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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九八年。請牢記
長白山天池。
天池位于長白山海拔2198米處說是天池其實是個火山湖。除了夏日里的游客一般人跡罕至更不用說是這朔風高起的一月了。
但如果有人這時上到天池便能現圍著湖邊搭起了數十座帳篷不時還有直升飛機起降從中走下各種不同膚色的人。
天色尚早眾人正三個一堆五個一群地聊著天。
「渡月大師你怎麼來了？」一名男子問道。
「我是收到一份匿名請柬說是要將天下高人請到此聚會並排定座次。這還罷了只是請柬中注明的一些話我實在不太明白。比如什麼不得尋畔滋事不得有種族歧視一類的。」一和尚回道。
「我也是啊。而且就在收到請柬的第二天就有架直升機停在我院里說是來接我我看是怕我不來吧。」
「我看其他人也是這樣卻不知這請柬是何人的？」渡月大師問道。
那男子掏出請柬指著上面道︰「這里右下角有一個血紅的蝙蝠像應該是吸血鬼家族出的。只不是沒有特別明確的印記不知是哪一個家族的伯爵。」
渡月大師從懷里掏出請柬對比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只怕是那些歐洲的古老家族還有沒這麼大的面子。你看就連和吸血鬼誓不兩立的範海辛都來了。」
那男子點點頭道︰「那到底是誰呢？」
正在這時一陣轟鳴聲傳來濃霧里出現一架大型的運輸直升機停在右邊的平台上從上面走下兩個人。
走在前邊的是一個絕子身材高挑留著一頭齊肩的黑色長。披著一件狐裘里面穿著鵝黃色的大衣看上去約莫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一陣風吹來女子身上傳出一絲淡淡的茉莉清香。
跟在後面的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零套著一件黑色的斗篷上面繡著一只鮮紅的蝙蝠。男子英俊的臉上帶著比冰山還冷的笑容卻長著一雙血紅的眼楮著實讓人不敢接近。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齡只是約莫25-45歲之間。
眾人見到兩人紛紛停住交談翹望去。
女子清了清嗓音滿口流利地英文道︰「謝謝諸位應邀前來。此次聚會可謂人類史上的盛事必定會讓後人牢牢記住。」
眾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默不做聲心中滿是疑問只是看樣子這少女正是召集人不知她到底是何來歷。
女子又道︰「別的話我也不多說請柬上都已經寫得很清楚。至于相關的規定還請諸位看在小女子薄面上不要違反的好。」
只听得人群中有人冷哼一聲越眾而出。請牢記
那人三十歲左右年紀身高過兩米兩只臂膀孔武有力本來俊俏的臉上卻刻上了一道深深的十字看上去多了幾分陰森恐怖。
女子微笑看著那人道︰「這位想必是狼族的酋長克里諾先生。不知有什麼高見？」
克里諾雙眼死死地盯著女子身後那名男子道︰「我是一個粗人也不懂什麼高見低見。只是這次聚會是為了將天下高人排定座次。本來我是不打算來的我也不是什麼高人。我來這里是為了了結一段宿怨。」
男子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就像看著空氣一樣。
女子依舊笑著道︰「能不能過了這三天再說？」
克里諾咬牙切齒道︰「不行！」說著大步朝平台走去。
台下的人一副看戲的神情正想看看克里諾如何大神威。只一眨眼工夫克里諾猛地倒在雪地上身上鮮血四濺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在那瞬間看見雪地里鑽出七條尺許長的冰稜飛快的刺在克里諾身上後又鑽進雪地里不見了。
眾人一時間大是震驚眼見平日里耀武揚威的狼族酋長一下便被不明不白放倒想起請柬上的警告紛紛噤若寒蟬。
女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道︰「不知哪位還有異議？」
眾人紛紛搖頭連聲說沒有異議。
女子拍拍手笑著道︰「好吧！那請康斯坦丁先生宋出塵先生卡特琳娜女士留下其余的人先回帳篷里吧。」
眾人正待鑽進帳篷里時只听到一聲高呼︰「慢著！」從左邊山峰上走下一個人來。
來人身材瘦高二十五六歲年紀長著兩道劍眉眉下是一雙明亮的眼楮。他在這寒冷的天氣里只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道袍袍角上繡著一個寸許大的太極圖案卻給人一股溫暖的感覺。腰間別著一把一尺長的青色短劍左手戴著一顆海藍色的戒指。就這麼施施然從峰頂上走下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氣派。
女子見到來人嘆了口氣道︰「練公子別來無恙？」
謝東秦苦笑搖搖頭道︰「死不了！」頓了一頓又道︰「我現在叫謝東秦。」
女子身後那名男子一臉地嫉恨雙眼就快要冒出火花來完全沒有注意女子剛才對來人的稱呼。
女子仿佛從回憶中醒了過來微笑著道︰「那好謝公子適才叫住這些人不知有何賜教？」
謝東秦向下邊指了指道︰「憐兒你把這些人聚集在這里又定下那些規矩可是要將他們收服？」
憐兒搖搖頭道︰「我哪來那麼大的本事。只是活了那麼多年實在是有些無聊。近來見有人喜歡弄什麼富豪排行榜慈善排行榜一時興起便也想弄個排行榜。只是我們當然不能像那些世俗的人一樣所以我才把這些高人都聚集在這里。只是為了圖個開心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有什麼陰謀。」
台下眾人听到她這番說話有些人臉上出現忿忿之色只是礙于剛才她出手殺掉克里諾的威勢敢怒不敢言而已。此時有人出頭不禁人人朝那叫謝東秦的男子望去。
謝東秦疑惑地看著她問道︰「卻不知你這排行榜排的是什麼內容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將天下英雄都招集到此。」
憐兒笑道︰「事情晚點我再告訴你好嗎？現在還是先讓他們先進帳篷里吧！」
謝東秦擺擺手眾人無可奈何失望地鑽進了帳篷。本來以為盼來了救星卻不想與那女子竟是故交而且看樣子交情菲淺。
待得眾人走後謝東秦指著憐兒身後的男子問道︰「你怎麼還帶著這怪物？」
那男子一聲怒吼就待撲上前去撕斗。憐兒擺擺手示意他退後笑著道︰「終歸也養了不少年了舍不得丟下他。」那男子听到她這麼一說蒼白的臉上更顯得好無血色但什麼也沒說似乎十分忌憚這個叫憐兒的女子。
謝東秦冷笑一聲道︰「伯斯樂我看這麼多年來你也沒什麼長進。還是只會跟在憐兒後頭搖尾乞憐。真是俗話說得好樹不要臉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看你這吸血鬼倒是比人還不要臉。」
憐兒一听這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你到是變得風趣了不少。」
謝東秦攤開手道︰「沒法子這人要活下去總得找點樂子才是。就像你不是閑著沒事弄什麼排行榜嘛。我這也是看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這兒湊這熱鬧。」
憐兒默然半晌道︰「看開了就好。」
接著又道︰「對了我本來是想請柬給你的但怕你還恨著我。想不到你到自己來了倒為這里增光不少。」
謝東秦搖搖頭道︰「我最近在中國南方一個小城開了家偵探事務所正好到朝鮮辦點兒事听朋友說起這麼件事就跑上來看看沒想到能遇見你。」
憐兒愕然道︰「你怎麼想起干偵探來了？」
謝東秦笑著道︰「好玩唄。以後有事可以找我不過可不打折。」
憐兒嘻嘻一笑道︰「不打折那就不找你了。」
康斯坦丁見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都站著老半天了不禁問道︰「憐兒小姐有關于那排行榜的事……？」
憐兒點點頭手一揮兩條大漢從機艙里抬下幾張布墩來放在地上圍成圓形。
謝東秦問道︰「要不我先走了你們談你們的吧。」
憐兒按住他道︰「你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先不忙著走。以你的資歷完全可以勝任我們這屆評委會成員。」
謝東秦一臉疑惑問道︰「什麼評委會？」
憐兒笑道︰「排行榜評委會。」
練公兒又問道︰「說了半天你還沒說什麼排行榜呢？」
憐兒拍拍伯斯樂肩膀讓他到四周監視不要讓別人靠近。這時游客是沒有了怕的是一些長白山的獵戶到這里來。
伯斯樂狠狠地瞪了謝東秦一眼朝旁邊走去。
憐兒待他走得遠了正色道︰「我這排行榜一共打算出兩個。一個是異人排行榜一個是妖人排行榜。所謂異人就是有異于常人但還算是人類之內。妖人嘛那就是完全月兌離了人類的範疇。比如伯斯樂和克里諾他們就算是妖人。」
謝東秦點頭笑道︰「看起來你比我無聊多了。只不過這異人和妖人是怎麼個排法？」
憐兒續道︰「異人排行榜的座次主要是對人類的貢獻程度而妖人排行榜的座次則是對人類的破壞程度。」
謝東秦搖搖頭嘆道︰「只怕這榜單一出來就又會惹來很多麻煩事。」
一直在旁听著的宋出塵拱手道︰「想必憐兒小姐胸中早已有了排名不知可否拿出來以資參照？」
憐兒點點頭讓人從機上拿下一個黑色的文件箱從里面抽出幾份打印好的文件遞給眾人。
謝東秦粗略地掃了一眼心中已有計較。
旁邊宋出塵看了一半一頭的冷汗掉下來道︰「憐兒小姐這榜單只怕有些不妥。」
憐兒淡淡地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宋先生給指出來。」
宋出塵指著上面道︰「這位謝東秦想必就是上面的練晴空。只是為何他排名如此靠前我怕其它人不服。」
憐兒「咯咯」一笑道︰「不服？不服只管來找他好了。」
練晴空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對這個預排的榜單也有意見。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把我放在上面。」
憐兒疑問道︰「為什麼？」
練晴空沉默片刻道︰「沒什麼……」接著掏出一枝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道︰「這里有幾個人我希望能排在異人榜內其它的我沒意見。」
憐兒接過來看了一眼道︰「沒問題。」
練晴空站起身來道︰「既然這樣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不待憐兒搭話灑然朝峰下走去。
片刻後傳來一陣歌聲︰
「我問世人為名為利
到老白頭黃土杯酒。
我問世人為權為勢
到老白頭一夢而空。
我問世人為何在世
到老白頭淚灑墳丘。
我問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