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好多次夢夢里是什麼已經不記得了只有碧青神君反反復復呼喚我的悲切聲音在不停糾繞讓我害怕讓我心疼。
天亮了雪暫時小了。冰霜覆蓋樹枝尖銳的冰條掛在洞口滿地白茫茫的好刺眼我走出去幾步給寒風吹得打了個冷戰。
「別出去太冷了來火堆邊吧。」銀子走出門給我披上外袍「急不在一時的若是無聊我呆會給你說故事听。」
「可是我似乎听見師父呼喚我的聲音……」貓靈巧的耳朵在不停轉動我四處聆听可是除了風聲還是只有風聲。
女圭女圭也有些焦慮起來她搓著手問︰「這雪什麼時候才停?凡間好玩是好玩可是再不回去神君大人可要惱了說不準不會給我們再下來。」
銀子的表情閃過絲難過瞬間換成笑容。我皺皺眉想問他究竟出什麼事沒想卻給他搶先打斷了話頭︰「女圭女圭你不怕冷出去幫忙弄點柴火來好不好?」
「呀這兒去弄柴恐怕要走好遠。」女圭女圭抱怨了一下見柴火確實已經沒多少好燒了還是站起來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我們︰「需要順便找些吃的來嗎?」
「好。」我爽快的回答。
銀子一直沉默不語我問了他幾次究竟在想什麼他卻不肯做聲我也無法再問下去。
風繼續刮雪又大了起來遠遠的地方傳來爆破一樣的聲音我立刻站起身想沖出門去看看是不是他來了。卻被銀子拉住他淡淡地說︰「不會是他。這是雪崩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疑惑地問。
銀子隨口道︰「我以前這個時候也和你來過這兒也是被風雪困了很久沒法回去。」
他說的東西我全部不記得也全部都不懂只得傻乎乎地繼續坐下看著火焰在木柴上跳舞。散溫暖將我們包圍。
銀子和我坐得很近很近近得幾乎可以听見對方的呼吸聲我卻覺得彼此的心好像遠了許多好像中間隔了些什麼。
「如果我騙了你怎麼辦?」銀子撥動柴火冷不防問了句「你會生氣嗎?」
「你什麼時候騙過我?從來沒有。」我仿佛在給自己打氣似地說心里卻傳來更大的不安「銀子你不會騙我的不會地。」
銀子猛地站起來說︰「我去門外看看女圭女圭回來了沒。」說完後他就沖入了風雪中留下我靜靜地等待。
不知道等了多久後。女圭女圭身影終于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銀子幫她背著柴火她手中抱著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空氣中還傳來燒焦的肉香味勾起我的胃口。
當兩人走近時我才看見那是只滿身塵土身上被火焰燒破很多地方皮毛的黑色大狗。正在奄奄一息中。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可是被焦味影響了鼻子地判斷力竟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于是干脆不想了直接干脆地問︰「怎麼吃?烤了如何?」
「這……這不是吃的。」女圭女圭嚇了一跳急忙將狗藏去身後「我見他倒在半路上于是抱回來治療……」
「那麼香為什麼不可以吃……」我不高興地嘟囔著。女圭女圭見狀急忙抱著大狗跑去旁邊的小洞穴不肯給我再看這食物一眼。
「這狗有些眼熟。」銀子皺眉道「髒兮兮的是在哪兒見過?」
為了不觸踫女圭女圭達的淚腺我們拿出干糧繼續無味地吃了一頓。然後看著她忙里忙外地燒水撕扯繃帶包扎累到滿額汗珠後才稍稍停息。
「苗苗我們可以將來帶這只狗回去天界養嗎?他長得好漂亮!」女圭女圭居然跑過來用天真的表情問出個恐怖問題我口中饅頭幾乎噴出立刻如撥浪鼓般地搖頭拒絕了這個要求。
女圭女圭惋惜地思索片刻。又跑過來問我另一個問題︰「這狗是公的還是母的?」
于是銀子很有經驗地告訴她︰「你將那個狗翻過來。模模下面腿中間有個突起的東西就是公的。」
女圭女圭「哦」了聲。就跑了進去繼續照顧那只狗沒多會就傳來歡快地呼叫聲︰「是公的!是公的!」
好奇心起我也跟著跑了進去見到女圭女圭將那頭狗翻了過來正研究下面那個突起的東西還滿臉得意地說︰「你過來看看這個東西長得很奇怪。」
我湊過去一看這狗渾身給包扎好繃帶焦掉的皮毛和塵土亦給清洗掉露出了一張很熟悉……很熟悉的狗臉……
女圭女圭還在戳那個玩意一邊戳一邊問︰「動物的身體真有趣和植物差好遠這個東西到底是干嘛地?」
「那是狗鞭很補的。」銀子听見聲音也跑了進來他邪惡地笑著簡單解釋了幾句女圭女圭半信半疑地又問了幾句頓時紅了臉。
「這狗怎麼長得那麼像嘯天……」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的我小聲開口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味道也很像……」
「什麼啊?什麼嘯天不嘯天?」女圭女圭將狗翻了過來順著他的毛溫柔地模良久後她突然回過神大叫一聲「嘯天??嘯天犬?二郎神君家那只?」
「不是吧?」銀子也驚訝起來他認真地觀察了會後道「真的有些妖力不是凡狗我也湊過去再認真地看了幾眼又嗅了嗅味道然後點頭確認︰「真是嘯天……他怎麼會在這兒?」
女圭女圭的臉更紅了她幾乎是哭著問︰「我沒見過他變成狗的樣子就算了苗苗你怎麼也認不出啊?這會丟臉丟大了……」
我攤攤手無奈地反問︰「狗長得都差不多樣子我又不愛看他們怎會記得?」
殺意閃過銀子的表情先是陰冷然後轉為無奈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莫名其妙地說︰「認了該來的總會來。」
女圭女圭則在急得直跺腳一個勁地罵自己魯莽沖撞了嘯天大人。
吵鬧間嘯天悠悠轉醒他迷惘地看了我們三人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女圭女圭就「噗通」一下跪到他面前結結巴巴地請罪︰「嘯天大人女圭女圭……女圭女圭不是故意模你地狗鞭的……你要原諒我……好不好……」
此言一出嘯天呆了許久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任何話來終于在片刻後吐出些白沫再次暈了過去。
女圭女圭急忙搖著他一個勁地道歉。原本還面如死灰的銀子忍不住捧著肚子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我卻完全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不就是一只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