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想了想,搖了搖頭「讓她進來吧!」他知道她為何而來,想到此,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羅心素滿身哀戚、楚楚可憐的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羅小姐不必客氣,請坐,找我有事嗎?」。李楓如往昔一樣的親切有禮。
「二少爺,有一件事要麻煩您,您能不能幫我找找我堂哥,他自從昨晚出去便一直沒回來。」羅心素用淚光盈盈的妙目怯生生的看著李楓,哀怨而無助的樣子,當真惹人愛憐。
「嗯,好的,你放心,我立刻派人去尋。」李楓點點頭,又問道「你知道他去干什麼了?或者到什麼地方去了。」
羅盡素拭了拭眼淚,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出去的時候沒告訴我。他身上還有傷,我、我很擔心他。您也知道,我現在除了姨媽跟表妹,父族便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無—錯—小說「你不是還有哥哥與姐姐嗎?他們也是你的親人。」李楓柔聲勸慰道。
羅心素一頓,拿著帕子的手一緊,輕輕咬了咬唇,抬起水盈盈的眼楮看了李楓一眼,遲疑地說「我與哥哥、姐姐的關系不太好。可能,是因為我娘是繼室的關系吧!無論我怎麼親近他們,他們都……!」說到這里,她再沒說下去,難過地垂著頭,露出一大截白玉般優美迷人的脖頸。
李楓眼楮一眯,露出一絲笑容「像你這般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他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而且血濃于水,他們與你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羅心素嬌顫顫地抬起頭,用柔情似水的眼楮大膽地看向李楓,臉上既有羞意,又含欣喜「你真的認為我、我美麗又可愛?」後面一句話已是微不可聞,素白的臉染上一層胭脂,更顯嬌媚動人。
「當然!我听說你姐姐嫁的可是陝西總兵,可謂有權有勢,來日定會為你報父母被殺之仇。而且你大哥听說在川陝一帶行商,也是一位成功富足的商人,相信你日後一定會過了富足安樂的日子的。」李楓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羅心素被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只覺得脖子與臉像火燒似的滾燙起來。她竭力鎮定著,保持著自己的矜持與禮儀,心卻不受控制的跳個不停。
她輕輕按著自己胸口,感到有些微燻「二少爺!」她輕輕昵喃著,不敢抬頭去看,也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楓看著她春心萌動的樣子冷冷一笑,看了看窗戶外面,慢慢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羅心素身子一顫,渾身酸軟無力地靠了過去,就在此時……
「二哥!」隨著李梅的叫聲,房門一下被推開了。
李楓急忙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沉著臉嗯了一聲走到了書案後面。
羅心素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立刻低著頭跑出了書房。只剩李梅傻子一般的站著,眨著眼楮半天沒有從自己的震驚中走出來。
半晌,她伸出顫抖的指頭,指了指李楓,又看了看外面。跺了跺腳,跑了出去,完全忘記了自己來找李楓的目的。
李楓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第一次感謝這個從來不敲門的庶妹,他相信,只要官道一通,李老夫人會立刻將羅心素送離李府,送離宣寧的。
那樣的話,他就不必再擔心李老夫人或許會一時心軟,繼續留羅心素住下去,甚至讓她成為李家的人;也不用擔心她會再施什麼毒計,傷害到她了。
他閉著眼楮,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她的機智、她的嬌俏……!
在外等候的侍書見羅心素含羞帶惱地跑出來,心中不由一頓,急忙跟了上去。
直到回到自己房間,羅心素才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沉穩。
「對了小姐,您不是說無論張雪瑩有什麼事都要告訴你麼,我今天啊,發現她在給人看病,而且她開的藥里面還有**。」侍書沒話找話,企圖化解房里的沉悶與尷尬。
「什麼?藥里有毒,你給我仔細說說。」不成想,羅心素一听便來了興趣。
侍書便仔仔細細的將自己偷听到的事告訴給了自家主子。
「這樣,你趕快出去,找吳大夫的弟子打听一下,看看是哪家的人找張雪瑩看病,打听那家人的底細。另外,看看其他幾家藥鋪有沒有賣那個水蛭的,給我多抓些回來。」羅心素瞬間就有了主意,低聲吩咐侍書。
侍書看著她一臉陰森森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讓你多嘴!
羅心素一見她遲疑的樣子,立刻一個嚴厲的眼風掃過去,咬著牙輕聲道「管好你自己的嘴,還有,別蠢得只知道在一家藥店抓藥,多跑幾家。快去吧!」說完,替自己倒了杯花慢慢喝起來。
她現在只有兩件事,一是懷著僥幸的心理等羅風歸來;另一件便是好好謀劃自己的復仇大計,就算不能殺了她,但也絕不能讓她好過。
「常媽媽,你服侍我更衣,我要出去!」想了一會,羅心素露出一個陰冷的笑。
她要去拜訪一個人。
就在張雪瑩為施粥忙碌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高家的院門被輕輕叩響了。
平氏出現在院子中警惕地問道「誰呀?」手中順勢拿起一旁放著的銅盆。
「高夫人好,我是李府的羅心素。」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平氏疑惑的走過去,將院門拉開一條縫,看向外面。
只見外面俏生生地站著一個全身素縞的女子,未著脂粉的臉上秀麗可人,烏黑的鬢角插著一朵白絹制成的絹花。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著,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楚楚生姿。「羅小姐,您怎麼來了?」平氏狐疑地問道,拉開院門讓她進來。「冒昧前來,打擾夫人了,請夫人見諒。」羅心素歉然的說道,慢慢走了進來,打量著院子。「請屋里坐吧!」平氏關好院門,帶著羅心素與常媽媽主僕向廳里走去。
「羅小姐這是……?家中有親人過世?」坐下後,平氏一邊遞上熱茶,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