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我听到外面隱隱約約的鼓聲,知道攻城開始了,忙躍下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往城頭趕去。
一路上被阻了好幾次,都是向我鞠躬行禮的士兵,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整好由他們領路前往。趕到與銀川風蘭城遙遙相望的城頭時,第一波真正意義上的攻城已經開始了。
先注意到我的是步殺。這丫現在靈覺超高內力超高武功超高,已經強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了,估計就算祈然也不一定能勝過他。
隨著他的目光,衛聆風和祈然的視線也集中到了我身上。一個是沉靜如夜,一個是輕和如水,我嘆了口氣,走到他們面前,問︰「怎麼樣了?」
「總體情勢還不錯。」祈然笑笑,走近兩步攏了攏我敞風的衣襟,道,「只是若無奇謀,真正攻下他也需要半月。」
「這麼說,你們想到奇謀了?」我一臉的躍躍欲試。
祈然愣了愣,疑惑地問︰「你這麼興奮做什麼?」
「為何不?」我踏前兩步雙手抓在城牆圍欄上,眺目遠望,半晌才回過頭來,冷笑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尹天雪和傅君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說不準也是時候討回來了。」
氣氛靜的可怕,我舉起白皙的手在三人面前晃了晃,無奈地笑道︰「安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們的下場卻是注定悲慘,你們就不要這副表情了。」
「皇上!」成憂突如其來闖入的聲音,讓我松了口氣,只見他臉上神采飛揚,道,「探子回報,蕭逸飛和尹子恆那五十萬尹鑰聯軍已經從岳陽,橫渡淮河趕來風蘭了。」「是嗎?」衛聆風淺淺一笑,眼底卻帶著抹殘酷,悠然道,「傳令淮河周圍待命的水師,包抄圍堵,除蕭逸飛和尹子恆外,或殺或降,一個不許放過。」
「大哥……」祈然微微皺眉,「那畢竟是五十萬精兵,你就如此有把握讓他們全軍覆沒?」
「在別處朕或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如今我們在暗他們在明,趕來救援的尹鑰士兵多擅陸戰不諳水性,蕭逸飛又不會過分在意尹鑰聯軍的損失……」衛聆風神色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嘴角笑容高深莫測,「更何況,不是還有冰依設計的戰船嗎?此時不滅他們,更待何時?」
衛聆風的目光集中在前方幾百米遠處登高遠望的傅君漠身上,幽幽的火苗在他眼中燃燒,他冷冷一笑,道︰「前後夾攻,孤立無援,三陣……殺降。冰依,你放心,朕必會讓他們嘗到多你百倍的痛苦!」
我顫了顫,目光復雜地看著他,輕輕一嘆道︰「謝謝!」
十日後……
蕭逸飛和尹子恆躲過了祁國水師的圍殺,帶著身邊僅余不到百人的手下,狼狽逃入風蘭城中。玄天親自率領的三十萬精銳水師和十萬天甲奇兵,損失甚至未超過一萬,而尹子恆手下近五十萬來援的尹鑰聯軍卻是接近全軍覆沒。
兼且,最終在無處可逃之下,他們還是踏入了衛聆風精心安排給他們的陷阱,退入風蘭城。卻清楚的知道,即便保得一時平安,死神還是離他們越來越近,那種從侵略者到亡命之徒的轉變,那種從天堂猛然墜落到地獄,時時品嘗死亡帶來恐懼的日子,想必會比直接殺了他們,更殘忍吧。
只是我可沒這點同情心,尹子恆對步殺的陷害、傅君漠傷害心慧步殺侮辱我的仇,還有蕭逸飛加諸在我、祈然、衛聆風身上的種種痛苦,足以讓我恨他們徹底。
只是,令我擔憂的是,蕭逸飛真的是那麼好相與的人嗎?這個一代梟雄,即便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絕不可能如此落魄地被擒殺啊!
「看來,他們終于要拼死突圍了。」祈然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猛然一驚,這才發現前方風蘭城的城門竟忽然大開,內里統一裝束的士兵魚貫而出,四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