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晟的喊聲吵醒了東方琪兒她們。東方琪兒和王馨依還有張媽听到喊聲都向他這里趕來。
東方琪兒離的最近,她最先趕過來,「天晟你怎麼了?」她看著蜷縮在床上的鐘天晟著急地問道。
「傲雪,傲雪,傲雪……」鐘天晟還在呼喊西門傲雪的名字,手也開始不斷地在空中亂抓,他已經疼地產生了幻听、幻視。
東方琪兒立即跑到他身邊抱住他不斷在空中搖動的手急切地問道︰「天晟,你怎麼了?怎麼了?」
王馨依也趕到了,看到在疼痛中的鐘天晟也表現出了急切之情。但張媽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她的手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一把飛刀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聖女,現在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張媽用唇語對王馨依道。
「不行,現在不行,誰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王馨依也用唇語回道。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裝出來的。」張媽說道。
「能讓你看出來還叫高手嗎?」王馨依凶狠地看了張媽一眼道。
「那我去叫她來試一試他。」張媽說完轉身離去。王馨依並沒有阻攔她,她已沒什麼理由再去阻攔了,剛才的那個理由太牽強了,甚至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更別說能說服張媽這條老狐狸了。王馨依還在猶豫是否要救他,「自己為什麼要救他,自己不是要殺他嗎?」她在心里不停地斗爭著。
正當這里的危險靠近時,首都正在熟睡的西門傲雪突然在心口劇痛中醒來。
「天晟,天晟,天晟出事了,出事了。」西門傲雪捂著心口在房里不斷地來回走著。
吳德升听到了西門傲雪房里有響聲,就趕快趕來,「傲雪,你在干什麼?」吳德升看到像發了瘋的西門傲雪道。
西門傲雪看到吳德升一下抓住他大聲地說道︰「舅舅,舅舅,天晟出事了,出事了。」
吳德升吃驚地看著她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我在夢中听到他在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走近他,我走近看到他了,他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西門傲雪像是著了魔似的不停地重復著。
「傲雪,那是夢,不是真的,去睡吧。」吳德升安慰地說道。
「不,是真的,是真的,我的心好疼,我的心好疼。」西門傲雪依仍用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喊著。
吳德升听西門傲雪說自己的心口痛,以為她是患了什麼病,就趕緊叫了車向醫院奔去。
鐘天晟還在痛苦地掙扎著,也許是疼痛有點減輕了吧,他的意識開始清晰。當他看見東方琪兒和王馨依都在他這的時候心里一緊,他知道有危險,不僅自己,還有東方琪兒,葉傾城她們都有,他在大腦里不斷地想怎麼才能月兌身。他是否還要再賭一次呢。
「找個理由走,去找……去找傾城她們,然後離開這里。」鐘天晟在東方琪兒的耳邊小聲地道。
東方琪兒吃驚地看著鐘天晟,「你……」她猛然看到鐘天晟的眼楮,她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這是命令的信息,不許問,也不許說話。
「天晟,我去叫傾城姐姐來。」東方琪兒說完急忙向外邊跑去。
東方琪兒打開門剛出洋樓就有一個黑影向她襲來,那個黑影的速度太快了,東方琪兒還沒看清那個黑影就已到了她的面前,就在這一剎那間槍響了,黑影放棄了襲擊東方琪兒,急忙向後凌空翻了幾個跟頭,算是躲過了那顆要射穿她眉心的子彈。
「快跑。」在洋樓上一個穿著蔚藍色衣服的女孩對東方琪兒喊道。
東方琪兒這才回過神來,撒腿就向醫院的方向跑去。冷佳仍舊是在上空沿著她早就布置好的鋼絲跟在東方琪兒後面。這是她的任務,她的任務就是掩護東方琪兒撤走,這是鐘天晟給她的任務。
黑影還在後面追著,但她不愧是個頂級的殺手,她在每一方面做的都很好,她是個狙擊手,只要她能和敵人拉開距離,她就有足夠的把握把敵人干掉。只是需要時間罷了,因為那個黑影也是個高手。
丁玲瓏的房間里,鐘天晟已從痛苦中掙月兌出來,完全恢復了意識。
「天晟,你沒事吧?」王馨依著急地問道。
「沒事。」鐘天晟笑了笑道。他早已將一張銀牌放在了手里,只要她一對他動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銀牌飛出去。可他現在的手在不停的抖,抖的厲害,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這張銀牌是否還能完美地飛出去。
「天晟,你還好吧?」王馨依說著向鐘天晟走來。
鐘天晟無耐地笑了笑,沒想到今天自己會這樣死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鐘天晟手中的銀牌從他那只顫抖地手中滑落了下來。
王馨依看著那張滑落地銀牌,眼楮有點濕潤了,「你還是知道了。」王馨依流出眼淚道。
鐘天晟看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你會被她們殺死的。」王馨依有點顫抖地道。
鐘天晟點了點頭,在他恢復意識看到她們時他就已經知道了,她們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動手吧。」鐘天晟閉上了眼楮道。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他現在感覺到無比的輕松,他終于可以解月兌了,他早就已經受夠了這個世界所給予他的苦難了。只是他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傲雪,希望她會盡快的忘掉自己吧,他可以從她的眼楮里看到她是多麼的愛他。他也愛她,但現在一切都完了,一切,一切……
王馨依看著一心要求死的鐘天晟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認真地回答我,好嗎?」王馨依真誠地問道。
鐘天晟听到她所說的話,慢慢地睜開了眼楮看著已是滿臉淚水的王馨依點了點頭。
「你真正的愛過我嗎?」王馨依看到鐘天晟點頭答應問道。
鐘天晟愣了一下回答道︰「沒有,我現在只愛一個女人,那就是西門傲雪。」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王馨依有點發狂地問道。
「不怕,我早晚都會死的,早死和晚死都一樣,早死反而少受點痛苦,來吧,給我個痛快的。」鐘天晟笑著道。
王馨依上前拉住鐘天晟的衣領吼道︰「你知道嗎,如果你說愛過我,我可能會放過你的,放過你的。」
「我沒愛過你,我也不想愛你。」鐘天晟冷笑著道。
「你……」王馨依舉起手向下拍了下去,但當她的手接近他的頭時,她的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走,快走。」王馨依攙扶著鐘天晟向門外跑去。她不想殺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當他說不愛她時,她是十分憤怒的,但當她將要殺他時,她又下不了手。
鐘天晟在她的攙扶下向門外跑著,他現在很虛弱,也很迷惑,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救他。
剛跑到門外,他們就被兩個黑衣人截住了去路。
一個黑衣人大聲問道︰「聖女,你在干什麼,快把他殺了。」
「你們都給我滾開,不然我要大開殺戒。」王馨依一改溫柔文靜之氣,變的盛氣凌人,話語中充滿了殺氣。
「她是個多變的女人。」鐘天晟在心里想道。
「聖女,你敢違抗門主的旨意,你不想活了。」另一個黑衣人厲聲說道。
「廢話少說,你們讓不讓開?」王馨依說著把一個水晶球放在了手里用中指和食指輕輕地夾著,水晶球的一端和一條白綾相連,看來這就是她的武器。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下,然後一起向王馨依攻來。
「自不量力。」王馨依說完手中的水晶球飛了出去,王馨依放開鐘天晟和兩個黑衣人斗在一處,王馨依所用武器與十八般兵器流星相類似。只是她所用的錘頭更小了些罷了,只見王馨依手里握著白綾的另一頭十分靈活地控制著水晶球,白綾在她的手中就如一條銀龍,千萬不要小看這種功夫。這種如流星錘的武器在高手中並不多見,並不是它的殺傷力不夠大,而是它難練,難用,如果用的稍有不慎不但傷不了敵更可能傷到自己。
古人有雲︰斷鋼易、而斷水難,用硬器只須力足以舉其器,即可指揮如意;用軟器者須貫其力,使軟者亦變如鋼條,然後始可以臨敵。可見這種柔中有剛的流星,並不是那麼好用的,但它在王馨依這個女人手里,擋、摔、點、截、掃、盤、板、戳、攔、撩、撥,以及絞壓等無所不用其極,再看她的身形,轉折圓活,剛柔合度;步伐輕捷奮迅,與她手中的白綾配合的天衣無縫。
鐘天晟看著她心里苦笑道︰「也許就算自己沒有毒性發作,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她的所有動作都太完美了,看著她比自己還要年輕,難道她真的是從娘胎里就開始練武了?」鐘天晟在心里郁悶地想著。
王馨依無心再戰,她知道拖地時間越長越對他們不利,艷狐門在這里的人還是很多的,她必須要找個機會帶著天晟趕快離開這里。
王馨依將白綾上下舞動,她開始用聚字決了,她要把這兩個黑衣人給困在這里,哪怕只是困住幾秒鐘,那也足夠她和鐘天晟逃跑用了。
王馨依又從她的袖里吐出兩條白綾,白綾不斷地從她的袖內吐出,她就像蜘蛛織網一樣,不斷地把圍住兩個黑衣人的範圍縮小。
「聖女,你瘋了,門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個黑衣人大聲向王馨依喊道。
「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的。」王馨依說著又把範圍縮小了一點,此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只能背靠背的抵擋王馨依的白綾了,其中的一個拿著飛刀的黑衣女人,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斷的向王馨依投擲,但每一次都會被王馨依那看似柔弱的白綾卷去,而現在只有拿著飛刀不斷地向白綾砍著,要知道,白綾柔弱地就如水一樣,看似有形,其實無實,它的每一個地方都很柔弱,柔弱的就如水一樣,你可以把它阻擋但你不可以把它斬斷。古人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不是有語道︰「借酒銷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嗎?」王馨依的白綾也是一樣。自古以來剛柔相濟,柔能克剛。
另一個黑衣人手里拿著一雙刺客短刃,她也在不斷地揮舞著,她十分地想用她的這雙短刃劃開一道出路,但她做不到,她是艷狐門刺客宮的頂尖殺手,她曾多少次不費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別人的咽喉劃開,但今天她卻連一條白綾都劃不破。
「合。」王馨依大叫一聲後,數十條白綾織成的大網合在了一起把那兩個黑衣人給困在了里邊。
「看在同門的份上,今天我不殺你們,但下一次,必殺。」說完攙著鐘天晟飛快地向黑暗中跑去,他們要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王馨依本想殺了她們的,但最終沒下得了手。
PS(第一更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