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邊守著赫連靜月,他似乎在做什麼噩夢,皺著眉頭。小說里主角做噩夢都是這個樣子。我戳戳他的臉,沒反應。我希望他能像前兩天一樣,一戳就醒。心里嘆口氣,出門吩咐八寶再去把飯菜熱一熱,保證赫連靜月醒來的時候能吃上熱乎的。
回到床邊再嘆一口氣,這哪里是歸寧?簡直是不寧。他到底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真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呃,好像不是這個形容的……算了,差不多。我泄恨一般的戳他的臉,戳戳戳。八寶敲門進來,將熱好的午飯送過來,退了出去。
我走到桌前查看一下熱透沒,就听見身後一陣冷冷的聲音「你就這麼喜歡我的臉?」我刷的一下轉頭,幾乎是以光速沖了過去,就見赫連靜月幽幽的看著我。
「哎呀媽呀太子大人您終于醒了!」我用手給他扇風,見他要起來,慢慢把他扶起來,靠在床上。「怎麼樣好點了嗎?」看著他蒼白色面色我還是有點擔心,他要是突然死了我年紀輕輕就要守寡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花子期臨走時候還叮囑等赫連靜月醒過來的時候,要把剩下那碗多的藥給他喝,一定要涼喝,我不知道為什麼,也沒問。
赫連靜月點點頭,閉上眼楮。「誒?喂喂喂,別死啊!!」我還以為他堅持不住不行了,連忙晃他。一晃就醒了,他那眼神冒著幽光淡淡開口,「你知不知道,詛咒當朝太子可是要誅九族的?」
什麼!我心下一驚,連忙拿開在他身上的手,呵呵呵的笑「哎呦太子大人小的這不也是擔心您嗎?您看您身體這麼弱,萬一真的挺不過去……不是!」覺得他眼神又變的深不可測後連忙改口,「您身體不好,別和我這個連名字都不會寫的小民計較啦~」我擺擺手,「再說了,人家現在是您的太子妃,要是誅九族,您不是也算一個麼……」說了一大堆,看他的臉色緩和了點于是松了口氣,轉身把藥端過來。花子期說要空月復喝,喝完以後半柱香內不能吃東西,飯菜還溫乎,一會再吃也不遲。
「這什麼?」赫連靜月變了臉色,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花子期配的藥啊,怎麼了?」
「我不喝,苦死了。『**言*情**』」原來是因為這事啊,這太子爺真的是個小孩子嗎?還是個傲嬌系的!于是把藥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出門向八寶討了幾顆蜜棗。那種東西適合做小食,所以廚房就有很多。八寶很快把蜜棗拿來了,我關好門,走過去。
「你喝藥,我喂你。」我端起藥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赫連靜月皺著眉頭,看看我,看看送到嘴邊的湯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含進嘴里。喝下去後立刻扭成了一張苦瓜臉,我把一顆蜜棗塞到他里。就這麼一勺一勺的喂著,剩下點底于是索性一氣灌了下去。
赫連靜月馬上咳得不成樣子,我就拍他後背,然後對上一雙略帶恨意的眸子,「你想謀殺嗎?謀殺太子,罪名更大連累到子孫你知道嗎?」咬牙切齒的說完後又咳了幾聲。我搖頭,「我不造。子孫就子孫吧,反正也是咱倆的,不管怎樣都和你月兌不了關系。」我沒心沒肺的說著。
然後又去端飯碗。
「吃飯啦。」我把碗拿起來端到他面前。「喂我。」還是那句話。
「嗯,對待病人一定要好。」我竟然很心平氣和的喂他。他不吃的菜都歸了我,我也餓了。我倆這麼簡單的吃完後,赫連靜月睡著了。
我在旁邊一邊慢慢的給他扇風,一邊嘀咕花子期怎麼還不回來。扇著扇著我也困了。我的床是個單人的,赫連靜月自己就佔了好大一塊,我也不好意思和一個病號再擠,也就趴在桌子上將就將就,幸虧桌子上有錦布,舒服點。
我被一下巨大的聲音震醒了,揉揉眼楮看著面前的情況,瞬間石化。我的小門已經殘破的倒向兩邊,花子期踹開門抬腳的動作還保持著。八寶和十三跟在後面,八寶看見我,連忙跑了過來。
「你你你你……」我驚得語無倫次,指著花子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話,「你你你你賠我的門!」
花子期略帶歉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去看床上的赫連靜月。
「吵什麼?」赫連靜月也醒了,慢慢轉過頭來。我跑過去扯著他袖子,指著花子期,「太子大人你看吶,那個姓花的把我可愛的小門踹壞了,你是不是該讓他賠啊!」赫連靜月的目光忘我身後看一眼,估計是看到了那兩扇在垂死掙扎的小門,「現在什麼時辰?」我數了數,也就兩點多鐘,便告訴他是未時了。赫連靜月嗯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我站起來,向花子期伸手,「賠錢。」
「我、你、我……」花子期瞪大眼楮來回指著我和他,語無倫次。
「你你你我我我什麼!人家太子大人說了,賠錢。」我眼楮一瞪,花子期一臉無奈的掏出個小碎銀子,一兩左右吧。雖然有點少,不過修門也夠了。我哼了一聲,揣進袖子里。坐回桌上,問八寶剛才怎麼回事。
原來花子期和十三回來時候準備進來,可是門被我栓上了,八寶就敲門,敲了半天也沒個動靜,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花子期就連忙把門踹開了。听得我一身冷汗,我不就睡得沉了一點麼?你們至于嗎?
十三熬好了藥,端了進來。花子期要喂赫連靜月吃藥,這傲嬌太子爺還是嫌苦不想吃。八寶無奈只好再跑了趟廚房,這次干脆拿了一碟子蜜棗回來。可是傲嬌太子爺竟然又讓我喂他,你說身邊有個堪當神醫的人服侍你你怎麼不知好歹啊!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里說說,于是瑟瑟的給太子爺喂藥,一來二去整碗見了底。完事以後,我感覺花子期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赫連靜月吃完了藥再次睡了過去,我懷疑他是不是喝的安眠藥。
「這是調理的,我在里面加了一點安神的。」花子期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一攤手。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問他現在怎麼辦?他要睡到什麼時候?花子期算了下時辰,「怎麼說也要睡到戌時。」我挑挑眉,「他要是戌時不醒,我豈不是又要睡桌子。」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戌時應該會醒,到時候你們擠一擠,擠一擠哈」花子期嘴角抽抽,然後做了一個手勢。
擠一擠!!這是要多擠!那是張單人床好木好!我指指床,再指指我,最後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算了,大不了再睡一晚上桌子。實在不行要床被子睡地上。
這時候我听見門外有人叫我,我扭頭一看,是李星。
「秀兒。」在得到我的許可後十三放他進來。見到赫連靜月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有些擔心的問「太子殿下他還好吧?爹爹見殿下有些不對勁,便讓我來看看」
我回了一個微笑,不理會花子期欲言又止的表情,「多謝表哥關心,殿下還好,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星哦了一聲,「爹爹還讓我問你,晚上還去不去飯堂,畢竟你今天歸寧,應該和家人吃頓飯。不過……」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赫連靜月。
我苦笑著皺眉,「表哥啊,你看現在這樣子,我還走得開麼?」而這時候旁邊的花子期欠欠地說了一句,「沒事,你去吃你的吧,我來照顧他。」又在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回來給我帶壺酒。」我白了他一眼,只能開口,「既然這樣,表哥你回去和舅舅說一聲吧,我晚上會過去的。」
李星很高興,連聲答應。
到了晚上,八寶領著我去飯堂。說實話,在侯府的幾個月,我基本都是在房間里解決吃飯的,只去過飯堂幾次,侯府那麼大,我也懶得記路,所以還是還是路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