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往秋水途中白羽和寧躍就真的充當了丫頭兼保鏢的角色,這讓寧凱旋哭笑不得。雖然偶爾兩人也爭個臉紅脖子粗,倒是都很有分寸。他們專走大路,沒有客棧也就不歇息,輪流趕車,這就是所謂的馬不停蹄了。寧凱旋犯了胃病吃了就吐,這讓白羽心疼不已,幾次要中途休息幾天等她好了再走,都被她阻止,她知道自己這一時半會好不了,只想能快點到所謂的秋水,不要再這麼顛簸。寧躍雖然醫術高明,但這舟車勞頓之苦不是藥能醫的,這寧凱旋的小藥盒藥挺全,但就是沒有這胃藥,一向味口很好的她沒想到這事也能遭遇,叫苦不迭。
大約走了有七天,寧凱旋明顯已經體力不支了,但中途沒有正經地方休息,一路上荒山野嶺也沒見有戶人家,顯然白羽已經習以為常,但他也在不停尋找可以休息下的地方。終于又走出了幾里看到一處破廟,寧躍在那停了馬車,看到寧凱旋蒼白的臉他也實在是不能再趕路了。白羽見馬車停下便要扶了寧凱旋下車休息,誰知這麼長時間的疲憊已經讓她沒有力氣,竟然站都站不住,剛踏出腳腿一軟就摔了下去,幸虧寧躍接住了她,她自己也感嘆了一小下,多虧了這帥哥,要不然自己這摔下去指不定哪出事兒,萬一臉先著地,這古代可沒有能整型的地方啊!她很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自嘲。
白羽一看寧凱旋摔了,趕緊跳下馬車從寧躍懷里把她搶了過去,抱起來就往那破廟走去,寧躍在他後面比劃了個腳踢的動作,從馬車上拿了條毯子跟了上去,這個時候他是顧不上吃醋的。
白羽進了破廟見這地方雖然破但卻不髒,像是有人整天打掃,寧躍找了塊大木板鋪上毯子接了白羽懷里的寧凱旋讓她坐在上面,她沒有力氣依然靠在白羽肩頭,不過渾身終于落了地讓她覺得好了很多。一旁的寧躍給她把脈,說脾胃是沒有問題的,可能是舟車勞頓所致。寧凱旋听了「啪」拍了一下大腿,也不知道她這是哪來的力氣,嚇的白羽直問怎麼了,寧凱旋笑笑說想喝點水,讓白羽把自己的背包拿來。
喝了些水身上終于有了些力氣,她掙扎著坐起來打開背包就亂扒拉,絲毫不顧在旁邊驚訝的寧躍,終于她從藥盒子里找出一個很小的瓶子,是暈車藥,路途中太難受她忘記了這點,她從來就沒有胃病,經寧躍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暈車了。前斷時間好好的是因為路基本上都是平坦的,但自從從岳福樓往秋水出發一路上坑坑窪窪,翻山越嶺顛的太厲害了,所以才惡心嘔吐。
「公子可是找出自己病因了?」寧躍看寧凱旋包里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那些小盒子他從來沒見過,也不好直接問,就只能問問她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這是暈動病!終于被我給找出來了,哈哈!」寧凱旋有種揭開謎底的興奮,手里攥著暈車藥一直笑。
「她還正常嗎?」白羽擔心的問寧躍,他覺得寧凱旋有點失常。
「應該還正常……」寧躍也模稜兩可。
「你才不正常呢!我這是慶幸以後趕路不用受罪了!太好了!太好了!」寧凱旋邊說邊抱住身邊的白羽,興奮的捶打他的後背。寧凱旋這是連著受了一個星期的罪受怕了,終于找到了原因,就像餓了一個星期終于見到食物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白羽已經紅了臉,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受寵若驚,他的手撫上寧凱旋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她,還沒享受夠就有股很強的力量把寧凱旋拉出了他的懷抱,這人當然是寧躍。
「公子瘋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寧躍不高興的拉開了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太好了!我說太好了嘛!」寧凱旋轉頭抱了下寧躍,這下寧躍也紅著臉傻在了那里,本來不高興的白羽更加不高興了,學寧躍拉開了寧凱旋。
「你怎麼能隨便抱一個男人呢!」白羽拉著她的胳膊責備道。
「這是朋友式擁抱啊!」寧凱旋忽然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現代,而是在這個所有的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
「這可能是他們國家的習俗吧……她自己都不覺得是什麼……」白羽尷尬的對著還在紅臉的寧躍說。
「她做什麼都是對的!我沒關系,嘿嘿……」寧躍還是有點語無倫次。
「我們休息一會就走吧!這荒山野嶺的,我們不能在這過夜的!」寧凱旋感覺好了很多,拿了水吃了兩粒暈車藥,讓白羽把背包放到了馬車上,準備休息一下就走。
「這怎麼會有馬車?兩匹馬拉車,像是有錢人家的!」「看來今天還要有收獲啊!」破廟外面傳來幾個人的談話,像是來者不善。
「怎麼辦?」寧躍提了提手中的劍。
「我去看看是什麼人,你護著你家公子。」白羽扶了寧凱旋給寧躍,看她現在已經能站的住,便放心的走了出去。
「小子啊!這馬車是你的?看著像有錢的主啊!」白羽見三個穿著軍服的人,都五大三粗的,其中一個留胡子的還扛著一個麻袋,里面好像還裝著個人。
「正是在下的,在下以經商為生,相識就是緣份,若軍爺不嫌棄,在下剛收了貨款,就您喝個茶您看可好?」白羽拿了錠銀子塞到前邊那人手里。
「還算你識相!先進去再說吧!」那人把銀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足有五兩的樣子,高興的揣進懷里,他打劫了這些天都沒這來的容易,已經夠他們吃一個月了。
白羽搶在他們幾個前面進了破廟扶了寧凱旋,怕她有什麼事情。扛著麻代那個人把麻代扔在地上解開口扒出了一個女孩來,顯然那孩子已經被糟蹋了,上身幾乎是光著的,流到小腿的血也已經干了,頭發凌亂目光呆滯,恐懼的目光望向白羽他們,這一望不要緊,站在旁邊的寧凱旋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
「這位姑娘是……」為首的那人yin棍模樣的走向她。
「這是內人,因中途勞頓在此休息片刻,現已大好,就不多做打擾,我們即刻就走。」白羽見那人不懷好意的走過來,便擋到了寧凱旋前面。
「小子啊!就拿這姑娘換你家夫人如何啊!老子悅人無數,就沒見過你家夫人這樣韻味的美人啊!」那人繼續上前,白羽卻也沒退後。
「你要錢我給,你搶誰家女兒我也管不著,就是我身後護的這人你若敢看,我挖你的眼;你若敢踫,我剁你的手;你若敢想,我挖你的心!」白羽已經怒了,他本想用錢息事寧人,卻不想這幾個畜牲異想天開。
「這麼說我今天不搶了這夫人,就對不起你了?我…啊!」為首那人剛想隔著白羽伸手抓寧凱旋,卻被白羽一腳踢翻在地下,拔了寧躍的劍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那人的手,頓時血流如注。那人疼的在地下打滾。寧凱旋沒想到長相清秀的白羽竟然也會功夫,並因為她說出那麼狠,又那麼讓人感動的話來。
「他媽的!竟敢傷我老大?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另一個年輕一些的那個兵撥了刀和白羽打起來,寧凱旋不懂刀,但這人看起來功夫很好,不像被砍的那個菜貨。寧凱旋看來白羽的劍術很好,卻跟這人打了十幾個回合沒有勝,可見這人厲害之處!
「寧躍去幫忙!」寧凱旋怕白羽吃虧,就讓寧躍過去,她忘了還有扛麻袋的那個人在觀戰。見寧躍離開了寧凱旋便想趁機抓了她。
「我說夫人啊!跟我走吧!你那小白臉眼看就要輸給我三弟了!你跟了我,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那人色眯眯的朝寧凱旋走過去。
「那我不是要跟那姑娘一樣了?這很怕人的呀!」寧凱旋表現的像小女子害怕的樣子。
「那哪能呢!夫人跟了我就是我的,我大哥三弟是不能搶的!你放心……」那人搓著手想要靠近寧凱旋。
「你沒听說,敢想是要挖心的嗎?」寧凱旋忽然冷笑道,撥出袖中劍就刺向他,那人來不急躲閃,被刺傷了胳膊。那人大怒,拿了刀向寧凱旋砍來,她力氣不敵男人,用劍全憑靈活快制勝,若在平時殺的這家伙渾身是花不是跟什麼問題,可是這一個星期已經把她折騰的體力嚴重透支了,跟那大漢廝殺沒幾個回合就撐不住了。一刀沒擋住被震在地上,心想,完了!那張惡心的臉靠她越來越近,她模了劍剛又想打,忽然那人不動了,睜大眼楮一看白羽站在背後,手中的劍直直刺入那人的心髒,天那!他殺人了!
「敢想,就挖你的心!」白羽眼中全是怒火,他忍受不了這畜牲一樣的人對寧凱旋有半點侮辱。他一腳踢開那該死的人,抱住坐在地上的寧凱旋。
「蝶兒,沒事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我沒事……」寧凱旋雖然從小習武,習劍術,也打過,比賽過,不小心傷過人,但從來沒見過這樣殺過人的,而這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這與她所在的法制社會是一樣的嗎?
另一邊寧躍已經把那所謂的「三弟」制服了,那個所謂的老大見他「二弟」死了,嚇的直往後退。
「姑娘,這兩個人你是想殺了還是留下?」寧凱旋定定神問那個被糟蹋的小姑娘。
「殺了!殺了!他們殺了我的父母!殺了我的鄰居,殺了我……我的清白……未成婚的丈夫不會要我了!啊……啊……」那姑娘已經近乎瘋顛。
「殺了吧!不能留活口了,不然我們全完了!」寧凱旋冷冷的說,寧躍撥劍要結果兩人。
「夫人饒命,夫人,我們不是官兵,我們只是殺了幾個兵用了他們的衣服,冒充他們,我們是強盜我們不會告官的!請夫人饒命啊!饒命啊!」兩個人不停的磕頭求饒,寧凱旋朝寧躍使了個眼色,寧躍也沒留情,兩劍就結果了他們。寧凱旋心想這正好,反正是江洋大盜,殺了官兵就是死罪,這把他們殺了也不為過了。寧躍是跟父親上過沙場的人,殺人他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他也詫異寧凱旋這斬釘截鐵的性格。
「姑娘,你跟我們走吧!」白羽攙著寧凱旋走到那女孩子身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清白已毀,活著只能被世人恥笑!謝謝幾位為我報了仇,我也該去了!」還沒等寧凱旋反應過來,那女孩便直直的撞向牆角,待寧躍給她把脈,已經沒有了氣息,這讓寧凱旋又一次失去了力氣癱軟下去,虧的白羽從後面接住。他怕寧凱旋再出什麼事情,就直接把她抱上了馬車,讓寧躍放了把火燒了破廟,直到看到這些都化作灰盡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