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烏雲遮擋月亮的清輝大地籠罩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 啷」一聲脆響地牢的門被打開微弱的燭光跳動了一下卻未熄滅。
「你來了?」牢內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五人睜開眼楮一片死寂的眸中頓時放出異彩手腳微動卻被鎖鏈牢牢束縛鎖鏈出輕微的撞擊聲最終歸于寧靜。
來者一身黑衣從頭到腳都被黑暗包裹著惟獨露出一雙眼楮犀利的目光掃過狼狽的眾人冷聲道︰「你們什麼都沒說吧?」
「我們什麼都沒說。」五人激動地喊道一雙雙眼眸中充滿希冀。
黑衣人冷哼一聲手中的劍揮動了幾下五人身上的鎖鏈盡數砍斷一時無法適應束縛消失的感覺五人跌到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黑衣人掃了五人一眼冷笑一聲「你們雖然沒有完成任務但未透露任何情報主上一定會大大嘉獎你們。」
「不萬萬不敢主上不怪罪就已萬幸如何敢要獎賞。」一人連忙說道。
「是嗎?但主上說這份獎賞無論如何你們都得收下。」黑衣人笑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了。」五人連連扣微啞的嗓音微微顫抖著。
「那你們就收下吧。」黑衣人冷冷道出劍如神五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取命鮮血噴了黑衣人一身。
「主上給你們的獎賞就是永恆的解月兌。」黑衣人冷冷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快絹帕輕輕拭去劍上的血跡又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轉身離去。
然而他並未看見那些為他所殺之人的尸體慢慢腐爛最終化為一灘血水從那灘血水中爬出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
忽然一種奇異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地牢紅色小蟲仿佛受到召喚一般盡數朝著一處前進。原本空無一人的地牢忽然出現一名身著黑色斗蓬的男子他打開手中的葫蘆放在地上那些紅色小蟲一齊向那個葫蘆涌去不一會兒小蟲子全部進入了那個葫蘆他拾起葫蘆塞上蓋子放在耳邊輕輕搖晃了一下出一陣低啞的笑聲如來時一樣消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夜風寒冷怒吼著仿佛要吞盡世間萬物一般。
黑衣男子出了地牢忽然停住腳步警惕地盯著四周。
「呵呵好大膽子竟敢劫獄?」蕭瑟冬風中忽然響起一個詭異的笑聲似男似女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人?」黑衣男子下意識地將劍擋在身前嗖嗖寒風吹得他瑟瑟抖。
「劫獄者殺無赦。」那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徹骨寒意。
「什麼?」黑衣人一愣眨眼間不知何處涌出一群人將他團團圍住擺開陣形嚴陣以待。他進退不得只能狠狠瞪著他們。
「上。」一聲令下如同萬箭齊猛烈的攻擊讓黑衣人有些難以抵擋他步步後退一身完好的衣物頓時殘破不堪。
「你們是什麼人?」攻擊暫緩黑衣人緩過一口氣咬牙問到。
「呵呵我可以告訴你……」那個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笑得很甜美卻如毒藥般可怖「不過要等你見了閻王他會告訴你的。」仿佛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那個聲音笑得更是欲罷不能。
「可惡……」黑衣人惱怒地低咒一聲吃力地抵擋攻擊。
幾個回合的較量黑衣人已經精疲力盡。他一手撐地一手持劍粗喘著。
這些人似乎無意殺他明明可以輕易地取了他的命卻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放過他難道是不想就此了結要一點一點地折磨他?
忽然他眼楮一亮猛得向一處破綻沖去。那個神秘人似乎也察覺到了破綻慌忙叫喊道︰「快攔住他。」卻還是慢了一步黑衣人已經沖出陣形消失在黑暗中。
正欲追去忽然有人阻止道︰「不用追了就讓他這麼去罷……」
「是主人。」那個似男似女的聲音一改剛才的陰冷話語中滿是恭敬。
「做得很好染月。」趙傾賢微微眯起眼楮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回去罷。」語畢拂袖離去。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走了幾步趙傾賢皺眉道。
「放心這類小雜碎我還應付得了。」慕容影挑眉輕笑「琉羽這件事交給你了。」
「是主人。」琉羽應了一聲身影隱匿在黑暗中。
月光重新籠罩大地銀輝透著朦朧的神秘。
洞簫聲破空簫聲如歌如泣似悲似喜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仿佛可以將世間萬物感化。
而簫聲的主人卻是立于某棵大樹之上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一般身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長衫。
簫聲一頓那人轉過頭淡淡道︰「事情都辦完了?」
「是。」樹林里鑽出一人一身黑衣殘破不堪一路上拖出長長的血跡。
「被現了?」那人淡淡一笑一雙血瞳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是獨孤谷主。」黑衣人搖晃了一下終于月兌力倒地。
「沒用的廢物。」獨孤碧冷哼一聲「枉我對你寄以如此厚望。」
黑衣人顫抖起來「谷主饒命屬下……屬下下次絕對……」
獨孤碧看了他一眼血色的眼瞳中帶著陰冷的殘忍「你太天真了你以為趙傾賢會如此好心地放過你他定會在你身上下了什麼東西你難道還沒現嗎?」
「怎麼會?」黑衣人微愣「我並未和他接觸他們不可能有機會的。」
獨孤碧大笑起來笑聲如破空之雁直沖九霄「他們算計別人怎麼會讓人覺察?所以說你太天真。」右手輕揚一根細如絲的長索從袖中躥出一下子繞上黑衣人的頸項迅勒緊黑衣人痛苦地用手拽緊脖子上的繩索一雙眼楮充滿血絲顯得極其可怖「你、你怎麼……可以……殺我……我可是、我是……」
「我為什麼不可以殺你?從頭到尾你都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手一緊身分離那雙眼楮在死後還不甘地睜著。
獨孤碧冷哼一聲微微揚手蒼龍絲回到他袖中正欲離去卻看到那具尸體慢慢腐爛從腐尸中爬出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
這極其恐怖的畫面獨孤碧只是微微挑眉一雙血瞳看不出情緒忽而冷笑︰「你可真是給我帶了個好東西啊!」頓了頓他掃了一眼四周「不用躲了你以為憑你這點小伎倆就能瞞過我嗎?欽憐?哦現在應該稱你為琉羽了。」
暗出走出一名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寬大的帽子依舊遮擋著他那容貌無聲無息仿佛幽靈一般。
他從袖中掏出一只葫蘆拔出塞子一股異香頓時充斥在空氣中紅色的小蟲朝著香源前進盡數鑽進葫蘆中他重新塞好蓋子放回袖中從頭到尾未說一句話。
獨孤碧冷冷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欲離去他忽然問道︰「五年前那句話你還記得吧?」
琉羽果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嗓音沙啞低沉︰「你想如何?」
「你終于肯說話了。」獨孤碧冷笑一揚手長索向流火襲去他卻不躲避任那長索掠過他頭頂「我不喜歡別人遮著臉跟我說話。」
帽子掉落帽下的是一張異常俊秀的臉卻沒有絲毫表情。琉火看著他一雙靜如湖水的眼眸里蕩起漣漪蒼白的唇微啟依舊是那沙啞低沉的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妹妹還在我手上。」獨孤碧微微揚唇「你們也約莫五年沒見了。」
琉羽皺眉冷冷地瞪著他。
「我可是一直很關照她呢……」獨孤碧笑了起來笑容冰冷徹骨「雪憐還真是個可塑之材現在已經是我落雲谷一等一的殺手了。」
「什麼?你……」平靜的臉頓時扭曲起來琉羽瘋狂地怒吼「你簡直不是人。她還是個孩子她才十八歲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讓她成為殺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面對他的瘋狂獨孤碧只是淡淡一笑「我落雲谷不會養沒用的東西凡是要在我落雲谷生存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相信這點你比我更清楚。」
琉羽氣得渾身抖雙眼變得通紅「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恨你?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獨孤碧一拂袖身子落到琉羽身前冷笑著看著他「五年前我許諾給你五年時間設法讓我愛上你今天剛好到期呢!欽憐你輸了。」
琉羽抬起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楮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悲慘絕倫「是啊!我輸了我輸得很徹底。我早就放棄了五年前就已經心灰意冷……因為你根本沒有心。一個根本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情愛這種東西?但是我輸了你也別想贏。就算是為了雪憐我也要賭一把……」語畢猛然吻上獨孤碧的唇。
他的唇很冰冷吻卻很火熱獨孤碧有瞬間失神卻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把推開他「你干了什麼?」
琉羽狂笑著「獨孤碧試試‘情蠱’的滋味吧!就算你不想要我也要讓你迫不得已讓你嘗嘗愛情背叛的滋味。呵要試試麼?從現在開始只要你吸食一個人的鮮血你就會徹底愛上他今生今世都只愛他一人我會拭目以待的。」
「你……」獨孤碧沉下臉眼神冰冷得仿佛頃刻間就可將一個人凍結一掌闢向他的天靈蓋。
琉羽仍狂笑著敏捷地避開他的攻擊「讓我看看吧!落雲谷谷主獨孤碧為愛情狂的那一天一定很有趣哈哈……」瘋狂的笑聲隨著琉羽的消失而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為愛情狂?怎麼可能……獨孤碧冷哼一聲飄身離去。
愛情……那種虛偽的東西世界上根本不會存在。種下情蠱又如何?愛情……根本不是情蠱就可以控制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