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平常省吃儉用,多點一支蠟燭都會被管家大叔怒視半晌,今個竟然燈火通明到後半夜,真是奢侈啊,奢侈的讓我心碎。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
「參見太子殿下!」
我就知道,看見羅列兩側齊刷刷跪下來的人我大約明了,這燈火通明並非為我。
「都起來吧。」身側的人輕聲應了一下,隨即疲倦的嘆了口氣,怏怏的坐到了主位上,「這里的上元節雖比不上京城繁華,卻也值得一逛。今個本宮罰了,有事明天商量吧。」
我松了口氣,急忙將方才起身的展廷玉拖了出去。後者死命與我僵持了片刻,終究敵不過的被我拖走。
第一次覺得自家院子如此明亮,一地雪白迎著燈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輝。我松開他的胳膊問︰「小玉呢?」
「受了些驚嚇,已經去歇著了。」
我點了點頭,總算松了口氣。轉身瞥了展廷玉一眼,今個明明放他休假,此刻竟然著了一身藏藍色官差長袍,外套著同色雲紋襖子,那似乎還是出自女乃娘之手。
「你今天是要告訴我他來了對吧?」揉了揉酸脹的胳膊,這才想起胸口塞了荷包的事情,急忙抽了出來遞過去︰「麻煩你送去暢春閣,順便幫我討要二十兩銀子。」
他接過之後便轉身離去,絲毫不問緣由,這種忠心雖好,卻讓我害怕。身為一個捕頭,是不可能接受過這樣嚴苛的訓練。而他身上體現出來的無一不是影衛所具備的才能,「我有什麼你不放心的?竟然放了這麼個厲害的家伙在我身邊?」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身後傳來的聲音略帶戲謔,似乎是在開玩笑。
我沖他笑了笑,「猜的,可能是你可能是皇上也可能……但是今天你的出現讓我肯定了他的主子。說吧,大過年的你不在京師里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我累了,伺候我就寢。」他愣了愣,隨即打了個哈欠轉身便離開。
就寢?他這是要住在這里的意思?
「下官這廟小,恐怕容不下殿下這尊大佛。」
「怎麼會呢?女乃娘已經備好了房間了!」司馬君然作勢伸了懶腰,輪廓分明的側臉沖我笑了笑,嘴角微微揚起,十足的邪氣,「還不來伺候本宮就寢?」
「誰是你女乃娘啊,那是我的女乃娘。」我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回房間。累了一天,好容易回家了還要被他使役,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五更降至,天色卻沒有一點光亮的跡象。不知不覺竟然在榻上睡著了,我起身揉了揉眼楮,心中只打了一個激靈。這里根本不是我的房間,可惡的司馬君然。
昨夜本來應該回房睡覺,不理瑣事。可是他竟然能拿出阿爹寫的信,說是托他交給我的。
于是為了信,我再一次充當了他身邊的小秦子,這家伙絕對是為了報復年少時被我揍的仇,太小氣了,一點君王的大度都沒有。
掀開簾子,眼簾中映出的是他平靜的睡臉。仔細瞧來他的臉也很白女敕,與皇上不是很相似。濃密的眉毛略顯叛逆地微微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睡眼隨意眯成狹窄的弧度,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長得頗有小白臉的潛質,就是性格太差了些。
「給你畫個烏龜,看你下次還使喚我。」我一手執筆,一手撩開簾子,輕手輕腳生怕弄出一絲聲響吵醒了他。
我強忍著狂笑的沖動,正畫的起勁只是只見他忽的睜開了眼楮。心下一驚,還滴著墨汁的狼毫筆 當掉落在地。
「你在干什麼?」
「沒……沒干嘛!」我呵呵笑道。
這時候還是趕緊跑路要緊,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轉身抬腳闊步就準備狂奔而去。可惜步子還沒有跨出去,胳膊就被他捉住。
抬腳橫踢,配合手上的動作,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被他摔在床上。這動作一氣呵成,由不得我不驚訝,「你……你什麼時候這般厲害了?」
「我厲害嗎?是你玩的太入神,失了先機。」他一手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模了模臉,隨即濃眉蹙起,相當生氣的樣子。「你一大清早不睡覺就為了畫這個?」
的確有點無聊,我癟了癟嘴轉過頭去。「你準備壓我到什麼時候?」
「你把我畫成這模樣,我怎麼出去見人,不壓著你怎麼解心頭之恨?」方才顯現怒氣的俊顏仿佛是我的幻覺,此刻笑得跟朵花似的燦爛無比。我覺得我越來越參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猜不透才讓人生氣,我抬腳踹過去,轉身掙月兌桎梏從床上躍了起來,「大不了我打水給你洗掉就是了。」
鬧騰了好一會,我畢恭畢敬的給他打水淨面,伺候他梳洗穿衣,累都累死了。真不知道小秦子每天這麼干怎麼受得了的。
收起張開的臂膀,某太子一臉得意的笑道︰「叫你不要跟我作對,你偏不信,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是,你厲害,你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厚顏無恥的找女乃娘告狀。」想想方才女乃娘軟硬兼施的面容,我就恨得牙癢癢。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現如今他成了我和阿爹之間唯一的聯系,考慮到這一點,我還是服軟了。乖乖的為他披上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束上同色蟒紋墜玉腰帶,這一身行頭算是齊了,「殿下,請移步飯堂。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了,你跟我出去一趟。」他整了整領口的狐裘護頸,側過臉看過來,「怎麼不問去干嗎?」
「你若是想說自然會說的,我問你你未必會回答。正如我昨晚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一樣?」
「學乖了?」他傾身靠過來,頓時有種壓迫感。不過是三歲只差,我們之間的身高差未免大了一些吧,額頭將好能砸到他的鼻尖,這讓我頓時覺得自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