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王頭走後,張雪瑩與高盈重新上前關了院門,才陪著平氏回她的房間。
「婆婆,夜深露重的,您也不要多想,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明早上再說。」張雪瑩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平氏點點頭「去睡吧!」
張雪瑩轉身就走,高盈卻站在那沒動。
「盈兒,你……」平氏以為她被嚇著了,笑著道「如果害怕就陪母親在這睡吧!」
高盈卻咬著唇搖了搖頭,眼楮里露出一絲恨意「母親,明天到衙門可萬萬再不能心軟了。您平時對叔女乃女乃那麼好,可她倒好,有一絲不能滿足她,她便叫她三個兒子上門報復。可曾顧念同族之情?俗話說**門前是非多,咱家三個女人,一個**、一個節婦、一個未嫁……」說到這里,她又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眼楮忍不住泛起一層晶瑩、聲音也抖了起—無—錯—小說來「若是,若是沒遇到老王頭撞破,若是傳出去他們三個趁黑進了咱們院子,我們娘三還活得了嗎?就算是外人不知曉,那他們還不把咱家搶個精光?」
平氏听完,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想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對,這事關咱們的名聲,自是不能輕饒了他們。放心吧,你娘再心軟也不是不知是非輕重的,我也不是那泥捏的性兒。放心睡吧,明天保管叫他們出不了衙門。」
高盈听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好的,娘,你也歇息吧!」說完便回到自己屋子,放心大膽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高家三人剛用過晚飯,便听見院門敲響的聲音。
高盈打開一看,是縣衙門的木捕快。
「高小姐,請問高夫人與少夫人在嗎?縣太爺傳喚,是關于昨晚高大江三兄弟意圖到您家偷竊一事的。」小木客賓地說道。
「在的,是現在就到衙門去嗎?」。
「是的。」
「好的,請稍等。」高盈說著,又扭地頭看向立在正房門邊的張雪瑩「大嫂,木捕快叫咱們到衙門去。」
「好的,請木捕快稍等。」張雪瑩點點頭,轉身進了平氏的屋子。
不一會兒,她扶著收拾好的平氏與高盈一起到了縣衙門。
縣衙大堂上,兩排捕快肅目而立,高大人穿著官袍端坐堂上,高俊站在他左手,見三人進來遙遙作了一揖,算是打招呼。
堂下跪著三人,正是長得牛高馬大、滿臉橫肉的高大江三兄弟。三人鼻青臉腫,臉像豬頭、眼楮擠成了一條縫,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張雪瑩三人,作著無聲的威脅。
「大膽人犯,竟敢在堂上瞪視原告。」高俊突然大喝一聲,上前踹了高大江一腳。
「咳,不得在公堂上無禮!」高大人咳了一聲,撫著胡須輕斥道。
「是,父親。」高俊立刻低下頭應了一聲。
「高平氏上前一步答話!」高大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堂下三人可是昨晚欲偷盜你家的賊子?」
張雪瑩心中一樂,太好了。高大人這問話實際上已將高大三兄弟定成了入室偷竊的盜賊。
她心中一寬,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
一旁仔細觀察著她的高俊不由暗暗點了點頭︰真是個會察顏觀色、仔細入微的女子。
高平氏深吸一口氣,端正了面容「回大人話,正是他們三人。想趁月黑風高,欲強行進入民婦家中意圖不軌。此事可由鄰居曾家父子與張家老僕老王作證。」
「嗯,好……」高大人面容嚴肅地點了點頭。正待說話,卻被外面傳來的一聲尖叫打斷了。
一個身著梅紅衣裙的老婦人悲呼著踉踉蹌蹌地沖了進來,正是高大江三人的母親古氏。
她頭發有些散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撲過來張開雙手緊緊護住三個兒子,抬頭氣憤地問向高大人「大佷子,平氏與你是親戚,難道我就不是了麼?你怎麼能听信她們的一面之詞,不分青紅皂白呢?」
此話一出,兩旁站立的衙役立刻一頓手中的刑杖,高呼一聲「威武!」
高大人原來嚴肅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民婦古氏,公堂上豈是你攀親戚的地方?」
「哼,好,你不認親戚不要緊。你要當公正嚴明的老爺,那好,我問你,憑什麼平氏三母女說什麼就是什麼?」說著,狠狠剜了一眼平氏,臉上盡是怨毒之色,顯是恨透了她。
「你不服我的判決?好,本官問你。三更半夜,天寒地凍,高家三兄弟不在家中睡覺,偷偷跑到高家院牆外做什麼?」高大人冷哼一聲問道。
「平氏與我家是親戚,親戚之家躥門也是不許的嗎?」。古氏毫不示弱,反口問道。
「哼,好個躥門,躥門不叫醒主人家開門,反而要去爬牆嗎?」。高大人怒喝道「你可知高家是一門女眷?男子上門多有不便,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古氏想了一下,咬了咬牙,恨聲道「是平氏的兒媳張氏約我家三個兒子晚上去的,還講明了需是半夜三更。我家三個兒子是老實的,見是親戚開口便去了,誰知道她叫我三個兒子去干什麼?」說著,掀唇露出一個惡毒、不屑地笑,並在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痰。
平氏一听,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如紙,身子也搖搖欲墜起來,張雪瑩按住心底的氣憤,急忙上前扶住她。
「叔嬸,想平時我待你家不薄,凡是你有所求,我無不依。為何、為何今天要壞我家媳婦名聲?你紅口白牙亂潑髒水,你、你德行何在?」平氏腦袋一陣發暈,氣得話都說不麻利了。
「你說我亂說,那有誰能證明你家媳婦沒約我三個兒子前去呀?」古氏在一旁欣賞著平氏的慌亂,不慌不忙、洋洋得意地反問道。
「你胡說,明明是你白天來借糧,我娘沒答應,你便叫你三個兒子晚上來偷。被擒住了,反而在這胡言亂語。」高盈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雙眼幾乎能冒出火來。「你嫂子就是叫了,說不定也有你的份呢,呵呵呵!」古氏陰陽怪氣地說道,見高家三人的氣憤與慌張,她反而變得氣定神閑起來,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卻似一把能要人命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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