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看冷子軒似乎又要出去,柳雲忙拉住他,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保守的古人到現在還沒被她開化出來,腦子里居然一直繞在「男女不可同居一室」這個問題她好說歹說了半天,冷子軒才終于在房內打了個地鋪,兩人就這麼湊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還不等小二上來叫柳雲,她就被房外的動靜給驚醒了,兩人略一收拾,跟著人群一起往天音寺的方向出了。
「冷大哥,怎麼辦,人太多了,看不到啊!」還沒看到天音寺的大門,柳雲他們就被這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擋在了外面,她從馬車前座上站了起來,越過層層人牆,才看到寺外青灰色的院牆和朱漆的大門。
眾人等了不多時,就見寺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出來的是兩個身著灰衣的小僧彌,外面本來喧擾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像是怕打擾了寺廟的清靜般。那兩名小僧彌合掌向寺外的人群行完禮,便分別退到寺門的兩側,然後走出一個年紀稍長的僧人,看樣子似乎是寺中管事,他也同樣向眾人行了一禮,才開口宣布了今日**的地點。
原來今天來的人數過了寺內的預算,為了不讓前來的信民們失望,虛淨大師便臨時將講壇改在了空曠的寺門前。眾人听了這個消息,一時雀躍不已,但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虛淨大師已經在兩名寺僧的陪同下,來到了寺門前。
「哇,虛淨大師果然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啊!」柳雲同冷子軒一同坐在車廂頂上,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還是將寺門正中立著的那個須眉皆白的老僧看了個清楚。寺外的人群在看到虛淨大師後,立刻垂合掌而立,個個都顯出恭敬肅穆的樣子,柳雲也不由被這場面感染,禁聲凝神看向虛淨大師。
虛淨大師朝眼前眾人微微一笑,輕宣了一聲佛號,矮身席地而坐,寺外眾人見此情景,也紛紛效仿,一時之間,寺前坐了一地或老或幼、或貧或富的信徒,眾人皆是一臉虔誠恭敬的模樣。
虛淨大師滿臉平和祥瑞之色,緩緩開口,嗓音渾厚低沉,卻自有一種讓人心境澄澈的力量,一些熟為人知的佛家典故經他之口道來,眾人听來仍覺津津有味,並且經虛淨大師加以點撥分析,再加上他參詳多年的親身之悟,讓在場眾人對這些佛禮又有了更深的認識。柳雲本是抱著來湊熱鬧的心理,沒想到這一听竟覺得欲罷不能,直到虛淨大師身旁的弟子,高聲宣布今日**結束,她才現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她扭頭看了一邊的冷子軒,現他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來不止是她對虛淨大師所講的佛理境界入迷,冷子軒也同她一樣呢!
柳雲隨著人群涌入寺內,一打听才知道寺中有免費的齋飯供應。在寺後的齋房內,眾人圍坐一堂,柳雲和冷子軒也混在其中,冷子軒本不願來,但柳雲死活非要拖他來,說是要感染寺內的祥瑞之氣。其實是因為這場景讓柳雲想起了以前在學校食堂的日子,她高高興興地捧著從放齋飯的僧人那里打來的飯,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學校一般,雖然碗中沒有一點葷星,只是幾個簡單的素菜,她卻吃得異常的香,看得冷子軒有些莫名其妙。
飯後柳雲對寺中僧人表明自己想求見虛淨法師,但卻被告知大師正在午休,她本想等虛淨大師休息過後再求見,卻因為心中的問題急于找到答案而有些耐不住性子,冷子軒見她如此,便帶著她偷偷躍上房頂,一路找到了虛淨大師的房間。
到了虛淨大師的門前柳雲反倒有些躊躇了,經過上午那一番佛法的洗禮,柳雲心中對虛淨大師滿是崇敬之情,自然不想打擾到他的休息,可也正是在听完大師講的佛理後,她才這麼急切的想要求見虛淨大師,解開心中的疑惑。
「門外的施主請進吧!」正當柳雲猶豫不決時,虛淨大師的聲音隔著門扇傳了過來,柳雲和冷子軒互看了一眼,相互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驚異。冷子軒只是微愣了一下,便帶頭推門而入,柳雲也跟著他一同進入房內,只見虛淨大師正含笑坐在床榻之上,似是對兩人的無故打擾並不介意。
「大師好!」柳雲也學著寺中僧人的動作合掌向虛淨大師行了個禮,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人一站到他面前,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沉澱了所有的紛擾……
「兩位施主請坐。」虛淨大師含笑回了柳雲一禮,將目光放在了從進門後,便一直站在柳雲身旁的冷子軒身上「這位施主身上的煞氣太重,望施主今後多行善舉,方可減輕身上的業債。」
柳雲听了虛淨大師的這番話,立刻向一旁的冷子軒看去,只見他神色間已沒有了一慣的冷凝,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眉宇間卻顯出一種心平氣和的淡然,對于虛淨大師的話他雖然沒有回答,卻也沒有一絲不悅。
「這位小施主,找老衲可是有事?」虛淨大師對冷子軒的漠然並不以為意,反而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到了柳雲身上。
「大師,請恕我們冒昧打擾,實在是因為我心中有一事十分疑惑,還望大師能為我解答。」柳雲看向虛淨大師的眼中滿是希翼。
「不知師主所惑何事?」虛淨大師神色安祥,不急不徐地問道。
「請問大師可曾听過借尸還魂之事?」柳雲急切地問出了心中一直都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