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地牢的最底層,暗無天日並不足以形容它給人的感受的千分之一,至少在柳雲眼中是如此。盡在
柳雲第一次見識到封建主義的壓迫是多麼嚴酷,也難怪後來的人要打倒封建主義,在這里,所謂的法理只約束得了像她一樣無權無勢又無錢的窮人,而對于制定和執行它們的那些人卻不具任何約束力,甚至是,他們如果不想,那些被他們壓迫的人就連說理的機會都不可能有,就像她現在一樣。
幾天來,水米未進,她哪受過這種待遇,以前最多也就是因為自己忘了吃飯,餓上一頓就很了不起了,而現在她已經深刻地體會到為何歷史書上有‘易子而食’這種恐怖的事了,因為饑餓真的會讓人瘋狂。
剛開始,這些人還曾端來一碗有些變味的飯菜,那時她看也不看就丟到了一邊,而現在,她想吃卻沒人再送來,她甚至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來,因為那些人見她不吃便干脆不再送飯來,連水都沒再送過,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再看到過。現在,她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
那男人命人押她回來後,她就沒再見過他,因為,他直接命人將她丟進了這里。她第一次現,原來所謂的地牢竟是這個樣子,她曾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種地牢,顯然是後來的人將他們想像中的地牢理想化了,因為這里比她在電視里看到的糟上千百倍。這里根本就沒有窗戶,四處還彌漫著一股腐朽濁臭的味道,讓人作嘔,也許閻羅殿都會比這里強上百倍。
柳雲在第一天進到這里時,就將胃里所有的食物全都吐完了,後來又將獄卒送來的飯菜都倒掉,所以她現在才會更餓。唯一不同的是,這里根本就沒有她以為的嚴刑挎打,甚至連話都沒有人跟她說一句,這里的每一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任她如何叫罵都不會有一點回應,甚至連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在這里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刑具,就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她現在都開始覺得,當初給她送飯的那個面貌模糊的獄卒都十分可親了,至少他在自己倒掉那碗餿飯時,還曾皺了一下眉頭以示不滿。如果她沒有倒掉那碗飯,也許還可以在每日三餐時看到一個活著的人。而現在,她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人遺忘了,因為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一個人了,自從她倒掉那碗餿飯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來過,甚至連一只老鼠也沒有。
寒冷、饑餓、寂寞
每一樣都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崩潰。如果現在有人問柳雲,什麼是天下最可怕的酷刑,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想到這三樣……嚴刑挎打只是最初級的刑罰,它可以摧殘你的身體,卻無法摧殘你的意志,而這些卻足以讓最頑強的人崩潰、生不如死!
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地方,你沒法向任何人求救,因為你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哪怕是你想求饒,都沒有機會,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等死,只有等到死神來帶你走的那一刻,你才能得到解月兌。
她快要死了吧!一定是這樣的,要不,她怎麼會听到腳步聲呢?她大聲叫罵都不曾有人出現,現在又會有誰來呢?莫非是有人來看她死了沒有?還是地府的黑白無常來拘她的魂來了?如果是地府的無常來了,她一定要他們送自己回家,她不要在這個野蠻的地方再呆下去了,她想家,想爸爸媽媽,想要回到屬于她的那個時代
「我要回家」她恍惚中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看來她是真的要死了,地府的無常來接她了。柳雲虛弱地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眼前的白影,說出自己的請求,她怕他們再一次將她送錯地方,她還想告訴他們自己在另一個時空的住址,但她實在是太累了,累得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便暈倒在潮濕冰冷的地上。
的確有人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公子,他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柳雲,俊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