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首*
整條花柳街唯一的客棧里人煙還是少的憐大多數的客人都是男人而這些人最常去的場所就是這左鄰右舍的妓院
有時候我都覺得客棧的老板腦子大概是進水了才會在這種地方開客棧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腦中不進水我們恐怕也不能這麼安安靜靜的入住在客棧里了
魯大叔帶來的人分成了兩批其中一批人已經化作香料商人成功的托運草藥出城了素姨對草藥十分重視自然是一步也不肯離開僅剩下的魯大叔此刻正蹙眉沉思在他看來我進宮這一行為是十分不取的所以從我回來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他依舊沒有點頭同意
我倒了杯茶推過去「魯叔你放心吧我對宮里還算熟悉不會出事的」
他頗為受寵若驚的看著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名為感動的情緒張了張嘴轉而臉色一變「公主想用一杯茶來收買我老魯」
「看來被你識破了」我嘿嘿一笑只得無奈的同他周旋畢竟他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我又如何能不考慮他的意見呢「不過魯叔難道還不相信自己一手安排的探子雖然人數不多但好歹也有六十六人況且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不會乖乖等死的就這麼說定了」
「哎……公主不是公子」魯叔一邊抱怨自己嘴笨一邊伸手拉住我「好但是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一有危險迅速撤離還有你讓我查的事情有點眉目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說啊」從將軍府回來的時候我就將查訪前任太醫院院判下落的事情交代下去了短短幾日他竟然就能了解一二見這支軍隊在情報收集方面的本事還真是不賴
我因急著去護國寺一趟自然希望他能長話短說但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我不禁疑惑起來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見他嘆了口氣道︰「他在徐將軍過世之前就已經死了家人也在一夜之前全部消失了想來是被人滅門了因為打更的看到一群黑衣人闖到他府里去了之後他們家就著火了
京兆尹草草將此案了解了所以除非有心之人很少有人會注意這件事情就像前不久的白府也是一夜起火燒的連渣都不剩下」
說到白府我心中一陣煩悶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全都死了嗎」
「這倒不是我安插在京畿府衙中的人說尸體少了一具而且凶手……」
去護國寺的一路上我的腦海中都不斷回憶著魯叔的話凶手不明而且被害人還少了一個那藥方的事情還能有誰解釋清楚
背後跟蹤的人時遠時近的跟著若不是知道這些人的來路我恐怕會毫不留情的解決掉他們如今既然魯叔擔心我自然也不希望他瞎擔心索性讓他們跟著吧
我一身男裝由小沙彌領著往後院禪房中走去護國寺是皇家寺院平時除了皇親國戚就屬那些達官貴人們以踏足我曾經跟著先皇前來進香里面的小沙彌如今已經長成了水靈靈的大和尚了
但好在慧空師傅還記得我這才讓身邊的小沙彌領著我過去我連連道謝小沙彌極其平靜的沖我行了個禮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這邊請前面就是劉施主休息的禪房了」
他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但看上去是那樣沉穩實在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表現我靠近一步想要問他平恩近來的情況他卻如避猛虎般趕忙推開一步這表現還真是傷人呢我不禁笑道︰「小師傅叫什麼」
「貧僧……貧僧慧安」方才的淡定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顯然是在怕我
「小師傅怕我」我又壞心的靠近一步他退的更遠支支吾吾的愣是沒有說出一個正當理由來
「白施主」背後的聲音忽然響起方才還推說很忙的慧空師傅竟然迎著我們走過來了目光在我們這幾乎貼近的兩人身上饒了幾個來回無奈的嘆氣道︰「慧安你先回去吧」
「是……是師兄」後者轉身逃命也原來寺廟里最厲害的輕功路數全部被他用在逃跑上了
我雙手交叉抱于胸前細細的打量起慧空他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出家人應該不會被小時候的惡作劇嚇住吧所以一開始的避而不見到最後派人領我在後院里兜圈子這分明是別有目的至于這個目的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時候我覺得出家人的心思比宮里那群妃子的心思要更加難猜因為他們無欲無求根本沒辦法將他們和常人同水平而論
「白施主這邊請」他朝我行了佛家禮儀隨即轉身領路始終與我保持一臂的距離仿佛背後長了眼楮一般我快他就快我慢他也慢叫人心中惱火想問什麼也不得開口
劉江安靜的坐在禪房內的石炕上已經是初春時節但因著他身體不好從小畏寒寺廟特意給他準備了厚一點的棉被和炭盆火爐取暖所以他的房間比外面要暖和得多
門吱呀推開的聲音恰好吸引力他的注意力若是之前我並不相信他瘋癲的消息如今見到本尊我就不得不信了
原本博古通今侃侃而談時那雙眼楮充滿了智慧如今看著我的眸光里除了迷茫就剩下一絲讓我莫名其妙的警惕了
「貧僧告辭了」慧空師傅很適時的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掩上門扉
初春的陽光還不算燦爛加上今日天氣陰沉整個禪房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子霉味亦或許是我的幻覺
一路過來慧空只交代了一句︰靠近的時候慢一點他就不會害怕了
然而不管我的步子多麼輕盈動作多門緩慢他依舊下意識的縮回去了灰褐色厚重的棉被儼然成了他最安全的保護傘蜷縮在棉被里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像極了受傷後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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