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終于如願的降臨了可惜的是今天夜里卻迎來了梓繡來到宮里的第一場春雨。雨很小細細柔柔的雨絲輕輕的落下象是一只溫柔的手能把所有的煩躁和焦慮全都抹平。梓繡站在那空氣中有種很好聞的味道她狠狠的吸了兩口然後愜意的長出一口氣。雨水涼嘶嘶的打在臉上清涼的感覺讓她心里一片空明。
站了一會她笑笑搖搖頭下雨了他定了不來了吧自己也是好傻怎麼就隨便相信人家的話呢連他到底叫什麼都不知道卻在這兒傻傻的等他她想著忽然好笑起來她在希翼什麼呢她是才人是皇上最低等的嬪妃她卻在雨里想著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真是好笑。
梓繡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是這場雨讓他清醒了吧。「以後我便天天來。」多美麗的話語可惜卻不能當真。她向天上看看心道︰「就當是做了一場夢罷。」一回頭抬腳想走回屋里去腳步卻硬生生的定了那里因為前方一個人正笑笑的看著他眸光如星般閃動著白衣勝雪卻不是衛蘅又是誰。
「你你怎麼會來。」梓繡抱著琴頭腦里一片混亂雖說告訴自己不該再對他有什麼希翼但是現在看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卻還是免不了一陣臉紅心跳。衛蘅看著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忽然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把她打橫抱在懷里然後就在梓繡愕然的張著嘴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卻忽然現眼前景象一轉自己已經站在點翠宮主殿的屋頂上了。梓繡心砰砰的跳著看著下面一陣心慌她用手按著胸口怒道︰「你是什麼人快放我下去。」卻轉了頭不敢看下面。
衛蘅月兌下外面的罩衫搭到梓繡身上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淡淡的道︰「你叫什麼白天我沒時間來听不見人叫你所以還是你自己來告訴我吧。」梓繡怒氣騰的一下上來睜開眼瞪著他道︰「沒時間來是沒膽子來吧快放我下去。我沒理由告訴你我是誰你也不用告訴我你是誰我亦不想知道。」衛蘅轉過頭一笑道︰「鄙人衛蘅是江湖浪蕩閑人我先說了姑娘做為交換現在輪到你了。」
梓繡心里一暖口氣便好了許多道︰「女兒家的閨名哪里能隨便的講與那些外來的混帳人听的你快放我下去時辰不早了我該安歇了。」衛蘅原本笑著的臉听見這話後慕的沉了下來冷聲道︰「姑娘金貴的閨名原本是不該說給我這樣外來的混帳人听。衛蘅不自量力看見姑娘雨夜未歸還以為是等我這個混帳現在想來是自做多情了。」說著不知從哪兒拎出一個包袱往她手里一塞生硬的道︰「打擾姑娘賞雨的雅興了該死。天冷的很以後還是多穿件衣服吧。」說完也不看她伸出一條胳膊去把她攬了身行一騰瞬間便回到院子里。衛蘅放下她笑道︰「我走了。」
「等等。」梓繡站在那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她低頭看著地上小聲的道︰「我姓梁小名梓繡。」衛蘅看看她頓著一會沒有說話身子一縱瞬間便無影無蹤了。梓繡看著院子一下子空蕩起來心里一痛眼淚怎麼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暗罵道︰梁梓繡你這個口是心非的。明明想著念著為什麼卻非要說些刺人的話出來。她哭了一會覺得又有些無趣就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回屋里。時辰還早她看看手里那個簡單的包袱好奇起來這是什麼?順手把門閂了才走到窗邊把那包袱打開來里面赫然是一件藕荷色團雲錦繡斗篷。梓繡傻呆呆的把那件斗篷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好幾遍這的確是自己的沒有錯可是她的衣物怎麼會出現在衛蘅的手中?
攪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梓繡腦子里的影象越來越清晰起來這件斗篷正是還在儲秀宮的那時有的那天晚上她因為思念娘晚上出來跳舞時為了遮蓋身上那件舞衣光華之用。沒想到舞正跳得興濃卻忽然看見了那張臉接著又听得後面還有人聲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後來也沒有注意到這件斗篷一直想是穿回來的被胭脂收好了。誰知道卻在他那兒難為他一直留著難道他竟是和自己一般的心思不成梓繡想到這不覺痴了。
衛蘅從點翠宮出來一路疾奔竟然不知不覺的停到當時初見梓繡的那片竹林里。雨夜的竹林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衛蘅站在那冷冷的看著心里懊惱雖知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听見那種話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忽然襲來的疼痛卻來的那麼洶涌幾乎讓他招架不住。多少年了有多少難听的話沒听過他早已能淡淡的笑著走過去然後毫無感覺的把那個人斃于掌下即便如此他的心也從來沒有過一絲波動。但是今天面對著那個他才見過幾面的女人他听著從她嘴里說出的那樣鄙夷的話心卻象是瞬間被滾油潑了一樣難過的似乎一下就能從嘴里跳出來。
外面來的混帳東西?呵呵梁梓繡我衛蘅在你眼中難道真的如此不堪。可是我不會放棄自從看見你以後我就知道我絕對不會放棄你除非我死。他閉了閉眼心里的感覺依然洶涌多少年了他幾乎認為自己的心早就已經死去的時候卻沒想道它還活著。
剛才自己轉身要走的時候被她叫住了她還是告訴了自己她的閨名這是不是代表她不是那麼討厭他呢。衛蘅想著有點郁悶他什麼時候這麼躊躇過為了一個女人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除了對那個人他不會再對任何人任何東西有感覺。可是沒想到這個輕輕柔柔的女子卻那麼輕易的打破了這層看似堅強的堡壘。只是自己真的能給的起她她要的嗎?他能嗎敢嗎?
夜就這樣淡淡的流淌過去那本來就不大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停了梓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她不明白一向對他人溫柔清淡的自己自己會忽然變的那麼鋒利衛蘅他一定難過了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想看見自己了吧。自己對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梓繡想不明白她忽然覺得很委屈沒來由的就是覺得委屈然後把頭縮在被子里悄無聲息的哭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刺眼的照射進來梓繡揉揉疼的眼楮感覺有點昏昏沉沉的全身無力動也不想動一下只覺得頭腦里空空的似乎一夜之間丟失了所有的東西。胭脂敲了好幾遍門她听得見卻不想去應她只覺得張嘴說話都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
眼看著巳時將至胭脂急得團團轉主子也不知道在干什麼怎麼睡得這麼沉還把門也閂上怎麼著自己也喊了半天總也要應一聲才是啊。那邊的兩位主子說好了今天要來看看時辰不早許是一會就到了自己的主子這個時候卻還沒有起床。玲瓏看著她沒有說話抬起一腳把門踹開在胭脂張大嘴瞪視的目光中快步走了進去一掀開床上幔帳用手一模梓繡的額頭心下一驚好燙。回過頭看著還在門邊看著的胭脂急道︰「還愣在那干什麼還不快去打點涼水進來再說拿幾條手巾主子熱呢。怕是昨天晚上著了涼了大半夜的下著雨怎麼也找不到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玲瓏嘴里埋怨著手下卻絲毫不慢找拿了床厚被過來密密的幫梓繡蓋上然後又模模梓繡的額頭胭脂已經忙忙的打了水進來利索的把幾個手巾放里面擺出來遞過去。玲瓏把手巾疊的方正輕輕的蓋在梓繡的額頭上梓繡立時覺得舒服起來。這邊弄著胭脂已經把淳兒叫進來幫忙自己下去煮姜湯去了。玲瓏拿了一個茶盞團了個棉球沾了茶水一點一點的沾著梓繡的唇。梓繡看著她強笑道︰「不必這麼麻煩的又沒什麼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玲瓏專心的點完茶水看著那干的有點暴皮的唇潤了些許才滿意的抬眼有點嗔怨的道︰「主子你就安心躺著吧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昨晚上怕是淋雨了吧。」說著放下茶盞轉身去收拾梓繡昨夜月兌下的衣物卻現有一件不太對勁仔細一瞧卻是一件男子外衫做工很是精致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不由的回頭看了看床上平靜的躺著的人兒。正在此時只听外面一聲嬌笑道︰「姐姐還沒有起麼太陽都曬到**了。」玲瓏一驚忙把那衣服一團塞到梓繡月兌下的衣服里抱成一捧。卻見梓悅已經拉著綾兒進來了。玲瓏屈了屈膝恭謹的道︰「二位娘娘我家主子今天有點不大舒服還沒起呢奴婢把該洗的衣服先收下去就來伺候奴婢告退。」說著低著頭抱了衣服急急的走了。
綾兒眉頭輕蹙的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有點奇怪。梓悅卻早撲到床邊去了綾兒這才收回目光也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