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驚堂木拍桌的震耳響聲,我和腦袋略顯昏沉的太子殿下被兩個衙役押上了公堂。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正大光明的牌匾在堂上高高掛著,其下坐著一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烏黑的八字胡子分列唇上兩側,坍塌的鼻梁顯得他越發的瘦弱,一雙略微凹陷的眼楮到也算得上炯炯有神,只是盯著我們看過來的眼光有些奇怪。
「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見了本官還敢不跪?」我終于明白堂上的大人為何如此奇怪的看著我們了,感情是太子殿下鐵骨錚錚,堅守著一國儲君上拜天下跪地,中間拜見老皇帝,堅決不跪其他人的原則,都燒成這樣了還硬挺挺的立在公堂之上,不向惡勢力低頭,實乃真英雄也。
「大膽,你個狗官,敢讓本……讓我給你跪下?」他一時沖動,隨即改口,但依舊不屈不撓,衙役搶著給大人拍拍馬屁,甩起一腳就給本來就不怎麼精神的殿下踹的跪了下來。我挪著膝蓋湊了過去,「殿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忍忍啊……」
「你……」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相當不滿意我這種低三下四的態度,「你能忍,本宮不能忍。」
我懶得理他,只得挪著膝蓋離他遠了一些,只听大人再拍驚堂木,一臉得意的瞥了殿下一眼道︰「好一個刁民,藐視公堂藐視本官,來人啊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我心頭一顫,打他?還二十大板?忙吼了一句︰「等一下。」
「怎麼了?」大人很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我只得咽了咽口水道,「大人,草民白民,草民認為這案子還沒審就打人,有點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藐視公堂就該打。」大人揮了揮手,衙役們嚴格執行命令,押著太子就往外拖,殿下雙頰通紅,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昨晚燒的,急忙吼道︰「你們敢?」
「呦,還挺橫的。」壓抑一把將殿下拎著站了起來,一臉嘲笑的瞧了他兩眼隨即看向堂上的江州知府︰「大人,這小子藐視您的官威,二十大板怎麼夠呢?」
「對,再打二十板子,給本官拖出去。」大人一發威,四十板子就成了板上釘釘。
我這是到了八輩子的霉了,要是讓阿爹知道他被打,我鐵定逃不了罪責,「等一下。」
「你又怎麼了?」
我的吼聲讓衙役腳下一滯,轉頭瞧了我一眼,那眼神活月兌月兌是在看好戲,大人相當不耐煩的道︰「小心本官把你拖出去***板子。」
「大人,咱們還是先審案子吧,他還在發燒,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我指了指腦子,討好一般的笑了笑,那大人雙眼瞬間放光,點了點頭道︰「念在他腦子有問題就放了他,帶仵作吧。」
某太子虛弱的癱在地上,額上細汗直流,氣息略顯不穩,但依舊氣勢不改的瞪著我︰「這個狗官,還有你這個小人。」
「是是是,我是小人,要是沒我這個小人,您的**今個可就遭殃了。」
「哼。」他語氣冷淡,瞥了我一眼道︰「等本宮回宮……」
「你也知道咱們秘密出行,身上根本沒有帶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忍忍吧。」若是貿然暴露身份,說不定會被人當成刁民給抓起來,想來司馬君然還不笨。
仵作被人帶上堂,跟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哭泣得不能自已的中年婦人和一個中年男子。兩人相扶而行,紛紛跪了下來。婦人的膝蓋方一著地便嚎啕起來︰「大人啊,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小女月兒才十七歲啊,正是大好年華,如今被歹人所害,還請大人明察秋毫,早日查出凶手啊。」
「肅靜。」又是一聲驚堂木,大人嚴肅著一張皺巴巴的臉道︰「仵作,你說說看,死者是什麼情況?」
「回大人的話,同這幾個月來被殺的少女是同一種情況,都是死前受過侮辱,身上傷痕累累。刀傷都很淺,四肢有被錦繩綁過的痕跡,致死的原因是背後的一刀,但是……」仵作頓了頓,「之前就中過毒,一種奇毒,老夫聞所未聞。」仵作搖了搖頭,中等長度的胡子被他把玩在手中捋了捋,「大人,這件案子再不結了,京城刑部可能就會派人過來了。」
「京城?怎麼會傳到京城去了?」大人詫異的險些跌下桌子,「刑部的人怎麼會知道呢?」
仵作無奈的嘆息︰「大人,您忘了,前些日子巡察使路過江州城,這案子紙是包不住火的。」
大人表情相當痛苦,思索良久之後再拍驚堂木道︰「堂下犯人還不快快認罪。」
我下意識的瞧了瞧帶戴著著鐵鏈子的自己和殿下,這個犯人肯定就是我們了,「大人,人不是我們殺的,仵作也說了,死者與前面的死者一樣生前受過虐待,我們初到江州城,怎麼會殺死這些人呢?」
「好一張利嘴,張捕頭都親眼看見他殺人,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大人伸手指了指太子殿下,「人證無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哼,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殿下悶哼一聲,滿臉不屑的瞥了大人一眼,「人證?捕頭也能算人證?物證,哪里來的物證?」
「來人啊,呈上來。」大人靠坐在椅子上,躺下有人捧著帶血的匕首一步一步走了上來。跪在一旁的婦人大哭一聲,直接撲向殿下︰「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女兒來,你這個殺千刀的……」
殿下異常驚恐,沒見過這等場面的我們都嚇了一跳,這可比兒時田間的七大姑八大姨凶狠多了。我急忙頂了上去︰「住手,大人不是說了嗎,公堂之上要肅靜。」
「啊對,刁婦趕緊住手,否則休怪本官也賞你二十板子。」
婦人抽噎著退開,殿下這才撐著身子坐在公堂之上,「這是什麼人啊,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小人?」我輕聲笑了笑,他瞬間殺過來一個利落的眼神,「就那狗官咯。」
「我說殿下,山高皇帝遠,這里他們就是土皇帝,同他們對著干,除非你能證明你就是當今太子,否則啊一切免談。」
「你們兩個干什麼呢?串供啊。」大人一句話,衙役立馬狗腿的將我們拉開,一個身著捕快衣裳的中年男子緩步上前︰「大人,我認為他們只是有嫌疑,眼下證據並不能定他們的罪。」這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就是那夜捉拿我們的捕快。
「張捕頭,人是你抓得,如今你卻說他們不是?」大人好似被挑起了性質一般,一旁的師爺輕咳了兩聲他這才收斂住倚在桌案上的動作,「這案子就這麼結了,這兩個犯人上報京城刑部,秋後處斬。」
「什麼?」我訝異的合不攏嘴巴,「你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啊,人命關天呢。」
「呵呵。」司馬君然悶悶的笑了兩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頭就要點地了。」
我︰「……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腦袋就要不保了。」
他臉色凝重,咬牙切齒道︰「狗官,你敢動本……」
「巡察使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