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一覺醒來已經傍晚,看到睡在懷里的寧凱旋,又想到他們剛過去不久的瘋狂不禁紅了臉,抬手撫去她額頭上的汗珠,想再次吻一下她,但這輕微的動作卻打擾到了她。
「干嘛呀!」寧凱旋微皺眉頭,手指輕點他的鼻尖,這個微小動作引的白羽又來了興致,翻身壓住她親吻她微腫的嘴唇。寧凱旋已經體力不支剛要反抗,卻听見隔壁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你趕緊起來吧!還有公案要審呢!」寧凱旋推了推白羽的肩膀,心想倒是忘了這件事。
「還審公案?你又不是司馬飛鴻,這下人吵架訓兩句就是。對了,兄長對你說了什麼?」白羽還頭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看她現在沒有心情只好起來穿衣。
「他說了什麼,到現在還有用嗎?」寧凱旋想起來拿衣服覺得渾身酸疼,心想,畢竟是年輕人就是能折騰。
「你別動了,我來。」白羽趕忙拿了她的衣服過來,扶了她給她穿衣服,她也沒覺得哪里不合適,反正當「解藥」和他睡了,她覺得有一瞬間可能是對他有感情的,但談不上愛。白羽給她穿鞋的時候吻了一下她的腳背,她便笑著捏了一下他的臉。
寧凱旋真佩服自己還能下床,雙腿走起路來飄乎乎的便對白羽說道︰「我站不住你先給我捏捏腿。」白羽抱了她放在他腿上,讓她靠在他懷里,才捏幾下,就有人敲門。寧凱旋以為是寧躍,沒想到聲音卻是江義的「公子,公子醒了嗎?」
「進來吧!」寧凱旋想從白羽懷里出來怕江義看見難為情,這白羽卻不放手。
「公子快去看看吧!邵管家和之美在公子房里吵架,房門緊閉,誰也敲不開。」江義看見兩人如此形態,迅速低下頭說道。
「寧躍呢?寧躍去哪兒了。你放手!」寧凱旋一邊問,一邊吼了白羽一聲,白羽一看她生氣了便乖乖松了手。
這江義看兩人恢復正常才抬起頭繼續稟報說︰「寧躍說是各個地方的生意都需要去考查,便冒出去了,讓江義在門口守著說公子不開門誰也不能來打擾,听那邊吵的凶,不得不擾了公子。」
寧凱旋心又疼了一下,這是寧躍不想面對樣的事實,故意逃避,但這事似乎也是預料之中的,眼下沒法考慮那麼多,便對白羽說︰「我們去看下吧!」白羽听了話扶了寧凱旋的腰走了出去。
看著緊閉的門,江義表示束手無策,寧凱旋卻命令道︰「撞開吧!我倒要看看這賤人在玩什麼花樣。」江義得了令,根本不用撞,一腳就把門揣開了,兩人被這舉動驚住了,房里的東西丟了一地,之美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哭,床單上染了血,白羽和江義見狀趕緊轉過了頭去。劉邵見白羽來了,「撲通」跪下了。
「公子,公子,我不要嫁給劉邵,請公子開恩!請公子開恩!」之美爬著下了床不間斷的磕頭。
「劉邵把衣服給她穿好,我還有話要問。」寧凱旋心想這孩子好狠的心。
「不用你!滾!」在劉邵去給之美整理衣服的時候,之美卻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
「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現在想嫁給劉邵也未必是容易的事!給主子下藥這是多重的罪,你是想誘騙了白公子讓他納了你嗎?」寧凱旋看見之美打了劉邵,氣不打一處來。
白羽明白了之美的意圖怒道︰「若不嫁邵兒,就送官吧!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之美听了白羽的話,爬到白羽腳邊拉著白羽的衣服,求饒道︰「之美對公子是一片真心啊!就是公子殺了之美,之美也不願離開公子啊!求公子不要趕了之美走啊!」
「滾!你願意死就死吧!」白羽厭惡的踢開了之美。
「她寧凱旋在你茶里下藥偷偷出門,你能裝作看不見,為什麼?我不過就是太愛你了!」之美趴在地下哭個不停。
「你是什麼東西,你敢和她比?」白羽見寧凱旋雙腿打哆嗦,拉了她坐在榻上。
「別說了,在京城我發燒偷藥的是你吧?你是想至我于死地吧!你是不能留在這里了。」寧凱旋也不想再跟她多說,向江義使了個眼色,江義從外面叫了兩個人想把之美拉走。
「公子,求公子,如今木已成舟,之美就是邵兒的妻子,求公子不要將她送官,邵兒自當帶回去嚴加管教,求公子了求公子了……」劉邵一個勁兒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你帶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見她,希望她能悔悟。」寧凱旋也不能真的致她于死地,她還得顧及寧躍。
「謝公子,謝公子。」劉邵站起來拉了不情願走的之美出了門。
「找幾個人來把這床抬出去扔了!」白羽對著底下站著的兩個人說。
「是,小的這就去找人!」兩人剛打個個千兒下去叫人。門外有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報︰「公子,老管家來府多時,不見公子,在…在…在發脾氣…」
白羽捏著寧凱旋的腿頭也不抬的說︰「讓他回去吧!讓他沒事別總往這跑!」
「你這是干嘛?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寧凱旋拿開白羽的手,想讓他去見老管家。
「我是不想見他,劉邵是他養的,不免又來跟我念叨。你想見他,叫他來見你就是。咱回去,我看那完意兒惡心。」白羽說著抱了她往回走,外面還在下著雨,但見剛才那兩個家丁帶了一群人往樓上走。
「今兒晚上你想吃點什麼?」白羽放寧凱旋在榻上,模了模她有些蒼白的臉。
「把筆墨給我拿過來,我練幾個字,你去準備吃的吧!廚藝不可廢啊……」寧凱旋拍了拍白羽的臉,反正就是要讓他出去。
「公子,白羽听您的!江義生伺候著。」白羽給寧凱旋拿了筆墨紙硯放好,自己就出了門。不一會隔壁傳來很大的響動,肯定是家丁們往外面抬床了。
「公子,這是寧躍要我交給你的,還有昨兒攔下一只飛鴿有信,請您過目。」江義遞給她幾封信,打開一看全是指示怎樣離間白羽和寧凱旋的,她一氣之下拍在桌子上問︰「這是誰的信?」
「這是寧躍從之美房里找出來的,他說都怪他自己,平白教了之美認識幾個字,卻縱凵她傷天害理,他說不用顧及他,一切公子定奪。」江義把寧躍交待的話告訴了寧凱旋。
「你多點上幾盞燈,再去給白公子幫忙吧!我想獨自呆會。」寧凱旋听了江義的話心里不是滋味,真是苦了寧躍了。待江義,出了門,她拿了毛筆在紙上寫「雨中思,願為君一世提錦靴。」這是司馬飛鴻走的時候對寧凱旋說的話,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思考了好大一會,忽然記起白羽雨中持傘的情景,便有了靈感,換了張紙寫「雨中歇,勿提錦靴,若蜂至,孤盼藍蝶。」她想告訴司馬飛鴻,她在雨中等待那個提靴的人,可那人不是他,她不能將就,寧願自己孤單的等待那個人。
還不等墨跡干白羽就和江義回來了,看寧凱旋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便問︰「寫什麼呢?這麼出神。」還不等寧凱旋反應過來,他已經坐上了榻,寫的字當然也來不及收起來。白羽看了便又說︰「兄長倒真有意思,多少大家閨秀傾心于他,他卻偏想來和我搶你?」
「我看很多少女傾心于你,怎麼還和你表兄搶?」寧凱旋看墨干了,把紙疊了放到信封里交給江義說︰「勞煩你深夜去趟城主府交給表公子,天黑路滑,慢些行走。「是,公子。」江義似有深意的看了寧凱旋一眼便出了門。
「都這麼晚了還讓他出去送信,明兒去不也一樣?」白羽說著把文房四寶收拾回了書房,寧凱旋拒絕了司馬飛鴻他當然是很高興的。一會兒工夫家丁送來了晚飯,寧凱旋也沒什麼味口吃了一點,白羽倒是吃了不少,瞧那樣子是要把中午損失的體力都補回來,看她吃的少,便夾了菜喂她,寧凱旋心想,這人真的是很粘人。
吃完了飯,家丁們撤下盤子都退下了,寧凱旋趕白羽回去睡覺,惹的白羽郁悶,覺得他們既然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怎麼還趕他?他以床被扔了為由賴著不走,寧凱旋也沒再強攆,她讓江義出門是讓他和寧躍接頭,並不主要送信給司馬飛鴻,既然白羽在,也就只能第二天再問。夜晚,整個葉府安靜的只能听見雨聲,而寧凱旋的房里還有粗重的喘息聲,白羽怎麼可能放過她,在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終于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