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夜已經深了你留在這里多有不便還是請回吧。」薛希藍雙眉深鎖著眼楮里的憂郁深濃深濃他望著顧青顏神色又很冷厲。不得不說薛希藍容貌雖然並不出色氣質卻很成熟魅惑。這是一個裹緊了歲月風霜全身都散著熟透了的神秘與強勢的男人。
薛希藍確實有讓大多數女人在第一眼見到時就怦然心動的資本。
顧青顏卻是惱透了薛希藍這種無處不散魅力的作態。不過想到今天在股市的成績她又得意了。
「薛總你是覺得我留在這里不便呢還是讓你聯想到了某些失敗所以不高興了?」顧青顏下巴抬起雙目直視薛希藍想要從他眼楮里看到一點慌張。
「顧小姐」薛希藍反而微微笑了他的聲音很溫醇「薛某只是想為顧小姐留三分余地。可是顧小姐既然不屑那麼薛某倒要實在地問問顧小姐是怎麼知道沈先生受傷的消息的呢?我很確定這個消息是封鎖了的連我們遠通董事會的成員都未被告知。」
顧青顏一驚她才想起下午股市收盤的時候一心只想著去見沈錯看看他是不是還好跟他炫耀自己現在也是遠通的大股東了卻忘記沈錯受傷的消息根本就是被薛希藍封鎖了的她這麼貿貿然跑過來哪能不引人懷疑?
「呵呵」顧青顏臉上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眨眼之間她又恢復鎮定然後臉上透出幾分嘲諷的笑意「薛總你也太自信了吧難道你不知道這市醫院的季英院長與家母一向交好?況且阿錯受傷又不是國家機密我與阿錯的交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來看他才奇怪呢。你說是麼?」
「當然。」薛希藍神色不變聲音里卻帶上了三分調侃「顧小姐未嫁沈先生未娶顧小姐你傾慕沈先生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顧小姐你是名門閨秀這麼大晚上的與兩個男人同處一室只怕不美吧。」
顧青顏柳眉一豎臉上霎時青一陣紅一陣說到名節的問題上女人再怎麼也說不過男人。這是傳統文化之下社會定位的差異顧青顏要還想做她的名門淑媛這個問題就不得不在意。雖然這已經是新時代了現代人不會有男女不相授受的規矩但這個問題若是被薛希藍抓住了無限夸大那可就有夠她顧青顏受的。
兩人都沒注意到沈錯已經醒了從顧青顏說到自己讓薛希藍聯想到某些失敗起就醒了。
沈錯醒來以後就半眯著眼楮一邊感受身體別樣的虛弱與肩膀處的疼痛一邊默默地听著顧青顏和薛希藍的對話。到這個時候他知道是該給顧青顏一個台階下了。
「青顏」沈錯輕輕地叫了一聲「再晚些的話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我已經無礙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沈先生你醒了!」薛希藍轉過身驚喜道。他馬上就按動床頭按鈴通知護士台沈錯已經醒來。
顧青顏卻呆了一下然後臉色又在瞬間轉好她微微垂頭甚至有些嬌羞的味道了。
「阿錯」她聲音嬌脆也驚喜「你是……你是在關心我麼?」
「你是我的好妹子我自然關心你。」沈錯輕嘆了一口氣眼楮又合上了些只留可見一線微光的細逢「青顏不論商場之上你我如何爭斗私交里我永遠都把你當妹妹。」
顧青顏的心瞬間就像被鐵抓狠狠揪了一把她頭又高高地揚起然後冷笑道︰「誰要做你的妹妹了?你倒是很高看自己啊想做我哥哥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哼沈錯你還是擔心好你自己吧擔心你的身體擔心你的公司我的安全可不勞你費心!」
她手臂從身側劃過腕上兩個金絲鐲子撞得脆響然後是篤篤的高跟鞋聲漸遠顧青顏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昂著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與幾個護士擦身而過護士們都很莫名其妙的被她瞪了一眼。
再給沈錯的身體做一個初步檢查確定他完全月兌離危險期後護士們離開了病房里終于只剩下沈錯和薛希藍兩人。
空氣有一瞬靜默了然後沈錯睜開眼楮笑道︰「希藍易雲‘否極泰來’你覺得明日當如何?」
「這一卦可不好算。」薛希藍在陪護椅上坐下笑容又是很溫醇的「東邊的那一位忽然不肯表態了可偏偏我們還有個東西是非要他批下不可的。」
「東方震位吉順而有波折過旺易怒傷肝脾果然是傷得很啊……」沈錯說是這樣說神色間卻仿佛在期待更多波折「顧青顏今天這樣得意是你把股票都拋出去了麼?」
「是啊。」薛希藍搖了搖頭笑道︰「杰軒那小子還置疑我呢以為我糊涂了胡亂下達命令。嘿這幫小子們真是不錯得很。」
沈錯的眼瞼卻又垂下了一點他淡淡地說著︰「給他們加獎金吧讓他們出去玩幾天股市上暫時就不用管了。總之……按原計劃進行。明天你先代我去做新廠房安置的洽談務必在兩天之內把合同拿下來。再給我安排家庭醫生和看護我要回沈園去養傷。」
薛希藍的手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按捺住加的心跳沉聲道︰「當真撤出股市那可是在走鋼絲了!」
「不是走鋼絲……」沈錯依然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是置之死地而後聲。要麼一敗涂地要麼一日飛升我別無選擇。」
「阿錯你有選擇的——」
「不你知道的。希藍你曾說過我骨子里具備太強大的攻擊性那麼我就是別無選擇。」沈錯忽然話鋒一轉「白瀟呢?希藍白瀟怎麼樣了?」
「她沒事……」薛希藍稍稍猶豫了一下想起那位先生終于將心中的一絲不忍壓下「她先走了。」
「走了?」沈錯有些微的失神然後再回到淡笑。
「是的上午走的她沒有事只是受了一點驚嚇。」薛希藍終于就這麼簡單地說出白瀟走了。下午變成了上午其它一概略掉。
「哦」沈錯頓了一下「帶筆記本過來了嗎?我要再看一次年表和藍圖順便檢查一下計劃表有沒有遺漏的。」他臉色是蒼白的卻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說起話來又仿佛丘壑盡在胸懷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