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招呼了兩個小丫頭將坐在地上的女子扶到自己的房間。說閱讀,盡在那女子進入房中對著柳雲還是一言不,不過柳雲也沒有對她說些什麼,而是忙著找人去請楊仕臣過來。楊仕臣現在儼然就是柳雲的專屬醫生,不但分文不收還隨叫隨到。這不,還沒一會楊仕臣就趕過來了,他一進煙紅樓的後門就熟門熟路地直接去了柳雲房間。
「雲妹,你這次又有何不適?」楊仕臣見到柳雲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听得柳雲直想笑,好像她總在生病一樣。
「不是我」柳雲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笑著說「是這位姑娘。」她指了指身後的那名女子。楊仕臣順著柳雲指的方向才現房中原來還有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滿身是傷的女子。
楊仕臣沒有多問什麼,一名弱女子在煙紅樓中,還滿身是傷,不用問也能猜出幾分,楊仕臣自然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楊仕臣看著眼前的情形,仿佛又回到他初見柳雲時,只不過是那時的柳雲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而眼前的這名女子則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盡管她看起來傷得也不輕。
女子沉默地看著楊仕臣為她檢查傷處,然後看他囑咐柳雲該如何為自己清理傷口直到他離開,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畢竟男女有別,雖然楊仕臣身為醫者本可以不用拘泥于此,但他生性拘謹,而且眼前的女子似乎並不願讓人過多的接觸,所以他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柳雲便離開了。
柳雲讓人打來清水,先仔細地幫女子清理完傷處,然後拿出楊仕臣留下的約,還好這名女子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要不然楊仕臣也不會將剩下的事交給她了。
「楊大哥的醫術很不錯的。」柳雲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細心地幫那名女子上藥,那名女子還是沉默著,沒拒絕,也沒有回應柳雲的話的意思。不過柳雲好像也在乎,她像是說給自己听,又像是說給那名女子听。
「上次我傷得比你還重」柳雲還是不急不緩的說,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那次我差點就死掉了,幸好踫到了楊大哥,要不然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柳雲說得輕松,似乎在說別人的事,不過那個快死掉的的確也不是她,這麼算來也可以算是別人的事了,只是現在的這名女子並不知道,所以听到柳雲這麼說時她的雙眼便很自然地第一次停在柳雲身上。柳雲知道她已經成功的將這名女子的好奇心勾起來了,現在她只要等著看她什麼時候開口就行了。
女子的雙眼停留在柳雲身上,她想像不出是什麼原因會讓這樣的女子受那麼重的傷,莫非是像她一樣,可是又不像,如果是像她一樣,那她怎麼會還在這里?
「為什麼你會受那麼重的傷?」女子終于慢慢地開口了,聲音居然是出奇的好听,用柳雲以前看過的形容詞來形容就是‘聲若黃鶯出谷’,她忍不住仔細看了眼前這個一身狼狽的女子一眼。果然像紹雲說的,的確是漂亮,雖然一身的狼狽卻絲毫不掩女子天生的麗質,特別是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眼楮,還有眉目間流露出的那種溫柔端莊的氣質,完全符合柳雲心目中對古典美人的想像,難怪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常說女子是水做的,現在看到眼前的這名女子,柳雲才真正地體會到他說這句話的心情。
「和你一樣啊!不想留在這又走不了,就割腕了。」柳雲邊說邊收拾東西。
「那你」女子欲言又止,似是怕觸到了柳雲的傷心事。
「你是想說為什麼我還會留在這里?」柳雲了解地問……
「嗯」那名女子遲疑地點點頭。
「因為我除了這里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啊!」柳雲看著那名女子,她在這過得好好的,而且她也的確是沒有其它地方去嘛!
那名女子听到柳雲這句話又開始沉默了,是啊,就像柳雲說的,她現在也的確無處可去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相依為命的父親會因小人陷害被罷了官還丟了性命,而她母親早就過世了,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就連死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侈,她現在是舉目無親,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兒呢?
「對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柳雲見女子低頭沉思,滿臉的悲戚,知道她是想到了傷心事,便隨便找個話題。
「梅娘」女子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開口。
「什麼?」柳雲見她半天沒說話還以為她不會開口,沒想到她沉默了半晌卻開口了,只是聲音很輕,以致于柳雲一下子沒有听清。
「我叫梅娘」女子又輕聲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