抓起來。
豹叔愧疚道︰「是是是,我們錯了!」
菀兒繼續說道︰「我們一行去京城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事情辦完了我在回來主持大局,但是這一路下來我也听到了你們做的事,我現在對你們約法三章,凡紅蓮教教徒殺人者償命,傷人及盜者抵罪!」
「是!謹遵大小姐聖諭」豹叔帶領一幫教徒說道
菀兒擦干淨了身體,換了衣服,豹叔也準備好了三個人路上用的金銀細軟還有一道令牌,豹叔挽留道︰「白天再走吧,晚上不安全!」
菀兒回絕道︰「我也不想走,我們記著趕路就是想可以早點回來,你們回去吧,辦完事我就回來!」
豹叔拿著令牌對菀兒說︰「這是一道令牌,凡是紅蓮教教徒看此令牌都猶如看到七大長老!」
菀兒收下令牌互相辭別,大飛鷹看著三個人遠去的背影對豹叔說︰「豹叔,都這麼些年了,你還記得那麼清楚,你就肯定不會認錯麼?」
豹叔意味深長的說︰「應該不會認錯吧,如果連我都認錯了,她得和真正的大小姐長得又多像啊!」
路上,因為怕紅蓮教的人後悔,三個人快馬加鞭一路就到了河北地界,見沒人追上來,沐塵停下馬,看著夏珩戲謔的對菀兒說︰「沒想到我們身邊還有一個這麼樣的一個人!」
菀兒听到沐塵在跟自己開玩笑,心思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一句話沒也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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