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公一掌拍在桌上道︰
「什麼!林兄弟這年紀正是逐鹿江湖的英雄歲月怎的竟動了退隱之心?」
林寒青嘆道︰
「江湖上糾結重疊無休無止如若人人都不肯相讓豈不是殺劫綿連清平無日了麼?」
李文揚呆了一呆道︰
「林兄短短月余不見林兄的豪邁之氣盡已消沉這其間……」
林寒青道︰「沒有事。」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林兄你可知道老猴兒和李兄為什麼到太湖?受了暗算麼?」
林寒青道︰「這個兄弟不知。」
韓士公道︰
「為了林兄弟你啊!咱們是奉了那李姑娘之命而來追查林兄弟行蹤李姑娘雄才大略已得周大俠和金拂道長等武林高手支持爭取武林盟主之尊。」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西門玉霜說的不錯李中慧果是為了盟主之位。才輕輕放過西門玉霜竟然不顧日後武林大劫這女人當真是自私得很。」
李文揚眼看林寒青默然不語若有所思忍不住接道︰「林兄今後行止可已有了打算麼?」
林寒青道︰「兄弟準備重會徐洲附近尋找我那師弟下落。」
韓士公笑道︰
「林兄弟那位小師弟有如沉海沙石一時間只怕不易尋找不如先和我等到南昌一行那里高手雲集天下英雄大半在場。或可打听出令師弟的下落。」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兩位趕往南昌可是參加推舉武林盟主的大會麼?」
韓士公道︰「不錯啊!你已經早知道了?」
林寒青道︰「唉!有負兩位雅意兄弟不想去了。」
韓士公眼楮一瞪道︰
「什麼?天下英雄雲集南昌府張氏花園推舉盟主。共同對付那西門玉霜是何等重大的事兄弟怎可不去?」
林寒青道︰「還不是逐名爭利說穿了和那西門玉霜有何不同。」
這兩句話說得很重只听得韓士公和李文揚同時呆了一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韓士公是老江湖但他生性憨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
「林兄弟咱們數月不見你好像變了許多?」
林寒青心中暗道︰「如若那李中慧真有為武林除害之心早已把西門玉霜置于死地了甩不著去爭那盟主之位了。」
李文揚為人沉穩輕輕嘆息一聲。道︰「人各有志勉強不得韓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林寒青亦似是自知話說的過重不再多言。
韓士公突然放下手中酒杯雙目中神光暴射凝注在林寒青臉上道︰「奇怪啊!奇怪!」
林寒青茫然說道︰「什麼事?」
韓士公道︰「你是不是真的林寒青?」
林寒青笑道︰「小弟面容雖被毀去難道聲音也變了麼?」
韓士公冷冷說道︰「我那林兄弟豪邁無論劍膽俠心和你這性格不相同。」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形貌大變和往昔判若兩人這也難怪他心中懷疑。」
但聞韓士公高聲說道︰「李兄弟那西門玉霜無所不能咱們不要中了她的詭計。」
李文揚已從李中慧的口中知道了林寒青被毀容貌之事但眼前之人究竟是否是真的林寒青倒也無法確定。凝目沉思默不作聲。
林寒青只覺眼下情勢十分尷尬站起身子說道︰
「兩位既然見疑兄弟就此別過。」轉身在向店外走去。
韓士公霍然而起道︰「站住!」伸手抓了過去。
李文揚揮手一擋道︰「韓兄不可造次。」
兩人這一攻一拒間林寒青已加快了腳步走的蹤影不見。
韓士公怒道︰「你攔我作甚?」
李文揚輕輕嘆息一聲道︰
「他是千真萬確的林寒青如是韓兄迫他出手豈不是傷了自己兄弟們的和氣。」
韓士公緩緩坐了下去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林寒青?如他真的林寒青?如他真是林兄弟豈會在短短數月之內性格大變。」
李文揚搖頭苦笑道︰「不能怪他。」
韓士公道︰
「一個年輕人能短短數月之中便意氣消沉那還有什麼出息就算他真是林兄弟我老猴兒也不用交他這個朋友了!」
李文揚道︰「你可知那西門玉霜之能麼?」
韓士公呆了一呆一拳敲在桌子上道;
「不錯老猴兒是老糊涂了他被那西門玉霜毀容之後又被迫服下了變性毒藥。」
站起身子放腿向外奔去。
李文揚身子一橫攔住了韓士公的去路道︰「韓兄要到那里去?」
韓士公道︰「林兄弟迫服毒咱們豈不管?」
李文揚道︰「追不上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
「林兄弟神智清明縱然是真是被迫取了毒藥藥性也是緩而不重足可有自保之能。」
「那也不成啊!咱們既然知道了豈可坐視不管?」推開了李文揚大步追了出去。
此人善惡之念十分強烈重義熱情愛恨分明。
李文揚只好付了酒飯錢大步追了出去。
但見行人熙攘那里有林寒青的影子。
韓士公放開喉嚨高聲喝道︰「林兄弟林兄弟。」放腿向正北追去。
林寒青隱身在一處屋角之後耳聞目睹韓土公焦急之情不禁真情激蕩但想此去南昌的名位之爭心中又生厭惡忍不心去置之不理。
直待韓土公和李文揚走的蹤影不見。林寒青才轉向正南行去。
這一下背道而馳那韓士公縱然退到北海走遍冰山也是難以尋到林寒青。
林寒青只覺得心中充滿了事端但又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低垂四周的景物都被籠罩在夜色中。
林寒青在夜色中茫然而行。不辨方向也不知行向何處。不知走了多少時間突見一處燈光閃爍在目前。
林寒青順著那燈光行去行到近前才黨原來是一座小小寺院。那燈光就是從小寺中透了出來。
林寒青舉手一推寺門應手而開。
原來那兩扇木門竟是虛虛掩著。
林寒青大步而行直門上闖去。
這座寺院不過有半畝地大小連兩廊大殿。也不過十幾間房屋。燈光就在緊臨大殿旁邊的一個小室中照射出來。
林寒青行近小屋推開木門望去只見一個童顏鶴身著道袍的老人盤膝坐在屋角。
在那老人身側不遠處坐著一個長垂地的半luo麗人。兩條全身赤紅的巨蛇各自盤成了一盤分臥在那半luo麗人的身側。
林寒青看見那白道袍的老人只覺似曾相識但他心目中正自有著無數煩惱不願再分心去想別人的事。
正待轉身而去突聞那半luo麗人冷冷說道︰「站住!既然闖了進來難道就想走麼?」
林寒青暗暗嘆道︰眼下那白惜香正在修練魔功不知是死是活?
他心中在想著白惜香人卻依言停下腳步。
只听那半luo麗人冷冷接道︰「你如想多活一會那就乖乖的給我坐在屋角。」
林寒青想也未想就走到一處屋角坐了下來。
那半luo麗人料不到他竟是如此听話手中已從懷中抓起一條青身黑點的小蛇準備投擲過去但見林寒青依言坐了下去只好重又收了小蛇。
那白道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眼低聲對半luo麗人說道︰
「咱們兩人的事與旁人何干為什麼不讓他走呢?」
半luo麗人冷漠的說道︰
「此地如此荒僻四處無人誰要他自己跑了進來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何能怪我?」
那道袍老人道︰「這筆無心之失責之未免過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處?不如由他去吧!」
那半luo麗人冷哼一聲道︰「我要用他作榜樣讓你先瞧瞧厲害。」
林寒青隱隱間听出那女人口氣似是要立劾出手懲治于他不禁心中一動神志也大為清醒。趕忙運氣戒備道︰「你說什麼?」
那半luo麗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嘗嘗蛇毒攻心的滋味。」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為什麼?咱們無怨仇。」
那半luo麗人格格一陣嬌笑道︰「不錯咱們無怨無仇可是世上又有幾個和我有怨有恨呢?」
她仰起臉來長長吁對個口真氣接道︰
「我如果不殺死無怨無仇的人這世界豈不是無人可殺了麼?」
林寒青心中暗忖道︰「好啊!人命關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她竟然把它視成了家常便飯賞心樂事。」
只覺此女心地惡毒尤在那西門玉霜之上。
只听那白長袍老人長嘆一聲說道︰
「不論你有什麼惡毒的方法盡管請加到我的身上。還望能看在貧道份上放他去吧!」
林寒青只覺口音很熟似是在那里听過仔細瞧了一陣。不禁心頭大駭幾乎失聲呼叫出天鶴上人來。
原來那童顏鶴的老者正是茅山天鶴上人。
只听那半luo麗人冷冷的說道︰
「我要讓你先嘗嘗蛇毒攻心之苦。」陡然舉手一揮一條小蛇直向林寒青飛了過去。
林寒青早已說氣戒備突然橫里一躍避開數尺揮手拍出一掌。一股強猛的掌風直涌過去擊在那小蛇身上。
但聞啪的一聲小蛇落在了地上。
那半luo麗人一口中咦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有如此武功。」
林寒青一掌拍出之後探手入懷取出了參商劍怒道︰
「你這女人怎的如此惡毒在下又沒得罪過你怎的出手就要放蛇傷人?」
那半luo麗人冷笑一聲道︰
「怎麼?你可是覺著你手中的短劍很鋒利麼?」
天鶴上人突然接口說道︰
「你還不走等待何時?」袍抽一揮立對勁風涌出燭光搖顫而熄。全室中陡然黑了下來。
但聞那半luo麗人嬌叱一聲室中陡然間腥風撲鼻。
隱隱間林寒青感覺到幾條毒蛇攻了過來立時揮動短劍護住了全身。
這參商劍雖非什麼千古寶刃有著削鐵如泥之能但卻是精鋼合以純鐵冶煉而成劍刃鋒利可貫堅石。
林寒青只覺護身劍芒中擊中了什麼心中暗道︰此劍鋒利異常只怕要傷了她不少毒蛇。
只見室中火光一閃熄去的燭火重又燃了起來。
黑暗消退景物清晰可見。
林寒青仔細看身前果然有兩條被斬斷的蛇身再看那半luo麗人竟然是移到室門口處而坐想是怕他和天鵝上人逃走。
林寒青緩緩轉過頭去望望屋角旁邊的天鶴上人目光到處不禁一愕。
只見一條兒臂粗細的紅色巨蛇重重的纏在天鶴上人身上。兩條手臂也被蛇身纏住蛇口中紅信伸縮就在天鶴上人下顎附近。
林寒青瞧了兩眼突覺心中一寒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似受這等之苦倒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
但那天鶴上人卻仍然神態從容若無其事對那纏在身上的毒蛇望也不望一眼緊閉著雙目肅然端坐。
只听那半luo麗人冷冷說道︰
「你自巳已是朝不保夕隨時可以死去竟然。要管別人的閑事。」
天鶴上人緩緩啟開雙目淡然說道︰「貧道有一句奉勸姑娘。」
那半luo麗人奇道︰「什麼話?」
天鶴上人道︰「在這座小寺之中除了你和貧道二人還有一位……」
那半luo麗人一指林寒青接道︰「還有這位丑八怪了。」
天鶴上人道︰「他挺胸昂站在那里誰都可以瞧見貧道所指自然不是他了。」
那半luo麗人奇道︰「不是說他難道還有第四個人麼?」
天鶴上人道︰
「不錯貧道說的正是另外一位那人武功高強脾氣很壞加非是貧道暗中相勸只怕你早好傷在他的手下了。」
那半luo麗人冷笑一聲道︰「有這等事?」
天鶴上人道︰「你可是有些不信麼?」
那半luo麗人道︰「要他出來瞧瞧我才肯信。」
天鶴上人道︰「他如現出身來只怕不會再听貧道相勸之言如若向你下手……」
半luo麗人怒道︰「你不用嚇唬我這室中根本沒第四個人。」
天鶴上人道︰
「貧道早已被你放的赤練蛇纏住了雙臂那執劍人又顧不暇你守在門口什麼人點起了室中的燭火?」
這一問只向的那半luo麗人瞪目結舌半晌答不出活兩道目光不住在室中尋望著。
林寒奇心中忖道︰不錯他雙臂被大蛇纏著我沒有點燃燭火那半luo麗人更是不會去點這室中除了我們三人之外自然是還有第四個人了。
轉眼望去只見空中除了那張放著燭台的本案之外別無可隱身之處。
但那木台下一片空闊一目了然不似藏的有人。
那半luo麗人目光掃望全室之後冷冷說道︰「你一向鬼計多端我不信你的話。」
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
「貧道昔年一步失措致有今日之劫已不願再帶下去了姑娘不肯听信貧道之言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語聲剛落室中燭光搖顫終然間現出一個童顏白的老者。
林寒青心中暗道︰原來他藏在門後的橫壁之上。
只見他雙拿一陣互搓舉起右掌對著抓半luo麗人揚了揚道︰
「你可認得這是什麼武功麼?」
那半luo麗人望了望那手掌失聲而呼道︰「三陽神掌!」
白老者道︰「不錯這是三陽神掌。」
林寒青在連雲廬上曾經見過此人知他就是玄衣龍女之夫白惜香之父白奇虹。
只听白奇虹冷冷說道︰「你既然從出三陽神掌定然明白老夫有殺你之能。」
那半luo麗人緩緩說道︰「咱們在未動手前還難說鹿死誰手。」
白奇虹雙目中精光一閃冷冷說道︰「你這是硬道老夫出說了。」緩緩揚起手掌。
只听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
「不要傷她我因昔年一時沖動造城大錯如今後悔已遲你今日如此殺人豈不是讓為兄這個贖罪的機會也沒有麼?」
白奇虹輕輕嘆息一聲收了掌勢道︰
「一個人在一生之中難免沒有錯誤知錯能改也就是了那有這般的折磨自己?」
天鶴上人肅然說道︰
「這其間的得失很難說得明底唉!只有我那惜香佷女知我苦心。」
白奇虹道︰「可憐的她行蹤不明消息全無拙妻為此已然快要急得瘋了!」
天鶴上人似是受了很大的震蕩全身顫動了一下道︰
「難道我那惜香佷女沒有沖破死亡之關?」
白奇虹接道︰
「生不聞訊死不見尸唉!最可恨的是連素梅、香菊兩個丫頭也沒有了消息。」
林寒青暗暗的忖道︰原來白惜香隱居埋花居一事連她父母均不卻情。
天鶴上人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佷才冠當今她必在克制死亡之法。」
白奇虹嘆息一聲道︰
「這些年來我們二老為她已受盡了痛苦她如真的死了那也罷了只是消息全無生死不知實叫人難以安心。」
天鶴上人笑道︰
「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佷女早已有了自救之法只是她不願多活下去罷了但是她真的面臨到死亡之時必然會想到你們二老鐘愛之深還有我這個作伯伯的在五毒宮中受罪那就不忍心死了。」
林寒青心中答道︰你只算請對了一半她雖有自救之法但也不沒有必成的把握。
只听那半luo麗人冷冷說道︰「天鶴上人你如自信他就救得了你那就不妨試試。」
白奇虹怒道︰
「我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我卻不願有違故友之心你如有羅羅嗦嗦激怒于我那就勿怪哉要你性命。」
說罷舉掌拍了過去。
只見那半luo麗人身前一條紅色巨蛇突然打了兩個轉身僵臥地上死去。
林寒青心中大為震動暗道︰這三陽神掌竟然如此厲害!
那半luo麗人仗侍的就是帶的幾條毒蛇但見他掌勢如此厲害心知難以抗拒如再多言當真要招來殺身之禍只好一語不。
白奇虹眼看那半luo麗人已為自己的三陽神掌震住回頭對天鶴上人道︰
「你可見過那五毒宮主?」
天鶴上人道︰「見過了。」
白奇虹道︰「他說些什麼?」
天鶴上人長嘆一聲道︰「他念念不忘著年之恨。」轉臉望著林寒青往口不言。
白奇虹目光轉注到林寒青的身上冷然問道︰「你在此作甚?」
林寒青心中忖道︰這人脾氣如此之壞輕輕咳了一聲應道︰
「在下路過此地準備在此住宿一宵。」
白奇虹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林寒青緩緩轉過身子道︰「好吧!」大步向外走去。
但見那半luo麗人當門而坐只好停下腳步。
白奇虹怒聲喝道︰「讓開路。」
那半luo麗人緩緩站了起來讓到一側顯然已被白奇虹威猛之勢震住。
林寒青緩步出了室門心中暗忖道︰那白惜香溫柔、和靄想不道她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脾氣暴急之人。
此刻他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也不再關懷。只覺碌碌人世都是逐名爭利的人利之所在大義可滅江湖生涯如是而已。
于是他不再關心何人統治武林不論是西門玉霜或是李中慧似乎都沒有很大的差別。
唯一能使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白惜香的生死這些日子來他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團希望能找個答案出來但他明白這些事如若要自己去想也許要想上三年五載才能想出一個結果只有白惜香的才慧才能釋去他心中的疑團。
這不過是他心中的想法其實那白惜香情愛之絲早已系緊了他的心那楚楚可憐的體態那春水一般的柔情已然深植在他腦際、心中。
那美麗的倩影如花笑容已然佔據了他所有的回憶。
他茫然的向前走著不知何去何從?
從此他開始了流浪生涯不知歲月之易逝似水年華。
這日來到了一座廣大的市鎮上只覺月復中饑餓信步走上了一座酒樓。
正是午飯時光酒樓上擠滿了人。
林寒青這些日子中獨來獨往一直在想著心事對身外事端早已漠不關心處鬧肆如坐枯禪任何事物也引不起他注意。
他找到屋角一處室位上坐了下來。要了酒菜獨自吃喝起來。
樓中人出出入入緊張異常他卻是視若無睹。
不知過去了好多時光突听一個聲音起自身側道︰「客官你吃好了麼?」
林寒青神志一清才覺擠滿了客人的館樓不知何時。已走的一個不剩。
看壺中余酒還有一半搖搖頭道︰「我壺中存酒尚未用完。」
那店小二急的臉上汗水直冒但見林寒青臉上那五顏六色的怪樣又不敢作只好躬身一個長揖道︰「大爺請你讓讓位子好麼?」
林寒青笑道︰「好。」提起酒換了一位子。
那店小二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汗水道︰「大爺你若不急小的是急的要瘋了。」
林寒青奇道︰「什麼事啊?」
那店小二呆了一呆道︰「怎麼?剛才我們掌櫃的叫了半天你老沒有听到。」
林寒青搖頭道︰「沒有一句一字也沒有听到。」
那店小二兜頭一揖道︰「你若不用尋小的開心了趁時間還來得及你老走吧。」
林寒青道︰「什麼事啊?」
那店小二道︰「你若真不知道。」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還會是假的不成。」
店小二一面用手拭著臉上汗水一面說道︰
「咱們這座酒樓今兒被劉大爺包下來啦時間就要到了你老再不走……」
話還未完只听蹄聲得得四匹快馬直弛到店門前面。馬背上四個勁裝大漢一躍而下大步而入。
店小二急趕︰「慘了大爺……」
四個勁裝大漢直對林寒青行了過來那當先一人望了林寒青一眼冷冷對那店小二道︰
「咱們莊主不是全包了你們這應酒樓麼?」
店小二哈腰打躬的道︰「這位大爺還有小半酒吃了就走。」
那大漢冷哼一聲道︰「咱們講過的話算是白說了是麼?」
店小二一臉惶急之態道︰
「此事怪不得你老多多包涵小的這里給你叩頭了。」噗通一聲當真的叩了下去。
林寒青早已豪氣盡消全無急競之心如是那大漢直接找他就算是給他兩拳他也未必還手但見店小二可憐模樣心中大生不忍冷然接道︰
「四位不用為難店小二有話盡管找在下說。」
那大漢突然轉過頭來道;
「你口氣很大定也是位練家子了。」伸手抓起林寒青桌上酒壺呼然一聲摔在地上。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摔得好啊!」
那大漢更是惱怒道︰「你可是笑我有敢打人麼?」
林寒青道︰「咱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出手打人?」
那大漢右手一伸抓過來道︰「大爺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林寒青右手輕輕一揮擋開那大漢抓來的右手道︰「豈能這般無理!」
那大漢吃林寒青一掌擋開震的他向後退了兩步不禁一愕。」
另外三人眼看同伴吃了虧立時蜂涌而上手叉子和匕全部出籠紛紛直襲林寒青的要害大穴。
林寒青怒道︰「青天白日下眾目睽睽之地竟然動起刀子傷人。」突然揮手反擊拳打腳踢片刻間傷了三人。
四個神氣活現的大漢片刻間變成耗子一般抱頭鼠竄而去。
那店小二似是料不到林寒青竟有著如此武功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害怕長長嘆息一聲道︰「大爺你這個禍可闖大了。」
林寒青道︰「什麼禍?」
那店小二道︰「適才四人都是那劉大爺手下的管事家丁此事……」
只听店外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是那個武林朋友和我劉某人開這等玩笑?」
林寒青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大漢身著青緞子長衫外罩黑色團桃大馬褂頭上戴著青色呢帽黑臉、濃眉、環眉、方口。滿臉怒容的走了過來。
店小二雖然害怕心中又報林寒青招惹出這場麻煩但他適才承得林寒青出手相救心中又十分感激當下對那中年大漢抱拳一揖道︰「劉大爺你老……」
那青衣中年左手一揮店小二哎唷一聲一個跟斗翻出了六七尺外半晌才爬起身子。
林寒青看他出手一擊的威勢不弱不禁一提真氣暗作戒備。
只听那大漢冷冷說道︰「朋友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林寒青想了一陣搖搖頭道︰「不知道啊!」
那青衣中年怒道︰「朋友是故意和我劉某人為難?還是真的不知?」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
忽見一匹快馬弛奔到店門前馬上人翻身而下急步行了過來道︰
「盟主的大駕已到了不足二里之處。」
青衣中年右手一揮道︰「再去探過。」
回目望著林寒青接道︰「你現在知道了吧?」
林寒青道︰「什麼盟主?」
那青衣中年急道︰「武林盟主你老兄究竟是走過江湖沒有?」
林寒青正待再問武林盟主是誰?又是一匹快馬馳來店外。那人連下馬報告的工夫也沒有就馬上高聲喝道︰「盟主大駕已到莊主快快迎接。」
那青衣中年哪還有工夫和林寒青吵架急急吩咐店小二道︰「把這位大駕請到屋角席位算是我請的客人。」也不容店小二和林寒青答話匆匆出店而去……
那被摔了一跤的店小二跛著一條腿走了過來道︰
「大爺你瞧著小的傷了這一條腿的面子請到那面坐位去如何?」
林寒青微微一笑起身行到當門處一張桌位上道︰「這里最好不過。」
店小二已然見過了他的武功幾個大漢被他揮手投足間打個落花流水?如是惹他動了怒火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只見後外傳出一個宏亮昨聲音道︰「皖南劉崇恭接盟主大罵。」
但聞平和的聲音說道︰「劉兄不用多禮午餐可曾備好?」
劉崇道︰「在下已為諸位包下一座客棧飯菜早已齊備。隨時可以吩咐開上。」
但見四個騎著健馬的大漢行至後門處翻身而下肅然排列在店門口處。
緊隨數十個身份各異衣著不同的大漢環繞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