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楮已經不復碧綠的顏色是暗夜般黑黝黝的顏色卻同樣的溫柔同樣的好看看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他在笑著罵我是笨蛋但是口氣里全是緊張和擔憂就如同回到過去碧青神君抓著我去學習讀書然後萬般無奈的笑著說我笨一樣。
他的手和我的手扣在一起粗糙的指尖與我細膩的指尖緊緊地交纏听說人類的手指都連著心我想師父的心和我是交纏在一起的。
想著想著我就忍不住低頭笑起來笑得傻乎乎的笑得開開心心的。
向青似乎給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松開手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苗苗開心。」我歡快地回答然後從懷里掏出手帕給他擦拭額上的血痕。這是我第一次感激女圭女圭逼著我養成每天帶手帕的好習慣。
向青似乎有些激動他的手伸出想推開我卻沒有推開那雙手轉了個姿勢想擁抱我卻沒有擁抱只是欲言欲止地說︰「苗苗姑娘……我……你……」
我疑惑地抬起頭看著他。
向青深呼吸一口認真地問︰「你上次和我說的話可是真
「哪句？」我說過的話好多記性又不好怎知道是什麼。
向青更結巴起來︰「你……你你說你想嫁給我。「是啊！我要嫁給你！」听見他重提此話題我頓時興奮起來。
「真的是認真的嗎？」向青似乎在確認什麼。
「百分百認真！認真地不能再認真了！」我差點對天誓自己的真心。
向青的嘴角慢慢向上勾勾成一個大大的弧度笑得比樹葉間透過的陽光更加燦爛他說︰「我也喜歡你一看見就喜歡。」
剎那間我覺得周圍百花全部盛放了。就算將一百車鮮魚海產都堆到面前都無法形容此刻地興奮。我地腦子有些眩暈趁著他還沒反悔的時候一把拉著他的手快步向山下走去︰「我們成親去。」
「等等！」向青似乎給我地急性子嚇到了。他將我的腳步拖住不好意思地說「不想隱瞞苗苗姑娘向青家境非常貧寒。」
「叫苗苗就可以了！」我不喜歡他一口一個姑娘的叫。好生疏。
「苗苗我現在無法娶你。」向青認真地說。
晴天霹靂啊我拉著他的手緊張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沒錢。」向青低下頭。臉紅透了。
我趕緊表白自己地心跡︰「苗苗不在乎錢不要錢。」
「可是我在乎。」
「那我去想辦法弄錢。」難道他嫌棄苗苗沒錢？沒關系大不了我去打劫銀子的小金庫于是樂滋滋地回答。
「不不是這樣的」向青繼續解釋「我不希望你嫁給我受苦希望可以風風光光地娶你入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沒關系。苗苗不要風光只要和你在一起。」碧青神君曾經用最風光地儀式迎娶我可是那場儀式還未進行完畢就沒有了可見風光沒什麼用處。
「我……自從七歲入茅山學藝平日性格孤僻古板對女孩子也沒什麼感覺本以為這輩子應該就這樣過去可是我遇上了你。」向青緩緩地說。「你既美麗又勇敢。既可愛又堅強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值得一個好男人珍惜捧在手上如珍如寶。」
「或許我不能給你百萬聘禮可是我要用最正規的儀式娶你入門。」
「或許我不能給你奇珍美食可是我會努力工作讓你衣食無憂。」
「或許我不能給你奢華珠寶可是我會拼命讓你過得開心快樂。」
「或許我不能給你僕婦如雲可是我會對你一心一意。」
我痴痴地看著向青听著他認真說出的誓言心里是甜甜蜜蜜的。向青遲疑了一下繼續堅定地說下去︰「我要為你擋住一切風雨我要給你壘砌安全的城堡我要讓你過上舒適的日子我要做你牢固的後盾我要你這輩子不再後悔選擇了我。」
我看著他那對美麗的眸子輕輕說︰「苗苗要的不是安全堡壘也不是舒適日子和牢固後盾。」
「那是什麼？」向青遲疑地問。
「我要你一輩子地不離不棄我害怕一個人非常害怕。」我期望著說「所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縱使外表再像人類縱使自己再如何強大我的身上依舊流著家貓的血液向青對我來說不止是愛人還是整個世界。被丟棄的恐懼刻在骨子里想忘也忘不了。
我從沒告訴過銀子一個人的夜晚是多麼的可怕和冰冷每天在樹上看著所有的星星都會顯示出師父的模樣帶來地是抓心抓肺地疼痛和思念他們有時候笑著說貓都是嗜睡的動物我沒有告訴他們地是因為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到師父的樣子忘記一切煩惱。
我不了解人類的行為人類同樣不能了解我的感情。
一生只認一人的感情。
我認準了你願意吞下所有的歡樂和痛苦永遠不改。
向青看著我伸手撫上我的臉低頭烙下輕輕一吻他仿佛誓言般呢喃︰「我永遠不會拋棄你不會不會……夠了有這句話一切都夠了我開心地笑起來。
向青拉著我的手述說自己將來的計劃︰「你等我些日子我在和師父要任務賺錢這些時間會比較忙等存夠錢後就回去和母親稟報這件事然後用大紅花轎娶你過門。」
「你母親？」我有些疑惑畢竟以前的碧青神君是獨身一人沒有啥親戚。
「嗯不過你放心她是個脾氣很好的婆婆身子骨也健朗只是有些喜歡嘮叨現在和我大哥大嫂住我時不時會送錢糧過去。」
「沒事我會和她很好的。」我趕緊回答然後思索著回頭去問銀子婆婆是啥東西要怎麼相處好像以前山下那家的婆婆挺凶的恐怕要想想對策。
「你別太擔心我是次子母親比較偏疼大哥和我來往不多雖然住在一個村子里時不時去請個安問個好就沒什麼事了。」向青不知道在解釋什麼「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好不會讓你煩心的。」
「沒事沒事雖然我不懂但會努力做到最好的！」我趕緊拍著胸脯保證。
向青又笑了笑繼續說︰「那你就等等我等我賺夠錢就來提親。」
「好！」我開心地答應……
向青和我述說衷情後正一塊兒往茅山正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商討將來婚禮我希望怎麼辦日子希望怎麼過房子要準備多大之類亂七八糟的雜事。
我一概不懂全部交由他做主沒想到茅山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喧嘩吵鬧聲還有女孩子的尖叫聲︰「好可愛！太可愛了！」
好奇地走過去我伸頭一看卻是個黑頭黑眼楮的漂亮小孩兒長得水汪汪的滿臉堆滿甜蜜的笑容正和旁邊眾多師兄師姐討好賣乖贏得了許多零食。
哎？那不是我兒子碧小貓嗎？
小貓見到我頓時笑得更開心了他撲過來用全茅山都可以听見的嗓子喊道︰「娘親！我好想你！你給我找到爹爹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他。」我趕緊抱著他安慰還指著旁邊的向青給他看。
「娘親？爹爹？」向青不知為何石化了。
娶老婆是要附贈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