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照著這個小鎮讓這些看起來都特別平靜,盡管小販的叫賣聲,玩雜耍的敲鑼聲,還有人群的喝彩聲也一點都不能讓她覺得吵嚷,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享受。『**言*情**』白羽告訴過她這個鎮子叫牡丹鎮,這里的人都很勤勞,生活都很寬裕,也沒有天災**。寧凱旋覺得這里的氣候最好,京城還是冷的,而在這里就是春天了,她出門的時候白羽就只讓她穿了劍竹給準備好的單衣。
「喲,這是白家公子吧!好久不見了!想必這位是白公子新娶的夫人吧?可真是落落大方啊!」說話人站在一家叫雙福酒館的門口,是一個大約三十五歲的女人,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衣服,卷個手帕放嘴邊,寧凱旋用兩個字形容她,就是「矯情」。
「花掌櫃何時听到白某娶了親?」寧凱旋剛想開口反駁,白羽就先開了口。
「素來听說白公子無親無故……」那花掌櫃捂著嘴小聲哼哼,兩眼斜著打量寧凱旋,這個時候寧凱旋真想把她那倆綠豆眼給挖了。
「這大家女公子不是我白羽想娶就能娶了的,這王公貴冑都未必能,何況我呢?」白羽這是自嘲,也是提醒花掌櫃,說話要有分寸。
「白公子說的是!奴家無狀了!」這花掌櫃顯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下了頭讓了兩人到酒館里坐。這花掌櫃開酒館用的就是白羽的房子,而且不收房租,他素來愛從白家家丁口中打听事,知道這白羽已經父母雙亡,也沒有任何親戚來往,而且自小在身邊伺候的也沒有女人,連個丫頭都沒有,忽然見這白羽身邊多了一個女人,看著長相肯定不是丫頭,倒像是正牌夫人,但這白羽說不是,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妾或者是通房的了。但是萬沒想到,白羽貶低自己顯示這女子的身價,想必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給我們上幾疊點心吧,來壺好茶。」白羽朝寧凱旋笑了笑,表示那花掌櫃再不敢出言無狀了。
「請姑娘和公子稍等,奴家去去就來。」那花掌櫃**一扭一扭的走向了里面。
「你倒是淨認識這些半老徐娘。」寧凱旋打趣道,他當然知道這白羽內心是單純的。
「這是什麼話,這都是跟我母親一個年齡的人,景蝶就不要再取笑我了。」白羽被她說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又不好意思說自己鐘情于她。
「姑娘,白公子慢用。『**言*情**』」端來東西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眉目跟那花掌櫃有點相似,應該是她女兒吧!
「是芙蓉吧!跟你母親越來越像了!」白羽笑道,對這姑娘擺了擺手意思是讓她可以忙自己的了。
「白公子還記得芙蓉,如今這姑娘也長大了,我呀!正想給她找戶好人家……」這芙蓉還沒有走,花掌櫃就坐到了兩人旁邊,見到白羽一次不容易,她抓著機會趕緊表明自己的用意。
「這牡丹鎮不乏好人家,再者你花掌櫃也算撐的起門面,女兒自己不差,還愁找不到好人家?」白羽也隱隱的猜出了她的用意,早在去年的時候她就想把這芙蓉送給她當丫頭,被他拒絕了,這花掌櫃自己知道她的女兒嫁給白羽也只能做小,然而這白家富可敵國之事她也是好不容易從白家家丁口中得知,即使做小也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而現在就是沒有寧凱旋白羽也是要拒絕的,在他心里愛的人只有一個,自己這輩子也只能有一個女人。
「我看咱家邵兒就不錯,少說也是個大管家,配芙蓉姑娘也不辱沒了花掌櫃的門楣。」寧凱旋接過白羽遞給她的茶盞,笑笑說道。
「這倒是真的,不過邵兒怕已心有所屬……」白羽只是知道劉邵喜歡之美,卻沒想到寧凱旋是為他解圍,不想他這一曲解不要緊,給了花掌櫃又一次爭取機會。
「是呢!既然大管家有心上人,這事也不能勉強,只是我這姑娘能給個大戶做個妾也是好的,倒也不是非正妻不可的。」這花掌櫃一心想把閨女塞給白羽,听白羽的話以為有余地。白羽這才明白剛才寧凱旋說話的用意,這花掌櫃一心想攀富貴,即使這劉邵沒有心上人她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管家。他頓時想打自己兩巴掌,再看寧凱旋已經專心低頭吃東西不再看他,求助無望。眼看不知道怎麼回答,給寧凱旋倒茶想求救沒想到她眼皮都不抬,笑咪咪的端起了茶碗品茶。
「把你珍藏的好茶給寧公子沏上,芙蓉的終身大事可是寧公子能說的算的。」白羽急的不行,只能先把花掌櫃支開,這花掌櫃也屁顛屁顛的去了。
「適才我不對,景蝶救救白羽吧!」白羽拉了寧凱旋的胳膊求幫忙。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這是順理成章的事,納了就是!」寧凱旋氣這白羽把她的好心當驢肝肺了。
「我才不要她,景蝶為我解圍我不識好意,是我糊涂,就再幫我一次,以後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白羽從小面對的都是男人,不懂怎麼應付花掌櫃那種女人,以前帶著劉邵總好些,現在只能指望寧凱旋了。
「誰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不干!」寧凱旋繼續吃東西,她也知道白羽一時大意沒理會她的意思,不過就是故意逗逗他而已。
「求你了,等解決了,我回去再給你磕頭賠罪。」白羽實在不知道怎麼央求了。
「有條件的!我可不用你磕頭賠罪,那就往後一個月我的一日三餐你親自下廚,不能假手他人!同意就幫你,不同意你自己看著辦吧!」寧凱旋憋著笑喝起了茶。
「同意同意,做一輩子都行!只要讓她斷了念想,怎樣都行!」白羽見寧凱旋終于松口,高興不已。說著花掌櫃就端了剛沏好的茶來,後面跟著羞的滿臉通紅的芙蓉,看樣子她是正的看上了白羽。
「公子嘗嘗芙蓉我兒泡茶的手藝,公子覺得若可,就帶了回去當個丫頭使喚。」那花掌櫃仍是不依不饒。
「依我看倒也可以,不如給白公子帶了回去做個小也是好的。」寧凱旋不咸不淡的扔出幾句這樣的話。
「大小姐說的極是,全憑大小姐做主了!」花掌櫃一听寧凱旋這麼說立即喜上眉梢,趕緊給她倒茶。
「只是……唉!」寧凱旋裝作很苦惱的樣子。
「大小姐有何疑慮?」花掌櫃焦急的問。
「你可知這白府為何從來沒有女人?這白公子都已這個年紀還未娶妻你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這白府啊!容不下女人啊!前兒有個唱歌兒的給咱白公子,最後不知去向,後兒有個熬藥的又沒了蹤跡,去一個少一個。」寧凱旋嘆口氣道。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白公子不能娶親?」花掌櫃心涼了一大半。
「倒找了一個靠的住的算命先生卜了一卦。說這白公子只有妻命沒有妾命,一生只得一妻,而這妻必是門當戶對,且又狠辣之人才能鎮的住這白家宅子。娶妾必為妻所害。前兒幾個那還沒娶,不都找不到了嗎?這先生的話倒是真準。」寧凱旋假裝悲傷的嘆了口氣,她這瞎話張口就來,白羽在那听的直想笑,卻又不得不配合寧凱旋表現出悲傷的樣子。
「那白家這夫人?」花掌櫃基本就已經放棄了,人都說了門當戶對,還要厲害的,即便媽閨女能做小也得讓那大的折騰死。
「其實也難得芙蓉這麼忠義的姑娘,他白家有的是銀子,就說先前幾位若是能找到,那也是要風光大葬的呀!也不見得咱芙蓉姑娘非得像那幾位有命看錢沒命花啊!帶了芙蓉姑娘做小也好,難得這麼漂亮的姑娘……」寧凱旋又開始繞了,繞的白羽心里一陣緊張。
「大小姐這是玩笑了,奴家前邊那也只是玩笑話,憑我們是什麼身份也敢攀白公子?」花掌櫃開始拒絕了。
「掌櫃這是哪里話,你家芙蓉姑娘美貌絕倫,也是好人家怎麼就配不得白公子呢?」寧凱旋又開始趕了,急的白羽直朝她擠眼。
「實不相瞞,早在前幾日劉家大公子來提親,小女雖不喜歡,我這當娘的卻有意成全……已經……已經應下了!」花掌櫃吞吞吐吐的,寧凱旋听著就是在編,她覺火侯差不多了該見好就收了。
「原來花掌櫃先前是跟白公子開玩笑,可憐這白公子還認了真,既然這芙蓉已然定下了婚事,是不能退了的,唉!那是我們白公子沒福氣了!」定凱旋假裝失望的嘆了口氣,她知道這個時候的人最迷信,猶其女人最怕那些不吉利。
「大小姐玩笑了,白公子自是有福之人……兩位慢用,奴家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還沒等她開口,那花掌櫃就急匆匆的起身走了,一直憋著的白羽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呀!竟然把我白家說的那麼不堪,以後也沒人敢給我提親了,還要找個厲害的夫人!不過你就怎麼知道這花掌櫃會改變主意了呢?」白羽也很好奇。
「對什麼人下什麼藥。」寧凱旋隨口說。
「怎麼講?」白羽幾次都以為寧凱旋是要讓他納了芙蓉。
「世界上母親對孩子的心是不會變的,哪個母親再愛錢也不能拿孩子的命開玩笑!」寧凱旋這是抓了一個母親的軟肋。
「我的母親肯定也是這樣的吧?」白羽喃喃自語,不記得自己的母親,只見過畫像,再以後父母把畫像也藏了起來,他就見不到了。
寧凱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為了岔開這件事,便拉了白羽說要再逛逛去。兩個人一路逛一路吃,直到累的不行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