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的漸漸收尾,富有的動作也慢慢降了下來,隨後斂裙行禮︰「皇上覺得妾跳的怎麼樣?」其實富有的舞蹈基礎為零,技巧也很糟糕,不過是仗著現在身段好了許多,日夜苦練才有了今日的一鳴驚人。
「想不到淳嬪還有這兩手。」淑妃嘴上絕對不會饒人︰「妾可記得當初淳嬪可是什麼都不會呢……」
「淑妃姐姐說的沒錯,妾在後宮也許久了,時常看見眾位姐姐妹妹一展才藝,妾這心里就如貓抓一般的癢癢。您說妾長得不好看,要是還麼有一技之長,妾可就是半年都見不到皇上了。」富有呲牙,咋的!明白告訴你,本宮學這玩意就是為了爭寵!不然誰有興趣自殘把自己擺成奇怪的形狀。
「跳的不錯。」劉允下意識的模了模左手上的玉扳指,卻也並不多說什麼。富有唇角微微翹起,謝了恩安安靜靜的回到了座位上,示意習秋將酒杯倒滿,站起身沖著盈昭容道︰「妹妹還未賀二公主滿月之喜,姐姐喝了這杯吧,權當妹妹的一片心意。」
話雖是對著盈昭容說的,但是那雙桃花眼卻是直勾勾的奔著劉允去的,聲音可以加工過,含糖量一百多個加號!其實富有自進宮以來一直小心翼翼,不曾張狂,或許今日技能爆發讓她有點小興奮,竟然明目張膽的邀起寵來。
雖然眾妃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加鄙夷的看著富有,但是眼底深處的一絲羨慕還是顯而易見的,後宮眾人誰人不想這麼明晃晃的勾引皇上?只是怕受到責備罷了,想到這里,大家又都換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劉允算是明君了,從不留戀後宮美色,對于爭寵也是很厭煩的。
富有自是不考慮眾人心中所想,只是看到劉允並不生氣的臉色之後暗中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壓到寶的錯覺。自從進宮那一日起,富有就知道先皇後定的規矩多麼嚴苛,所以後宮各位妃嬪主子雖然不知道人後什麼樣子,人前還都是個個賢良淑德,明目張膽的邀寵行為從未發生。如今自己走這一步,興許是某渣也覺得新鮮才並未動怒吧!富有只覺得自己似乎今兒是走了狗屎運了。
盈昭容心塞的喝了一杯酒,許是心里太堵得慌了,精致的小臉立馬染上了一絲好看的粉紅色,嬌弱的扶著額頭︰「皇上,妾許是喝多了,頭暈的厲害。」本意可能是想得到劉允的一絲垂憐,彰顯一下自己的寵妃地位,不讓富有專美于人前。
可惜,劉允此時可能沒有那麼多憐香惜玉的心思,聞言只是淡淡的吩咐︰「既然盈昭容醉了,今兒就到這里吧。」說完自顧自的起身走掉了……就這麼走掉了!
盈昭容小手還扶著額頭,但是此時臉上驚愕一片,看起來有些滑稽。這午宴才剛剛開始,眾人還未吃什麼,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心里未免升起了一種荒唐的感覺。
富有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起身準備回宮,卻意外在最末尾的角落里看見了低頭不語的趙選侍,好奇的停下腳步,歪頭看了看。
趙選侍不知正在想著什麼,突然覺得一片張揚的桃紅色裙角闖入視線,慢半拍的抬起頭就看見富有好奇的看著自己,急忙起身行禮︰「妾見過淳嬪娘娘。」
富有見趙選侍原本的隻果臉此時生生的瘦成了瓜子臉,有些感嘆︰「原來是趙選侍,起來吧。月子恢復的可好?」當然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趙選侍聞言本就不見血色的臉似是更白了一分,咬了咬下唇突然卻笑了︰「淳嬪娘娘說的什麼,妾怎麼听不懂?前些日子妾只是偶感風寒,臥床了幾日而已。」語畢稍稍瞟了一眼遠在前方的盈昭容。
「哦!對了!」富有面上頗為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是本宮說錯話了,只是本宮瞧著你最近瘦了不少,即使心情抑郁也要多多補充營養呢……身體才是後宮立命的根本。」
「是。」趙選侍頭又低了下去,恭敬的行了禮︰「妾謹遵淳嬪娘娘教誨。」富有微微點頭,便走了。
回了永寧宮,墨竹便上前來報︰「娘娘,今日孫夫人又遞了牌子進宮。」
富有歪脖子想了想,是了,自己便宜爹和便宜娘也緊該入京了,于是便吩咐道︰「準備一下,明兒把孫夫人接進宮罷!」說完看著墨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奇怪︰「還有什麼事?」
墨竹癟了癟小臉︰「娘娘,您已經是嬪位了,這永寧宮準備永遠用這幾個奴才不成?永寧宮著實有點大,奴婢幾個有些忙不過來了……」
富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直自己都沒想過這事兒,用的還是良媛位分的那八個奴才。想著皺起了眉,命內務府挑幾個人過來?眼珠子一轉︰「習秋,王嬤嬤呢?」
「回主子,向往日一樣,在廊下站著呢。」
要說這王嬤嬤也算是有毅力,那日自皇後走了之後,富有心中又被人算計了的憋屈感,回到永寧宮之後便對王嬤嬤不聞不問,自然也談不上用了。這婆子竟然也這麼不羞不惱不吱聲的在寢殿門外的廊下站了好幾個月。
「把她叫進來吧。」富有倚著椅子的扶手沒精神的吩咐。
習秋出了寢殿,看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王嬤嬤,嘆了一口氣揚聲道︰「王嬤嬤,主子讓您進去吶。」
王嬤嬤抬起頭,渾濁的眼楮瞬間恢復清明,愣了愣神,習秋再三催促才急忙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角,隨著習秋進了寢殿。
「老奴給娘娘請安。」進了屋,王嬤嬤很自覺的跪了下去磕頭。察覺到頭上審視的目光,王嬤嬤只得把頭更加低了下去。
半晌,富有才開口︰「如今本宮也算這永寧宮的主子了,宮里也需要添幾個奴才,王嬤嬤是宮里的老人,這事兒就交給你辦吧。」看著王嬤嬤驚喜的抬起頭,又淡淡的加了一句︰「什麼人用得,什麼人用不得,就不用本宮教你了吧?」
「是,老奴明白。」王嬤嬤恭敬的應道。
「行了,你帶著芸香去吧。」說完懶洋洋的走到短榻邊窩了上去,閉上眼楮準備眯一會兒,卻听到了喜德盛那有特色的嗓音︰「皇上駕到!」
憤恨的咬了咬下唇,無奈起身,自己那個舞見效還真快。本以為這幾天皇上才會來,沒想到下午某渣就巴巴的趕了過來。嘴角挑起一抹柔順的笑,迎了出去︰「皇上吉祥,今兒怎麼來的這麼早?」富有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就會跟小孩子爭寵,怎麼二皇子和二公主的滿月,皇上都被自己給搶來了?還是自己跟‘二’這個數字很有緣?
「朕閑來無事,隨便走走便走到這里來了。」劉允笑著道,說罷還捏了捏富有的下巴,隨後一臉愉悅的進了寢殿。
「皇上很高興?」富有賢惠的給某渣沏了一杯茶,順便窩進了某渣懷里,扭了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眯起眼楮。
劉允看著懷里人兒享受的表情也跟著扯了扯嘴角︰「富大人明日進宮述職。」
富有聞言毫不避諱的撇了撇嘴︰「家父一個七品編修,勞煩皇上掛念了,明日父親一定感激涕零的。」
「怎麼?嫌棄朕給富大人的職位低?」劉允不客氣的談了富有一個腦瓜 ,看著富有因著疼痛紅了的兔子眼,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富大人都不曾抱怨,倒是你這個做女兒的向朕鳴不平。」
「爹自是不敢也不會抱怨,在妾的爹爹心里,皇上您就是玉皇大帝,您做什麼都是對的!」富有撅著粉女敕女敕的小嘴兒不停的嘟囔。
「哦?那看來朕在你心里的份量不重,你竟然還敢當著朕的面抱怨。」劉允佯裝不悅。
富有悄悄翻了個白眼,內心暗自月復誹︰你丫的裝什麼裝!但是面上還是要擺出甜的膩死人的笑容,抱著劉允的胳膊左右搖晃︰「妾當然和爹不一樣了,您在妾的心里……是……是夫君……」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至听不見。
于是寢殿內瞬間熱火燎原,聲音此起彼伏。最後在劉允喚習秋備水的時候,富有縮在被子里不打算出來了,只覺得眼睜睜的看著‘狐媚惑主’四個大字響亮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嚶嚶~她只是想做寵妃而已,一不小心火候好像過了可腫麼辦!
結果當天晚上,富有再次深刻的感受到,火候好像不是過了一點,都快要把她自己燒著了好嘛!引火燒身……自掘墳墓……自作自受……身邊某渣睡得安穩,結果富有就好像神經病一般在那里念叨著。
第二日,送走了劉允,迎來了富瀅和便宜娘。
「我的有兒喲!」便宜娘一進門兒便夸張的喊了一嗓子,隨後顧不上行禮便緊緊的摟住富有不肯松手,嘴里‘心肝’、‘寶貝’各種稱號不停歇,頗有擠出幾滴眼淚的架勢。
「娘……」富瀅無奈的上前硬生生把富有從劉氏手里搶了出來,嗔怪的看了一眼劉氏︰「娘,規矩怎的還忘了?還不快向淳嬪娘娘問安!」
劉氏這才尷尬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微微福身正欲開口,卻是一把被富有拎了起來。富有責怪的看了富瀅一眼︰「大姐這是作什麼?又沒有外人,要什麼虛禮?」
劉氏聞言便笑了開來︰「有兒啊,進宮兩年可是越長越水靈了,想當初你那大額頭,為娘真是對你沒報任何希望的。」
富有滿臉黑線,這特麼真是我親娘?
作者有話要說︰富有便宜娘是高級黑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