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以為擺平了一樁糾紛總算可以無事了,只是要花些冤枉錢覺得有些肉痛,因此老拖著沒讓給錢科長送好處去——瀏覽器上打上-WwW.6ΖW.看最新更新——月初又到,上個月的獎金倒是要考慮發放了,這可拖不得,阿新是明白的。上個月因為紅梅那頭業績不佳,會計按照規定少發了紅梅的獎金,那妞朝阿新噘了幾天嘴。後來還是阿新晚間將她摟在懷里左哄右哄,答應這個月給她多發些,才算破涕為笑。
女人都是小心眼,阿新想想有些惱火,這紅梅瞅著自己寵她多了就耍性子了。哼,我要冷淡她一下,給她點教訓。阿新拿著上個月的業績表查看,紅梅的業績還是無甚起色,就決定不給她多加獎金。哎,陸嬌倒干得不壞,名列第二,僅次于海棠,嘻嘻,這妞倒可以「關注」,「關注」,據說還是個自由體操的冠軍,身材是沒得說的了,嘻嘻,阿新心里不由冒出一股嘗新的來。
阿新有了這股就騷動不安,恨不得立即嘗試一下。他借故將陸嬌叫進辦公室來。
「啊,啊,陸嬌,剛才看了上個月的業績報表,你干得不壞啊!」
「是嗎?」陸嬌高興地笑著,臉頰上一對酒窩挺誘人的。
「我要好好獎勵你哪。」
「謝謝董事長!」陸嬌鞠了一躬。
「不要客氣,不要客氣,」阿新咽咽口水道,「不過我想讓你給幫個忙呢。」
「董事長盡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而為。」陸嬌毫不遲疑地答道。
「哎呀,辦公室坐久了腰酸背疼哪,听說你是體操運動員,能不能教我做做健身操啊。」阿新詭秘地笑著,為自己終于想到這個主意暗暗得意。
「沒問題啊,」陸嬌不知是計,很爽快地答應,「我來教你幾節活動活動身子的操吧。我們到哪兒去做呢」
「就在這里。」阿新慌忙說,怕她要到其他地方去。
「這地方小了點吧。」陸嬌有些遲疑。
「不小不小,正好正好。」阿新連忙站起來,走到陸嬌身邊,「開始吧!」
于是,陸嬌起先很認真地手把手地教著阿新,阿新故意把動作做歪,讓她湊到自己跟前,阿新就趁機把臉貼向她的臉,將身子挨著她的身子,有時候還假裝跌倒,撲在她身上趁勢捏一把。幾次之後,陸嬌有些察覺,
就小心翼翼地躲避,可阿新yin心正熾,豈肯收斂,又裝作跌跤的樣子摟住陸嬌的腰,嘴朝她的脖頸湊去,陸嬌一急,使出運動員的手勁將阿新往斜里一推,阿新一個不穩,跌了個狗啃泥。
陸嬌裝作驚訝地「哎呀」一聲,扶他起來,阿新正想發作,突然門外有人急促地敲門。他只得順勢推舟地對陸嬌道︰
「今天就這樣,下次再來吧。」
卻說敲門進來的是楊陽精,他與慌亂的陸嬌擦肩而過,急急忙忙朝阿新說︰
「董事長,大事不好。」
阿新被他打亂好事,已經有些不快,再听到這告急的話語,更加惱火。
「什麼事如此慌張?」阿新無好聲氣地問。
「房地局打電話來責問樓盤的土地問題,事情嚴重啊。」楊陽精神情沮喪地說。
「土地問題?」阿新有些清醒過來,想想楊陽精歷來沉著,今天這番神情,恐怕真是事情很嚴重了,不由緊張起來,「他……他們怎麼講?」
「他們說我們宅基地上的商品房涉嫌違規銷售,要求做清退工作。」
「清退?」阿新慌了起來,「這豈不是前功盡棄?快找錢科長去!」
「沒用,人家是房地局,不受工商局管。再說上次消保委的事還沒謝過他,怎麼好意思開口?」楊陽精垂頭喪氣地說。
「該死!真該死!」阿新敲打著自己的光腦袋,「快把孟帶翩找來商量。」
孟帶翩畢竟是個房產業界中的老手,他給阿新和楊陽精出主意道︰
「董事長,總經理,事已至此,慌張也解決不了問題。最要緊先打通房地局的關節,讓他默許既成的事實,做好補救工作,然後余下的房屋,趕快另找出路。這樣方能轉危為安。」
如何打通房地局的關節呢?這是關鍵的關鍵呀。阿新急得直看楊陽精,楊陽精拼命地捋著尖嘴猴腮,突然他問孟帶翩︰
「房地局主管此事人的你可知道?」
「知道。樓勞寶副局長。」孟帶翩說,「他級別高,我們都夠不著說話啊。」
「只能請錢科長去找他了。」楊陽精無奈地說。
「可……可他肯嗎?」阿新擔心地問。
「有什麼辦法呢?先去給他負荊請罪吧。」楊陽精有些氣惱。
「怎麼個請罪法呢?」阿新有點發愁。
楊陽精見孟帶翩在場,不便直白,就打個比喻道︰
「反正多打自己的耳光就是了。」
哎?打自己耳光?阿新有些發窘,見孟帶翩在場也不好意思細問,又被楊陽精催促,說是事不宜遲,兩人就匆匆驅車見錢貴去。
錢貴果然有些耿耿于懷,臉色陰沉,也不將他們會客室,推說事務很忙,就在辦公室見五分鐘吧。楊陽精知道事情棘手,連連請求,錢貴這才很不情願地讓他們去會客室等候,自己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出現。楊陽精這時朝阿新使勁眨眼,暗示他先說幾句謝罪的話。阿新以為要他有所行動了,慌得有些不知辦怎麼才好,想想也無辦法,只有這樣也許能挽回殘局,就狠狠心「啪」地朝自己的臉上扇了一耳光。錢貴和楊陽精吃驚地望著他,阿新想一不做二不休吧,就又扇自己一耳光。錢貴大笑起來說︰
「我們這里的蚊子怎麼也欺生,一進來就給趙老板一個下馬威。」
阿新見自己的苦肉計沒被領情,急了,連忙說︰
「我……我給錢科長請罪來了!」
楊陽精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阿新扇自己的耳光,想想好笑,又不敢笑,只好順著阿新的話說道︰
「是啊,錢科長海量,想必不計較我們的疏忽。不過為這疏忽,我們一定會加倍回報。」
「不必客氣,」錢貴淡淡地說,「兩位前來,一定又有什麼事情了吧。」
楊陽精連忙將遇到的問題以及想法和盤托出。錢貴掏出煙來準備抽,楊陽精連忙給他點火,錢貴狠狠地抽了一口,沉默不語。楊陽精焦急地等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阿新則時刻準備再扇自己幾個耳光。
「難啊。」半晌,錢貴擠出這兩個字來。
「錢科長總有些辦法的吧。」楊陽精不死心地問道。
「這個樓局長不是一般好對付的。」錢貴閃爍其詞道,「他是要公事公辦的啦。」
「怎……怎麼會呢?」阿新與楊陽精有些絕望了。
「公務員麼,嘿嘿,」錢貴干笑兩聲,「總要為公的麼。所以麼,他一心只在‘樓’上面。」
「樓上面?」阿新和楊陽精一時都沒听懂。
「是啊,房地局不是管樓的嗎?所以麼,他倒也巧,正好是姓樓的,哈哈哈!」錢貴說畢起身送客。
「他是姓樓的啊,你們要知道!」錢貴臨別語重心長地說。
阿新與楊陽精恍恍惚惚地告別,回去思考這「姓樓的」的猜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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