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榻邊的宣德,終究忍不住暴怒。「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我干嘛了?」她一別事不關己地模樣,瞄到他胸前的一大塊污漬時赫然大叫。
「你怎麼把額寅大夫特地為我準備的藥水打翻了?他只為我裝了一瓶而已,那我的手傷怎麼辦?」看來只得用她最討厭的臭藥粉。
宣德一語不發,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悠理,胸膛的起伏明顯得令人害怕。
啊,他是不是正在替她的雙手上傷藥?悠理這才發現自己被拆下繃帶的雙手,赫然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在替我換藥埃不過你畢竟是習慣使喚別人的‘大人’,難怪連替我上個藥都會笨手笨腳的搞成這副狼狽樣。」她寬宏大量地擺出諒解的笑容。
「別自責了,我不會介意的。藥水沒了,我就將就用一下藥粉啦,我沒那麼挑剔了,有藥用就不錯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只要你以後能學我寬容的對待別人的錯誤,不要一副「凶殘,冷漠」的樣子那就夠了。」
「學你?!」她根本沒搞清楚他這德行是被誰害的。
「好了,別那麼興奮,我渴了!」她開始習慣宣德的大吼大叫。
「渴了不會自己找水喝!」休想他會再做一次冤大頭,「要喝水,自己去拿!」。
「宣德大人!」好死不死,進來報告今日進程的士兵們正好看到他對悠理的惡形惡狀。
「嗨,麻煩你們拿點喝的給我好嗎?我有點渴。謝謝!」反正能替她服務的又不止宣德一人。
「當然,來。」大伙手腳俐落的遞上馬女乃。「不用拿,你手上有傷。我來拿著,你喝就行。」
三、四個看起來像大老粗的士兵都注意到她雙手不便拿東西的困境,而剛才竟然還有人叫這麼可憐的小女孩自己找水喝。
宣德把大伙心底的嘀咕全看在眼里,額頭上又開始浮現青筋,他就知道,這個妖女待久了,就會帶壞所有士兵。現在可好,雖然每個士兵都服從他的命令,心卻全朝向悠理那方。
「你們進帳來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宣德這一怒吼,才讓大家想起正事,立刻恭敬地集合在他跟前行禮。
「你們要表演嗎?」看到他們像綜藝節目一字排開的藝人,悠理就開始興奮。辛苦了一整天,晚上的確該有些余興節目輕松一下。
「他們不會表演,只會向我報告軍情。」宣德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不讓人再誤以為他欺凌弱小,但咬牙切齒的猙獰相依舊令人喪膽。
真無聊,報告軍情會有什麼好玩的。她沒興趣听,便自顧自的拿起繃帶纏回雙手,她這才發覺,這是一項高難度的動作。
雙掌都紅腫受傷的人該如何替自己綁繃帶?她既要纏繞繃帶,又要小心手掌內的刺痛與傷口,所以兩邊掂量,往往一個失手,繃帶卷就像小球般地四處亂滾。而那繃帶就好像和她作對一樣,就是不讓她好過。所以……
等她追著繃帶卷一路撿時,赫然發現凡是繃帶卷跑過的地方,現在都變成一圈圈凌亂困住她的束縛。她想怎麼掙月兌都掙月兌不掉。
「救命啊,宣德!快幫我一下!」
竟敢直接叫他宣德?正好士兵們都已經退下,他可以狠狠地教訓她一頓,看她還敢如此的囂張,卻在回頭瞪向她之際,差點氣絕。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還以為有足夠的力氣在發脾氣,沒想到自己已經被這妖女折磨到心思耗竭的地步,整個人虛月兌無力。他已經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一切。
「快點幫我解開,我都不能動了。」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弄成這樣。那些繃帶就好像腳底抹了油一樣,就那麼一瞬間整個地方全是繃帶凌亂的痕跡,連她也被它們包卷在里面。
為什麼這些繃帶不是全塞在她嘴里?那將會是多麼寧靜而幸福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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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蕙不得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蕙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跡,只不過卷的不是繃帶而是卷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