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床榻邊上,號了號脈搏,脈象還算平穩,除了有點燒,其他的沒什麼大礙,「她現在好多了,我花了大把的銀子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們就這麼對我?」
「她這一身傷還不都是拜你們所賜。特麼對于151+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房名宏依舊有些憤然,但看向攬月的眼神中又流露著疼惜和不舍,我替她掖了掖被子,這才靠近房名宏,「誰讓你來刺殺我的?」
「是……」
「師弟。」對面的人又來攪局,我轉身瞪了他一眼,「你們不說我就弄死她。」
「你敢。」房名宏的師兄頓時暴跳如雷,反觀對面的人卻冷靜很多了,只听他道︰「你不會的,正如你所說的,花了大把的銀子才讓攬月活過來,怎麼舍得輕易弄死她呢?」
「說的也是,這麼個美人弄死了也怪可惜的。」我兀自扼腕,「不過我在京城有個拜把子的兄弟,正好死了老婆,不若就把攬月姑娘與了我那兄弟,做第……第七任填房好了,我覺得攬月姑娘命硬,該不會被我那兄弟克死。」胡編亂造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信多少。
「你個狗官,有什麼沖著我來。」房名宏終是中計了,可惜張鉉困得太緊,他掙扎得太厲害,繩子上滿是他鮮血染就的紅。
我蹙了蹙眉頭,可不喜歡這股子血腥味了。正打算離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步子還未踏出門檻,房名宏便開口了,「我說。」
驕陽炙烤大地,明明不是很熱,我卻覺得渾身燥熱。候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里的筆有一下每一下的簪著墨汁,心中卻想著張鉉的動作怎的這麼慢。
眼前的光忽然被擋住,我抬頭看了看,不是我要等的人,心中頓時大失所望。或許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月娥相當不滿的與我僵持了起來,癟嘴問道︰「做什麼一臉失望的樣子?」
「啊,有嗎?」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好在她也沒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白了我一眼道︰「玉儒哥哥讓你去吃點東西,早飯沒吃,午飯也不打算吃了嗎?」
早飯不吃乃是因為大半夜被人行刺,心有余悸吃不下;午飯沒吃是因為等人焦急難下咽。我蹙了蹙眉頭,「一會去吃吧。」
「老大,張鉉回來了。」
我那有氣無力的話剛剛落音,大老遠就听見一個小捕快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我心頭一喜,急忙奔了過去。
張鉉已然將人綁了來,縣令大人猶自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頭發凌亂,衣衫不整。嘴里念念有詞要治張鉉以下犯上的罪名,要讓陸常彬將他拿下等等。
我走過去瞧了他一眼,很是和氣道︰「給縣令大人看座。」身邊立馬有幾個捕快執行了。
縣令猶自處于朦朧之中,茫然的將我瞧著,「大人一大清早就派人闖入府中將我捆了來所為何事啊?」
我微笑著看向他,伸手端了杯茶,「昨夜本官遇刺,手下人緊張了一些,所以行事上比較粗魯,還請大人見諒。但是今個請大人來也不是閑的好玩的,因為那群不知死活的殺手竟然說自己是大人派來的,您說這能信嗎?」
他臉色陡然變了變,但片刻又恢復如常,義正言辭道︰「那怎麼能信呢?那些人分明是歹人派來離間我們的感情的,想要趁機救出攬月那個小賤人的。」
我余光瞥了瞥屏風後邊的隔間,心里猜測了好多種房名宏能做到出的反應,待會一定要看清楚一些,「是嗎,可是本官記得似乎與你沒什麼交情吧。所以我就讓他們拿出證據來,你猜怎麼著?」
他的雙腿顫抖的厲害,即便坐在凳子上也擺不正自己的姿勢,月娥立在我的身側,嘴角時不時的勾起來,想笑不敢笑的模樣實在憋得辛苦。我正想著同他攤牌,也好過再折磨他的小心髒了。可惜他還是振振有詞的喊冤枉,聲音著實讓我討厭。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這場戲碼,陸常彬詫異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縣令大人,「白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大人怎麼得罪您了?」
「不,他沒有得罪本官。對了,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我急忙拉回陸常彬的注意力,他有些木訥了,但好在還能听懂我的話,頓了頓道︰「商員外一家都已經氣絕身亡了,我帶人趕到的時候,尸體都是涼的。」
死了?我只覺得身子一陣一陣的涼,從心底生出的寒冷。謀財害命,物盡其用之後就棄之如敝履。我抓起桌上的賬本和信件,一把扔在縣令的臉上,「你喊冤枉,你要證據是嗎?我給你!」
不知道是被忽然出現的賬本子嚇到了還是被我的態度喝住,他呆愣著看賬本信件緩緩飄下來。陸常彬難以相信的撿起那本厚厚的賬本子,一封信一封信的撿起來,拆開,然後冷冷的看著縣令,「大人……您、您竟然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為什麼?您不是上折子請求朝廷派刑部督官來偵辦此案的嗎?」
「陸捕頭,你冷靜一點。」我眼神示意張鉉將他拉開,「你,是不是你派人殺了商府的人?」
縣令立時瞪大了眼楮,深凹的眼珠子布滿了滄桑感,額角爬上了皺紋,看了我一眼,急忙搖了搖頭。
我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該不會順藤模瓜又要牽扯出一批人吧,「那是誰?你還有同伙?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了,雖然我不喜歡用刑,但是如果你一直不合作,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身子一顫,激動的就要跪下來,一邊承認、一邊交代,大多數買賣都和房名宏說的沒有出入,只是有關收入分紅這一方面,他就支支吾吾的厲害了。
「來人啊,將他收監,明早押往京城,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交由大理寺審辦,蹲一蹲刑部的大牢吧,沒準會想起什麼來。」
自古以來都有黑市交易這麼一說,生意人多有涉獵,正如官府持有鹽的買賣權,黑市就有私鹽的販賣。通常都由一群強人霸佔著這樣的市場。如今看來,官府也有些不干淨的手腳探進去了。
我慫恿著姜夫子給寫了份奏折快馬加鞭的送回去,將這里的情況一一說明。事情都忙完了才覺得肚子餓的厲害了,前胸貼後背,餓的兩眼冒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