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皇宮了,姜清茗此刻只想回頭看看,她知道,進去了可能就永遠出不來,再見到父親時不能再喊爹爹,要喊姜丞相;而她,是皇後,不再是相府大小姐。終于頭還是沒有回,不想讓爹爹看到自己進去時的臉帶著愁容。于是,隨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男人一起登了城樓。
這城樓好高,一步一步的走上去都顯得安靜異常。安靜的可以听到他和她的腳步聲。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朕知道你不愛朕,朕不會強求,因為朕的心里有別人。」顧洛白突然啟齒說道,這聲音只有顧洛白和姜清茗可以听到。
「清茗不後悔,清茗不愛皇上,所以清茗不在乎皇上的真愛是誰,也不怕她威脅到清茗的後位,因為清茗知道,整個北疆父親最大,就只是父親,皇上只要抓不到清茗的把柄也不敢擅自廢後,即便是廢後,也不過是去見雲鶴那個負心漢。」姜清茗以同樣輕柔的聲音對顧洛白說。
「大膽,敢對朕這樣說話你還是第一個。」顧洛白的眼中有了幾分怒色,只是聲音還是那麼小。
「皇上只要不怕被恆親王的人听去大可現在就治清茗的罪,倘若還忌憚他幾分,最好還是乖乖的。」姜清茗笑嘻嘻的說。
顧洛白才想起在城門中站哨的士兵中一定有恆親王的人,這一點他顧洛白是忘記了,此時一定要裝的天衣無縫。
只見顧洛白拿起了手中的曼珠沙華,簪在了姜清茗的頭上,顯得更加妖嬈魅惑。「茗兒,這花簪在你的頭上真美。」顧洛白的聲音大了許多,卻又顯得格外溫柔。
顧洛白你可真行,簡直就是個妖孽啊你。姜清茗心想。「謝皇上,只是這花是北疆國的國花,相傳只有在宮中才有,卻只開在春分三天和秋分三天,整個北疆國只有九株,華貴非常,清茗哪里受得起呢?」姜清茗還是溫婉賢淑的答道。
「正是因為這花不尋常,他國沒有,更是要給皇後用啊,再者正好趕上花期,朕的江山都是你的何況一朵花,這花皇後自是受得起。」顧洛白和善的說,一改了冰帝之態。
這曼珠沙華,北疆國花。在古代時是富貴之花,在現代是地獄花,說來也真是不同,但相同的是那血紅從未改變。
登上了城樓,俯視眾生,一切盡收眼底,手握權杖的二人君臨天下不免平添一股豪情。姜清茗,不愧是姜丞相之女,果然登的大雅。顧洛白,不愧是一國之君,那一身寒氣果然稱得上冰帝。
只是,縱使睥睨天下抬頭望去還有天,他們的上面還有天,抬頭望去他顧洛白只覺礙眼,總有一日,他會滅了這天際。她姜清茗只覺廣闊,她曾經想要溫柔一世做一個采蓮女,可命運捉弄她卻手弒負心人母儀天下。既然如此,她姜清茗就要做這最妖異的女人——冰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