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萊約的催促,天賜望了望四周,有些納悶的問道︰「我們,走路去亞德利亞海港?」
「走路?呵,腦子進水了?路上來來往往那麼多馬車,不坐去走路?」
「我們有三個人啊,萬一人家不願意帶呢?」盯著阿萊約,天賜說出了自己擔憂。
「不願意帶?不願意的話就讓他們下車,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用一種看待弱智兒童的眼神打量著天賜,阿萊約不屑的說道。
呃?不願意就讓你人家下車?這不是搶麼?
望望恩格勒,在後者的臉上也看不出有絲毫詫異的表情,似乎這一切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信奉黑暗的組織,果然有些「不拘小節」……
既然打定了攔車的主意,三個人就直接來到了南北走向的大馬路路邊。
由于皮薩城特殊的地理位置,這里的交通還是非常的繁忙,雖然是一大早,但還是隔三差五的不時有馬車經過。
剛站穩腳,就看到前方揚起滾滾的塵土,遠遠的,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在馬車距離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恩格勒和阿萊約卻一點攔車的意思都沒有。納悶望望身邊的兩人,天賜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還不上去攔車,難道,要等待下一輛?
然而,還沒有等他開口詢問,背上突然傳來的一股力道,讓他一個踉蹌竄到了路中央。
靠,竟然被陰了!心中立刻明白了生什麼事情,回頭瞄了一眼,卻現恩格勒與阿萊約都是一本正經站在那里,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生過。
雖然天賜並沒有將一輛小小的馬車放在眼里,但是,除非是腦子壞了,不然絕對不會有哪個人願意呆在那里乖乖的被撞。
雙腿一彎,一個健步,天賜迅的竄回到路邊。
然而,即便如此,駕車的車夫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猛拽馬車的韁繩,就是一個緊急剎車。夾雜在馬兒的嘶鳴聲中,從馬車內也傳來了一聲壓抑的呻呤。
「***,你找……」還沒停穩,馬車上的人就破口大罵起來。但是,剛罵到一半,他就注意到了路邊肇事者身旁站立的兩人,當他的目光瞟到阿萊約肩膀上露出的長長劍柄之後,馬上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這位大哥,非常過意不去,我這位小兄弟不小心腳下滑了一下,你繼續趕路吧。」和恩格勒對望了一眼,稍微皺了下眉頭,阿萊約揮揮手說道。
不僅天賜沒有料到阿萊約會冒出這樣的話,就是那個駕車的人也面露訝色,本以為對方即使不動手,也會大雷霆的怒罵自己一頓,心中還在那忐忑不安呢,卻現他們竟然讓自己繼續趕路?
感激的望了三人一眼,又回頭擔心的看了看車內,點點頭,沒有說一句話,趕著馬車揚塵而去。
「我們不是要搭車的嗎?干嘛連問都不問一聲……」望著遠去的馬車,天賜真有些搞不明白這兩個家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輛馬車里有一個得了重病的的女人,我們攔下一輛好了。」
「重病的女人?馬車里?」盯著阿萊約,天賜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你領悟了心眼,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
「心眼?哦……」然而,忽然想到什麼的天賜馬上睜大了自己的雙眼緊盯著阿萊約,「心眼?莫非……你也是亡靈?」
「切∼少扯淡吧。」
「不是亡靈,那你怎麼會心眼的?」
「誰告訴你我會心眼的?誰告訴你只有心眼才可以看到的?」
不是心眼?特異功能?想了想,天賜還是壓抑住自己繼續詢問下去的念頭。以阿萊約的實力,能感覺到馬車內的情況,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以往小說中那些絕頂高手,哪個不是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就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任何異動?
「對了,剛才是你故意把我推到馬路上的吧?」看到遠處又來了一輛馬車,天賜立刻後退了兩步,盯著阿萊約的後背問道。
「哼,想看看你反應如何,結果……很讓我失望。」
「嘿嘿,我後腦勺上又沒有長眼楮。」尷尬的撓了撓頭,天賜悻悻的說道,「如果你幫我領悟了心眼,相信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想早日領悟心眼,你應該現在就不要信任自己的雙眼。」淡淡的望著天賜,恩格勒輕輕的說道︰「平時培養的感覺,對于心眼的領悟也很重要。」
這個恩格勒,雖然看上去給人很冷淡的感覺,但是沒想到他的內心,竟然也是那種比較熱心的。呵,典型的保溫瓶類型……
點了點頭,天賜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此時,阿萊約已經伸手攔下了那輛路過的馬車。
「干什麼!小兔崽子,不想活了?老子的車都敢攔?」看到竟然有人攔車,馬車里鑽出一個大胖子,破口就罵。
本來還嬉皮笑臉的阿萊約臉色一沉,二話不說,上去一把拉下車夫,直接逼到胖子的身邊,惡狠狠的說道︰「不干什麼,老兔崽子,借你的車用用。」
「這胖子死定了,他最痛恨的就是人家罵他小兔崽子。」听到胖子的話,恩格勒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
還是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听到恩格勒這麼說,天賜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胖子身異處的下場。
「你,你敢對貴族如此無禮?」現對方竟然跳到馬車上,胖子有些膽怯的喊道,「你這個下等平民,還不快給我滾下去!」
一個不識抬舉的貴族,養尊處優慣了,已經忘記了如何去尊重他人。
嘆了口氣,天賜抱起身邊的小家伙,一邊撫模著船長的毛皮,一邊和恩格勒一起走向了停在路中央的馬車。
面無表情的阿萊約,冷哼一聲,單手抓住了貴族胖子的脖子,只听到喀嚓一聲,那顆圓圓的腦袋立刻無力的耷拉了下來。而胖子的雙眼,仍舊保持著圓睜的狀態,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憤怒,自己可是貴族,貴族啊……
貴族,即便是貴族,沒有實力,仍然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
單手一揮,阿萊約就將胖子的尸體拋到了路邊,如同扔一件垃圾一樣。
真真切切的目睹了這一幕,車夫嚇得兩腿都開始抖了,驚恐的後退幾步之後,猛地轉過身,拔腿就跑。
然而,他並沒有跑出多遠,身後飛來的一只骨矛,就直接洞穿了他那瘦弱的身體。
「他只是一個無辜的車夫,為什麼還要……」盯著身邊的恩格勒,天賜有些不認同他剛才的做法。貴族可惡,殺了他就可以了,而那個車夫,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還要對他痛下毒手?
「不殺他?難道讓他回城後舉報通緝我們?少幼稚了好不好?」
不屑的望了一眼遠處的倒下的尸體,阿萊約喊道︰「好了,別磨磨蹭蹭了,快點上車,這條路隨時都會有車輛來往。」
「貴族死于非命,身為僕人的他卻得以逃月兌,即使我們放過他,回去後他也得不到什麼好下場的。」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恩格勒望了天賜一眼,跳上了馬車。
雖然心中還有些感嘆,但是天賜也不敢多停留,鑽到馬車內,三人驅車逃離現場。
開玩笑,在這麼繁華的地段,出現了兩具尸體,有個還是貴族身份,一旦被人現,衛兵將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這里。此時不跑,難道等到人家來包圍自己?
「給,這是尸爆術的咒語,你好好的把它背下來吧。」
「嗯。」接過紙片,在顛簸的馬車內,天賜立刻開始默記起來。
如同自己生前上學時期語文課上背誦詩詞一樣,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天賜就把尸爆術的咒語牢牢的記在心里。只是,由于沒有尸體,所以並不能檢驗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施放出來。
「等到中途休息的時候,阿萊約會正式開始訓練你。」看到天賜似乎背好了,恩格勒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紙片將它徹底銷毀。
「現在,閉上眼楮,你可以感覺一下周圍環境的變化,先培養一點感覺。」打開車窗,恩格勒淡淡的說道。
「嗯。」點點頭,天賜立馬閉上了自己眼楮,開始感受車外那不斷變換的場景。
任何一件事,起步總是異常的困難。坐在車里,除了那撲面而來的風,以及上下顛簸的晃動,天賜並不能感覺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顛簸的馬車,再加上拂面而來的風,愜意的享受著這一切,天賜很快就忘記了自己的初始目的。
幾個時辰後,現拉車的馬已經有些疲憊,阿萊約停下了車子。
「把眼楮蒙上,用你的心,來感受我的進攻。」找了一塊稍微寬敞的地方,他如約開始幫助天賜領悟心眼。
將頭罩直接蒙住自己的眼楮,手握骨矛,拉開架勢,天賜靜靜等待著阿萊約的進攻。
「準備好了?好好感覺一下我的氣息吧。」說完,面色一正,阿萊約緩緩取出背上的長劍,氣勢,立刻無窮無盡的散布開來。
感受到那潮水一般壓迫過來的殺意,天賜的心猛然一驚……雖然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對于阿萊約如此強悍的震懾力,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什麼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上就傳來一下猛烈的撞擊,接著耳邊就听到阿萊約的聲音,「如何,有什麼感覺沒有?」
「太……太快了,你能不能放慢點度?」
「注意力集中點,我已經很慢了。」說完,阿萊約再次走到十米開外的地方站住。
「我來了,注意感覺我的氣息。」身形晃動,帶著淡淡的慘影,他再次飛向天賜。
屏住呼吸,這一次,在一陣輕風之後,胸口就再次感受到了阿萊約劍柄的撞擊。
「再來,度稍微慢點。」
「唉……真麻煩。」重重的嘆了口氣,阿萊約搖了搖頭,重新走到老地方站好。
就這樣,胸口處在經歷了數百次的撞擊之後,而阿萊約的度也放慢到僅比常人的奔跑快不了多少時,天賜終于隱隱的抓住了那一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