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這幾日吃了宇文君諾送給她的奇藥,身子漸漸好起來。也逐漸試著去適應這種生活。一開始玩斗地主若雪也是十分高興和投入,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就不太喜歡玩了,小桂子和小翠他們倒是仍然興致勃勃的樣子。一大早上起來,收拾完畢後,大家就擺上牌桌玩了起來,若雪看著他們一個個興奮的樣子,完全不像開始那麼唯唯諾諾了,恢復純真的快樂,這種感覺真好!
若雪後來又讓人做了一個木球,在院子里做了一個球門,和大家玩起了踢足球,人數少也不管什麼正經規矩,分成兩組,能把球射進去就行。若雪穿了件普通的裙子,沒有宮服那麼長,跑起來也是格外舒服。歡聲笑語一陣陣的回蕩在暗香閣的上空……
宇文君諾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一群人在踢一個木球,你爭我搶,完全沒有任何的拘束,正中間的一個淡藍色裙裝的女子玩得最開心,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和她的兩個小酒窩融合在一起,顯得無比溫馨,額頭上冒出點點微汗,她都渾然不覺,她就像一個快樂的精靈,任何人在她身邊都會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拋開世俗的一切煩惱。宇文君諾感覺到自己的心里一陣暖流緩緩劃過,滋潤著他干涸的心田。這時她正把球踢到小桂子身邊,小桂子沒接住,球向前滾去,「小桂子,快跑,球都給你了,你還抓不住!」若雪大聲喊著。宇文君諾嘴角微微上揚,跑到他們身邊,用腳控制好球後,將球踢到上空,輕輕一躍,在空中來了一個漂亮的射門動作,木球以一個非常完美的弧線落入球門中。而他自己也穩穩地站到地上。嘴角帶著笑意。,
若雪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看清來人柔柔一笑,「你怎麼來了?」宇文君諾捋了捋頭上飛揚的發絲,隨意的說道︰「我若不來,怎麼知道這兒都被你變成游戲樂園了,又是撲克又是玩球的。你還真是會玩啊!改天我也得多過來玩會兒。」然後又對其他人說道︰「我奉宇文將軍的命令,四處巡視,保證皇宮安全。所以就過來看看。」
小翠和眾人一听,雖然明知這理由站不住,但還是沒說什麼,紛紛退下了,宇文君諾見其他人都退下後,輕輕走到若雪身邊,取出一個手帕,輕輕擦著若雪頭上的微汗,眼里滿是溫柔。「累了就休息會兒,這個時期出汗容易著涼的。」
離得這麼近,若雪還是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有把他推到一邊去。今天的宇文君諾身穿藍色長袍,頭戴束發金冠,腰佩玉石瓖嵌的寶劍,整個人看上去器宇軒昂。若雪不禁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無賴不說話的時候這麼酷,跟羅成都有一拼啊!甚至比羅成還多了一些瀟灑不羈,簡直帥呆了。
宇文成都看若雪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心里那是美滋滋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男為悅己者容」嗎?所以為了今天來見若雪,他可是特意精心選了一套衣服,手拿寶劍,加上自己本身的無敵魅力,看來效果果然不錯。「是不是覺得我很帥?」若雪一听連忙回過神來,「哪有,別自戀了,大街上比你好看的,一抓一大把。」若雪故意滿不在乎的說道,掩飾著一時的尷尬,心里暗罵自己真是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帥哥!
「是嗎?」宇文君諾挑眉問道。
「當然了。」若雪可不想再跟她談論這個話題,太沒面子了。「還是說別的吧,今天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干。」若雪走到一旁坐下,拿起茶壺想倒點水喝,卻發現沒水了。心說道︰「這幫野丫頭這兩天都和自己玩瘋了,水都供應不上了。」于是喊道︰「小翠,倒一壺茶過來。」小翠答應了一聲,便去準備了。
宇文君諾瀟灑的坐在若雪對面,兩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病好些了嗎?」
「好些了,謝謝你的藥。」若雪淡淡的說道。
宇文君諾見她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心里十分不爽。于是便想著逗逗她。「我們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請教姑娘芳名。」
若雪一听這家伙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心里沒來由的竟然感到一絲失落。于是不高興的說道︰「無可奉告。」
宇文君諾看她一副語氣不善的樣子,接著白痴的問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能隨便告訴陌生人名字。」若雪氣急敗壞的說道。
宇文君諾一听皺了皺眉頭,什麼叫做「陌生人」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兩個人雖然一直打打鬧鬧,但的確是很熟悉了。但他隨即笑著說道︰「其實你不告訴我也沒關系,但我總不能叫你「哎」「你」「她」吧,這樣也太不禮貌了。所以呢,為了以後我們能夠更好的溝通,就讓我來給你起個名字吧。」
若雪一听,就知道這小子不會給自己起什麼好名,剛要打斷他。宇文君諾就開始說名字了。「要不就叫小仙女吧,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仙女下凡呢。你覺得怎麼樣?」
若雪白了他一眼,「庸俗」
「要不叫小美人。」宇文君諾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說道。
若雪听得都快無奈了,這家伙一天天腦子里都裝的些什麼。「無聊,別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行嗎?都對不起你的長相。」
「我這是色迷迷嗎?明明就是笑眯眯。既然這個名字不好,我另起就是了。」宇文君諾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你剛才玩的那麼高興,要不就叫小樂子吧。」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
若雪都快要氣爆炸了。「小樂子!這是太監的名字,你腦子有病啊!」
宇文君諾想了想,依舊強掩笑意的說道︰「誰規定不是太監就不許叫小樂子了,我覺得挺好。」
「滾!」若雪立刻打斷他。
「那讓我再想想吧。」若雪一听,立刻;不許他再亂想下去了,過一會估計妖魔鬼怪十八羅漢都能被他想出來。「我叫林若雪,這下可以了吧。」
「若雪,不錯!是個好名字。我原本就是這樣想的,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若雪一听,立刻反駁道︰「你剛才想的是小樂子好不好,就知道胡說八道。」
「那只是口誤,我心里的確想的是若雪沒錯。」宇文君諾正經的說道。然後又接著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作為回報,就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
「你叫宇文君諾,京城有名的公子。」若雪可不想听他自戀的演說,直接給他打斷了。
沒了表演的機會,宇文君諾仍然很高興。「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啦。對我的事這麼關心。」
「是成哥哥讓我提防著點你,說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知道花天酒地。」
宇文君諾一听羅成的名字,心里老大不舒服,如今一听這小子竟然這麼貶低自己,就算自己有些公子的樣子,但也沒到這麼不堪的地步啊!
若雪看宇文君諾一臉的陰沉,完全不像平時的樣子。頓時有些後悔剛才的話。于是低下頭輕聲說道︰「你別生氣,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壞人,而且還三番兩次的幫了我。」
宇文君諾笑了笑,恢復了悠然自得的神態。坐到若雪身邊。「就知道若若最公平,我不會介意的。」
若雪一听這稱呼,頓時有些不太習慣。心想︰「若若」我們兩個貌似沒那麼熟吧。
宇文君諾接著說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若雪本能的問道︰「什麼秘密?」說完她就後悔了,她怎麼老這樣事後才發覺上當。都快趕上馬後炮了。這家伙肯定又有什麼壞主意。還故意故弄玄虛讓自己上當。
宇文君諾笑了笑。「我發現的這個秘密就是我們兩個的名字里面都包含一個「若」字,」
若雪想了想,「沒有啊?你的名字里哪有「若」字,胡說八道!」
「我的名字里有一個「諾」字,「言」「若」「諾」這不是包含「若」字嗎?這就代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宇文君諾開心的笑著。
若雪听著簡直不知從何說起了,這也太強詞奪理了吧!無賴,太無賴了。「誰跟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做白日夢吧你。」
「你沒听說嗎?有「若」千里來相會,無「若」對面不相識。」宇文君諾一臉的春風又得意。
「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文化,真可怕!」若雪氣憤的糾正道。
「我這是對原句的加工,使它更上一層樓而已,原版照抄不是我的性格。」宇文君諾瀟灑不羈的說道。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若雪此時是徹底無語了,「小無賴!」
宇文君諾一听,直接靠近她,在若雪的臉頰上印上一個香吻。「我就是你的小無賴,只對你一個人無賴。」宇文君諾笑嘻嘻的說道。
若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這家伙真是讓自己無比討厭,但又生不起氣來。若雪直接不理他,轉頭向屋里走去,剛好小翠端著茶壺過來,眼見就要撞上了,宇文君諾忙沖上去,「快躲開。」然後把若雪拉到一邊,結果茶水濺了他一身,滾燙的水灑到宇文君諾的手上,
宇文君諾頓時感覺自己的手上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悶哼了一聲。小翠嚇壞了,得罪了丞相府的公子,她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用活了。連忙跪了下來,「宇文公子饒命,小翠不是故意的!求宇文公子饒命啊!」宇文君諾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出來了,剛想發脾氣這時候也發不出來了,若是小桂子他直接就踹他兩腳,但一個小姑娘就算了。只要沒傷到若雪就好!他宇文君諾可不是什麼小氣之人。「以後小心點就是了,起來吧。」
小翠還沒反應過來,仍是不停的哭。若雪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沒事了,你快讓小桂子去找些燙傷藥來。」小翠連聲說著謝謝,磕了兩個頭,便去找小桂子。其實若雪剛剛也是嚇了一跳,當時連怎麼躲都忘了,虧得宇文君諾替她擋了一下。看來自己又欠了他一次。「痛不痛啊?」若雪輕柔的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嘴邊吹著氣。
陣陣涼意拂過傷口上,宇文君諾感覺好多了。她的唇離自己的手那麼近,這種感覺好美妙,心跳也快了好多,宇文君諾甚至都不敢看若雪的眼楮,這太不像他了。不過又希望這種感覺永遠保持下去,于是低下頭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好疼啊!我的手都快沒知覺了。」若雪頓時心里更加內疚,這可是開水啊!怎麼會不疼呢?「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宇文君諾一愣,看她一臉難過的樣子。心里是既甜蜜又心疼,看來她心里還是關心自己的。于是笑著說道︰「我不疼了,你不用擔心,你一吹就不疼了,真的。」
若雪一听,連忙說道︰「那我再幫你吹吹吧。」這時候小桂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三公子,我上太醫院那里拿了點藥,你快點上點藥吧。」宇文君諾嘆了口氣,這家伙怎麼老是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他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呢。以後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若雪看了看小桂子手里的藥膏,連忙拿了過來,扶著宇文君諾到一邊坐下,又讓小紅拿來紗布,親自為他上藥。宇文君諾看著若雪認真的神情,心里開心極了!不由自主的說道︰「有你在身邊真好!我要是每天都把手燙傷了,那你就永遠都不會把我推開了吧?」
若雪听著他這番稀里糊涂的話,手頓時一抖,心里竟然有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但還是強裝鎮定笑著說道︰「你腦子怎麼也燙壞了,哪有人願意生病啊?傻瓜。」然後又繼續為他纏上紗布,認真的包扎上。
宇文君諾一下子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只要是為了你,哪怕是天天生病我也願意!」他自己說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痴了!
若雪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唯有一聲輕嘆。「好好珍重。」然後轉身向宮內走去。金色的陽光灑在她孤單唯美的身影上,微風輕拂,落花紛飛。這一刻再美的風景也比不過你華麗的轉身,絕美而又淒涼,獨留我在原地靜靜守候,迷茫而又惆悵,何時竟負了這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