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連幾天我不去網吧不去漫吧不去團委工作室連經過他們年級都繞著走——仍然是不會過渡的分割線——
「放學後來我辦公室一下。」——
自習下課我正呆班主任兼歷史老師g點了我的名。
我聳聳肩認命。歷史素來是我最強的科目之一基本上我就沒問過「班級第一名是誰」——當然這一次我也還是第一名只是計算的正反次序需要倒過來而已……
這麼慘痛的震撼性失敗再不引起關注就沒道理了我從考卷下來的那一刻就認清了是禍躲不過的事實安靜地接受各種驚訝、幸災樂禍、安慰、關懷、看熱鬧、路過……的目光等待著被留堂的命運。
辦公室里。
「你啊這次怎麼考成這個樣子？」g老師讓我坐下無奈地望著我——他素來是堅信我絕對班級平均分拉高個半分讓他輕松穩拿年段平均分第一的沒想到這次我居然把班級平均分往下拉了半分故而目前他左頰寫著「我很郁悶」右頰寫著「天降橫禍」一臉大便色。「啊不好意思我……考試時候睡過去了。」我盡量認真地回答她。咳。」
「嗯……因為之前睡眠不足。」
「真不像你啊——為什麼會在考試之前睡眠不足？」g老師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嘛我這幾天腦袋被門夾了。」
的確像是被門夾了睜眼閉眼都是某人的樣子他地笑容他穿著裝無辜又招搖的側影。他拎起隊服做出「流川」的口型……可每每最後總要結束在暴力和猙獰里。
「啊？」
「沒有我……」
「哎。我說你啊根本還是小孩子嘛.更新最快.有些事情就放一放。」
「什麼事？」我裝傻——或者我真地傻了。
「我說你啊」g老師把手放在我肩上語重心長地說「現在還小談戀愛這種事情不要這麼急。何況還是和年紀比你小的孩子。」
「我說……g老師……」
「嗯？」
「話是這麼說但是……」
「青春期有時候是會有迷戀地感情」g老師是教育心理學的博士「這種感情多數都是不會有結果……」
「不我想說的是……」
「什麼？」
「我想說的是既然你不看好為什麼還押了賭我和他會在一起啊？」
「我兩邊都押了穩賺不賠啊不對……」g老師話已出口才驚覺失言「誰告訴你的？」
「老師。」
于是g老師轉出門去。不一會兒听到隔壁地地理組辦公室傳來了凶猛的打砸搶聲——馬鹿君在蔓延分割線——
第二天自習是班主任當班。
g老師坐在講台上無所事事地打著呵欠。
忽然。老師推開教室門喊道︰「跟我來一下。」全班同學刷地一下抬起了頭。正看到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出了蒙克的呼喊狀態的g老師那幾乎落在地上的下巴︰「你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找人做事。」
「現在是自習時間。」
「團委的文件堆積成山了。」
老師不由分說把我從座位上拖走。留下g老師在背後怒吼︰「今天回宿舍你看我不……」——
馬鹿大人「你看到了嗎」分割線——」什麼事這麼急？」
我奇怪。
老師素來悠閑懶散。這一年來如果不是我催著他每周清理一次文件他估計可以坐視那文件山把團委埋掉。今天居然一反常態如果不是真有校長級別的檢查任務地話就一定是故意和我們g老師過不去啊……
「啊。我還有會開放學之前幫我把那些堆積的文件處理完拜托我走了……」老師甩下這麼一句話消失了留下被晾在原地的我在風中默默凌亂。
「什麼嘛……上次校長抽查也是這樣再上次教委……」
我抱怨這推開門僵在門口。
哪里有堆積如山地文件。只有堆積如山的流氓君。
「你……」
「學姐你這兩天到哪里去了所有地事情都我一個人做啊！」很冷靜很正直很……疏遠——可惜大大地眼袋和深深的黑眼圈出賣了他。
「呃……抱歉我……」
「還有兩個東西需要蓋章地你來蓋吧我班級里還有事……」說著他放下手上的東西拿起書包就要走。
「等一下。」
神使鬼差地我叫住他。
「嗯？」
他停下來轉過身來望著我隱隱約約的期待把他黯淡的臉色照亮了——那種期待的神色是在期待什麼呢？
「如果……」我猶疑了一下終于下定了決心「你想解釋的話我會听。」
陰霾又重新籠罩了他的臉——慢慢地慢慢地他的頭低了下去︰「算了我……我還有事。」——馬鹿大人我終于把bg殺死了哈哈哈哈哈分割線——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總有年輕的老師來和我抱怨他們輸了多少多少錢。
也有年長的老師來拍我的肩膀說「定力好啊努力讀書將來有前途。」
當然也不乏不死心的不斷給我和流氓君創造獨處條件的諸如老師之流——
我和流氓君的關系其實也並沒有變的很壞。
畢竟總還是一個辦公室里工作一個網吧里游戲一個通道上翻牆頭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流言也仍是在流傳。听說辦公室里又開了新的賭盤。
我們一起翻牆的次數又重新多了起來又開始在一個平台上游戲玩著同一個種族組隊協作大呼小叫……
旁人都說︰啊你們和好了啊。
只有那流淌在語氣里刻意的禮貌在提醒我︰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夜半的時候偶然我的眼前還是會浮現出他的樣子。
他藏在眼鏡後面上挑的眼角……
他那果決地眼神。
他在陽光下溫柔的笑容。
他咬牙切齒的表情。
他撫著流浪貓的手。
他拳頭上殘留的紅色。
他那……因為我的喜好而變得很穿越的服裝型……
他被撕扯得變形的衣服。以及……最後那張漸漸黯淡下去的臉龐。
交錯著重復。
我想或許我是真的錯過了一點什麼——
不能不了斷——
不是不遺憾。
注一︰不明白的孩子請自己搜索名畫《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