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柳雲的悶悶不樂不同,冷子軒顯得十分閑適,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輕松地在走在入夜的街道上,看到柳雲那副悶悶的樣子,他只覺得她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雖然有時會訝異于她那些偶爾顯露出來的聰慧,但大多數的時候,她更像個貪玩的孩童。盡在
「呃,朱朱兄,下下次小弟做東!咱們再去百花樓呵呵好好樂樂!」兩個醉得東倒西歪的路人從柳雲他們對面走來,其中一人還口齒不清地笑著,他這句結結巴巴的話一說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出幾聲猥瑣的笑,隨著他們越走越近,一陣燻天的酒氣也跟著撲面而來。柳雲本想掩鼻避讓,正要抬腳時,突然心念一轉,撇下冷子軒朝那兩個酒鬼走去。
「兩位兄台借問一下,剛剛二位口中所說的百花樓在何處啊?」柳雲攔住兩人,學著男子打揖的樣子,有模有樣地向兩人打听起來。那兩人本來就有個七八分醉,現在又是晚上,看到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攔住他們問百花樓,立刻醉眼朦朧地嘻笑起來。
「小兄弟是外呃,地人吧!你也想去百花樓活快活!嘻嘻,沿沿著這里直走,呃,就到了哈哈」其中一人邊說邊笑嘻嘻地上來,想攀住柳雲的肩,卻被她皺眉躲了過去,他撲了個空,踉蹌了一下,正好撞到另一個人身上,兩人攙扶著又是一陣笑鬧。柳雲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懶得再跟這兩個醉鬼客套,快步走回一直皺眉看著她的冷子軒身邊。
「冷大哥,要不我們去逛逛妓院吧!」柳雲笑嘻嘻地朝冷子軒笑道,听兩個人說話的語氣,她就明白那個百花樓是什麼地方了,那里可是她來到這以後最先熟悉的地方,像他們那樣的,她早就見過不下幾百個了,以前她是煙紅樓的雲去姑娘,今天她倒要試一下當個嫖客的感覺!
「你一個姑娘家」冷子軒難得願意多說兩句話,卻被柳雲拖著他往前疾走的動作打斷。
「冷大哥,我現在可是個男的,以後你就叫我雲弟吧!」柳雲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故意東扯西拉,不讓冷子軒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那兩個醉鬼看來醉得還不算太糊涂,至少他指的方向還是對的,柳雲他們走到街尾就現,前面果然燈火通明,對于這樣的陣式,柳雲可是輕車熟路了,她興奮地拉著不情不願的冷子軒,往百花樓門前走去。
「公子,怎麼現在才來呀,翠花還不快來招呼這位公子進去好好伺候著!」門前那個有眼無珠的老鴇居然對柳雲視而不見,反而拉住冷子軒熱情地往里招呼,氣得柳雲死拽住冷子軒的袖子不放。
「喲,這還有位俊俏的小少爺呀,來來來,春花,帶這位小少爺進去吃點點心!」做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是八面玲瓏,這老鴇一看柳雲這個樣子,就明白她和冷子軒是一起的,只是看柳雲年紀尚幼,也不好招呼,只得叫過自己的貼身丫環,讓她帶柳雲進去吃點心,這進門都是客,哪有把送上門的銀子往外推的道理呢!
柳雲一听這老鴇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冷子軒就是公子爺,她就是小少爺,好像她還未成年一樣,居然還叫人帶她進去吃點心,真當她是小孩子一樣哄啊!還有啊,憑什麼招呼冷子軒的那個是個年輕的女子,到了她這兒就是個半老徐娘!柳雲氣呼呼地沖到冷子軒前面,大搖大擺地往里走,今天她不出這口惡氣,她就不姓柳!
「去!把你們這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來!」柳雲一坐下就從跟在她身後進來的冷子軒身上扯下錢袋,重重地往桌上一擱,雖然她平時很不屑這種暴戶一樣的行為,但這些人也太可氣了,居然把她當三歲的孩子哄著玩!
「,這就去,我這就去!」那老鴇本來對柳雲的橫沖直撞有些不滿,現在一看她這架式,立刻眉開眼笑,一迭聲地邊應好邊轉身吩咐人備酒菜,招呼樓中姑娘去了……
「你」冷子軒本來就不贊成她來這里,本想責備她幾句,話到嘴邊卻因她笑逐顏開的樣子停了下來,現在的柳雲就像一個要到糖吃的小孩一樣,也難怪剛剛那個老鴇會將她當孩子看。
「哎呀,冷大哥,反正我們來都來了,你就不要再那麼不高興了,大不了,回去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柳雲調皮地吐吐舌頭,拉著冷子軒的袖子撒起嬌來,也不想想她現在是一身男子裝扮,這個樣子看在別人眼中有多怪異。好在她看起來本來就像一個稚氣少年,雖然現在的樣子有些女孩子氣,倒也沒有太引人注意。
不一會那老鴇就引著幾名年輕女子來到他們桌前,灑菜也在這時6續送了上來,冷子軒根本就沒抬眼,酒一上來,他就徑自倒了一杯,獨酌起來,仿佛四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老鴇見冷子軒根本就不理會她,便將攻勢轉到柳雲身上,柳雲現在是心情大好,她笑嘻嘻地挑了幾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留下,其他的每人賞了點碎銀子打她們下去了,反正她現在是慷他人之慨,這錢花得一點也不心疼。那老鴇見她出手大方,知道自己剛剛看走了眼,差點就得罪了正主,忙吩咐那幾名女子好好招待眼前的這位貴客,樂得柳雲又一甩手賞了她一綻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