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羅風不敢置信地看著高俊,喃喃道「你要麼瘋了,要麼……就是對她有別的心思,是了,她是個漂亮的節婦。」他突然了然的說道,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一對不要臉的奸夫yin婦!怪不得呢,嘿嘿嘿,若是,若是李同知知道了,他豈會放過你們?」
高俊臉色不變,反而輕笑道「是,我愛慕她,又怎樣?誰會知道?知道的人只有一種,那就是死人。」
羅風臉上閃過絕望的瘋狂,大叫道「奸夫yin婦,不得好死!」
高俊臉一沉,從靴子里模出一把匕首飛快地剌進了他的口腔,並且狠狠攪動了幾下。
四處飛濺的鮮血襯著羅風痛得慘白的臉,更為陰森的暗牢增添了一絲恐怖。
羅風痛得身子直打哆嗦,痛苦的張著嘴,血絲和著幾塊鮮紅的肉慢慢從大張的嘴里流出滴在地上,粘在衣襟。
他發出一聲模糊而憤怒的悲鳴聲,用仇恨的眼楮死死盯著高俊。
「現在,你就慢慢體驗死的滋味吧!」高俊冷漠的說道,將匕首輕輕按在了他的右手腕,猛然狠狠一拉。
「嗯!」羅風發出一聲長長的痛楚的聲音,身子向後倒去。
「作古代的人真好!」高俊欣賞著羅風的痛不欲生,輕聲自語「好過前世的奉公守法、為民服務。」
他輕輕蹲子,看了一下那截染著鮮血的斷掌。又看了一眼痛得打滾的羅風。
「這樣處置仇人真的很解氣,很暢快,在前世,我怎麼就笨得一槍就打死了他呢?」他懊悔不已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羅風處于尖利的痛疼中,卻把他的話听了個一清二楚,發出一聲含精不清的質問。
「我?我是上天入地尋她、護她之人。」高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將染血的匕首放在了他的動脈處「她曾跟我說過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比如左右頸動脈、比如太陽穴,比如左胸心髒、比如四肢大動脈……你看,我是不是個好學生?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今天,我就來試試頸動脈吧!她說,出血量只要達人體的百分之三十,那人便無可救藥了。」他輕聲說道,輕輕卻迅速的劃了下去。
羅風只覺得頸部一涼,瞬間又被滾燙地液體所覆蓋。
模糊中,只覺得高俊笑得越發暢意迷人。
「高家少爺不是傻子,而是一個怪物!」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高俊用手探了一下羅風的鼻息又探了一下他的脖頸動脈,滿意地直起身子「添福,將此人拖到亂葬崗喂野狗,當然,如果野狗還沒被吃完的話。」
添福看了羅風鮮血淋灕的尸體一眼,竭力忍住胸間瞬間便要洶涌而出的恐懼與嘔吐感,拖著尸體向外面走去。他越來越想念以前那個傻傻的,但整天笑得溫暖至極的少爺了。
張雪瑩姑嫂一回到高家,已等得焦急煩燥的平氏一看到兩人驚魂未定的神情與滿是塵土的衣衫便從喉底發出一聲驚慌失措的悲呼「你、你們出了什麼事?」一個最害怕的原因從她腦海掠過,讓她頭暈目眩起來。
「婆婆,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乞丐,將我三人嚇了一跳。」張雪瑩急忙上前說道,暗中向高盈施了個眼色。
高盈吞下本要說出來的話,向平氏一笑「是呀娘,天又黑,街上又靜,冷不丁躥出個乞丐,把我三人嚇得跌坐在地上了,一路跑著回來的。」
平氏拉著高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半晌,才緩過氣來「唉,以後天太晚便叫老王或張貴送送你們,快去洗洗睡吧。」
「是,婆婆。」張雪瑩柔順地應了,拉著高盈向廚房走去。
「盈盈,別跟婆婆說今晚發生的事,包括見過羅風,以後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就當他從來沒出現過。」張雪瑩低聲對高盈說道。
高盈點點頭,又遲疑地問道「大嫂,那個叫羅風的說的是真的嗎?您、您姐夫是反王的人,還殺了羅小姐的父母。」
張雪瑩一滯,轉過身看著高盈的眼楮,誠懇地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姐夫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如果他真的做了,便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我只知道他絕不是個壞人。」
高盈咬了咬唇,低聲道「我也相信他不是個壞人,只是,我很想二哥,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我姐夫肯定會護著高興的,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歸來。」張雪瑩肯定地說道。
高盈輕輕點了點頭,眉頭卻依然未曾展開。
張雪瑩在心底嘆了無數遍氣,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她真的好茫然。
第二天天未亮,剛起就梳洗的張雪瑩便听到了院門傳來的敲擊聲,很焦急的樣子。打開門一看,何小花正紅著眼面帶焦慮地站在外面「少夫人,我剛才過楊家去看過了,楊大叔前天過世了,楊大娘也越發不好了。楊樹與楊枝亂作一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快,快帶我去看看吧!」張雪瑩一邊說,一邊對站在門前的高盈說道「盈盈,你趕快收拾一下,先到張家叫老王和張貴把粥熬上。我一會從燕子街直接過張家去。」「好的,大嫂,您放心吧,我馬上就去。」張雪瑩點點頭和何小花急匆匆地向楊家走去。到楊家一看,破敗的院子里掛著幾盞白紙糊的燈籠,正房里楊大娘面色臘黃、骨瘦如柴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她那若有若無的**聲,讓人幾乎懷疑床上躺著的是一具干尸。
楊枝捧著一個糙碗,里面有些稀稀拉拉的米湯,正低聲懇求著她進些食。一見張雪瑩與何小花走進去,楊枝眼楮一亮,還沒開口,成串的淚珠便掉落下來。「楊大娘,你听得見我說話嗎?」。張雪瑩顧不得房中的髒亂,徑直走到床邊俯子仔細看著楊大娘。楊大娘費力睜開眼楮,渙散的眼神慢慢有了一絲亮光,卻含著復雜的情緒。她輕輕嘆了口氣,又將眼楮閉上,只稍微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