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日頭也跟著慵懶起來。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
一日之計在于晨,天還未亮我就被徐月娥從被窩里拖了起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楚來人也就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該干什麼了。果斷閉眼、後仰、繼續睡覺。
「你趕緊給我起來,快點。」她的嗓門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湊在我的耳側時,只覺得早朝時候的編鐘聲也抵不過她的獅子吼。我終是沒了睡意,但心中余怒未消,「你干什麼?我很晚才睡哎,你讓不讓人活啦。」
「你再不起床,你的腦袋就要搬家啦。」她一把提起我的耳朵,像極了管家婆似的,「玉儒哥哥回來了。」
「哦,玉儒哥哥回來啦。」我打了個哈欠呢喃了兩句,「什麼?姜朝恩……啊……不是,姜夫子回來了。」他不是在商家陪人家大小姐彈琴跳舞,相處甚歡嗎?
見我發呆,她一指禪猛戳我腦門,「想什麼呢,趕緊起來,商家冷暖玉棋子被盜了。」
一道驚雷似的劈到了我的天靈蓋,我急忙穿了衣服洗漱洗漱就跑去大廳了。姜夫子果然一本正經的坐在右側首位上,素手撩撥著乳窯瓷的茶杯。殿下高坐在堂上,香案上的燻香爐子正燃著檀木香,味道清新淡雅,恰可以祛除這一身的慵懶無力。我心情大好的靠了過去,「玉儒舍得回來了?」
「噗……」
我眉頭皺了皺,這是誰那麼煞風景啊?
「玉儒?」煞風景的某人蹙著眉頭不知道是笑還是哭,「你何時喚姜大人喚得如此親昵,該不會是昨晚被我氣昏頭了吧?」
「你才被氣昏頭了吧?」只有我氣暈他的份,何時輪到我被氣暈了。「昨晚你不肯說的事,我還就不想知道了。」
「得,本來看你可憐,還打算向你透露一二。既然白侍郎如此的不屑一顧,我想本宮也沒有熱臉貼冷**的習慣。」
「你,司馬……」
「咳咳。」身邊的人輕咳了兩聲,我急忙剎住那些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瞧著姜朝恩蹙著眉頭,雙眼微微眯起以作警示,我憋屈的噤聲了。只听他道︰「子明年紀尚輕,所謂教不嚴師之惰,還請殿下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饒了他這一回。」
「哼,姜大人何時如此關心這個劣徒的?」司馬君然抿唇笑了笑,本就薄薄的嘴唇簡直拉成了縫隙,「既然白侍郎如今也到了,姜大人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
姜朝恩這才瞪了我一眼,又瞥了瞥椅子。我會意的落座,心中有種莫名的甜意,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兩手相抱勉強能容納。我急忙湊過去瞧瞧,殿下的腦袋也湊了過來,許是嫌我礙事,他不耐煩的將我的腦袋推開,「你下的一手臭棋,看了也是白看。」
我瞪了殿下一眼,總覺得他今日特別的囂張,難道是因為……我瞥了一眼姜朝恩,算了我暫且忍下去吧。
「這一副是真正的冷暖玉棋子,賊人從商家偷走的本就是贗品。」他說著捏起一顆棋子交到殿下手中,吩咐他緊緊握住。「殿下感覺如何?」
我伸手想要捏顆棋子在手中試試,誰知到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被司馬君然一巴掌拍了回來,「你湊什麼熱鬧?」
「我也想瞧瞧這冷暖玉棋子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啊?」
姜朝恩抬眼掃過我的手,隨即與司馬君然相視一笑,面如冠玉,溫文爾雅,只是這樣額笑容我沒有看懂,反而叫我覺得莫名其妙。
殿下即將棋子輕輕放了回去,「果然是好東西,入手沁涼、隨掌心升溫,棋子觸手滑涼,材質細膩確然是上品。」他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門外,「張鉉。」
門外的人方緩緩走進來,不似昨夜的一閃而過,這一回倒像個人了。他恭恭敬敬的拜倒在殿下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我就瞧不慣張鉉的奴顏婢膝,更瞧不慣司馬君然的高高在上。但是他們卻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轉身離開,這一主一僕相當礙眼。
我將將抬腳跨出垂花門,轉身便見張鉉追了上來,鑒于他是司馬君然的奴才,我自然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何事?」
「方泉等人如今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
我哦了一聲,「這與我何干,他以下犯上,臨陣變節,到了京城皇上自然不會放過他。」
「白大人真的這樣想嗎?」
我瞪了他一眼,司馬君然說話討厭,他養出來的奴才也與他有著一般脾氣,「我已經讓小賈去追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路上就結果他們的。」
「如此多謝白大人手下留情了,殿下有殿下的考量,還望白大人多多體諒。」
體諒?我只是小小的刑部侍郎官,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于他我只有听命行事的分,哪里有資格過問什麼。我不打算理會張鉉,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司馬霖的下落。如今方泉逃回京城,且不論他的背後是怎樣的勢力,竟敢光明正大的給我使絆子。攬月和房名宏卻是好像帶著世子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同方泉的聯系,他們消失的更徹底了。
午後陽光大好,柳絮映日迎風舞,假山之外清潭之內水波粼粼,本是讓人駐足的美景卻被身邊的人生生壞了性子。姜朝恩徑自落在在我的對面,清冷的面容沒什麼表情。淺青色長袍加身,挺拔的身姿果然還是很吸引我的眼球。
「怎麼不吃飯?」
我本以為他又要如阿爹一般訓斥我為何還不長記性,為何還要頂撞殿下,為何還是如此的沒規沒距。所以當這句相當不找邊際的話進入耳朵的時候我有點詫異,愣是沒反應過來。
他抿嘴淺笑了笑︰「這是我下廚準備的芙蓉糕,你且吃些。再擔心也不能餓壞了自己的身子,你若是倒了,誰來救世子,誰來破案子?」
我覺得好笑,他似乎誤會什麼了。我雖然擔心司馬霖,但眼下已經派出了全城的乞丐去找,我再怎麼擔心也不會道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夫子,我只是不餓,不是擔心。」
「夫子?」他烏黑的彎眉微微蹙起,「你許久不曾這樣喚我了。」
「那該怎麼叫?」
「你同月娥同歲,不若也喚我一聲玉儒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